今晨雨歇,河面漂来几瓣早樱,想是上游双龙湖的花信子。卖花阿婆在桥头摆出新采的野兰,根须还缠着河泥。我买下一束插入粗陶瓶,清水渐渐漫过那些盘曲的根茎,原来异乡与故土的距离,
如今那些透气孔里钻出的,是陈年的米浆香,是未说完的传说,是旧时光里轻轻呵出的一口气,在新时代的玻璃幕墙上,晕开了一朵温柔的雾花。
一月离家归未得,桐花落尽子规啼。想必这又快到桐花落尽的时候了,布谷鸟也在卖力地啼叫,我离家已经很多年了,我想我的家乡,更想那棵高大威猛、直插云霄的泡桐树。
蕨粑,这个山间的美味,不仅滋养了我们的身体,更滋养了我们的灵魂。它提醒着我们,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记来时的路,不要忘记那些简单而美好的事物。
春风又起,树影摇曳。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我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生命最美的模样。
江风裹着潮湿的腥气涌来,恍惚又是那个趴在桐油箱边的夏夜,老杨头的竹签正挑着八千里的山河,在暮色四合处,轻轻抖落一地滚烫的星光。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远处广场舞曲换成了《最炫民族风》。我翻开旧相册,十六岁的自己穿着皂色短打站在晒场上,手里那杆红缨枪早不知成了谁家的晾衣竿。照片右下角有一块模糊的光斑,像
风掠过空荡荡的晒谷场,卷起一张褪色的年画。画上抱着鲤鱼的年娃娃笑得特别喜庆,背景里金黄的稻浪涌向天际。那抹浓烈的黄,在夕阳下渐渐暗淡,最终和暮色一起,沉入到没有蛙鸣的春夜
溪水依旧叮咚作响,带着神农架的冰雪,巫山的云雨,吊脚楼的炊烟,正缓缓注入长江。这汪碧水已流淌了千万年,而我们的故事,不过是她转身时溅起的一朵浪花。
九十三岁的幺婆婆突然起身唱起撒叶儿嗬,苍老的喉音惊醒了祠堂檐角的铜铃。智能手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古老的歌谣化作了无数光点,在云端里流转着,飞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