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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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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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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连载

第三十章 蛇形河遇险

残冬的最后一片雪,是在某个清晨从城堡上滑落的。此时,张云娟正坐在藤椅上,手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望着阳光下的花朵。

邵宗天提着刚劈好的木柴从后院走来,见她望着花朵出神,脚步便放轻了些。他把木柴靠在廊柱旁,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手掌放在她的手背上,说道:“在想什么呢?”他声音放得很温柔,怕惊着她,也怕惊着那刚睡醒的春光。张云娟说:“在想去年的冬天,你把雪堆成兔子的模样,说是跟老家的兔子一模一样。”

城堡里的冬天是暖的,柴火从早烧到晚,松木的香气飘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整个城堡里也有松香味。可这个暖冬也拖得太长了,从初雪到融雪,竟经过了几个月。邵宗天站在城堡的箭楼上望着远方,开春的风虽然很软,却吹不散河谷里的雾。邵宗天知道再等下去,汛期一到,河道便会湍急难行,若等孩子生下来,张云娟身子弱,更难动身。其实,邵宗天在舱内早已备妥了一切:足够吃半年的食物,腌得油亮的野猪肉,用陶瓶装好的蜂蜜,还有张云娟孕期需要的用品,止血的草药包,连给孩子预备的小襁褓,都用细麻线缝了边,怕磨着孩子娇嫩的皮肤。

不久,他们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张云娟慢慢走下石阶,回头望了一眼城堡,石墙在晨光里泛着温暖的光。她忽然就红了眼,脚步顿住,指尖攥着衣角,迟迟不肯上船。

邵宗天走过来,轻轻扶着她的腰,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走,可咱们一定得走。等出去了,找个有花有草的地方,给你盖个比这里更暖的屋子。”他声音里也有不舍,目光扫过城堡的尖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这里藏着他们整个冬天的安稳,可安稳留不住,他们得离开这里。

船上的赤诚躺在船上,尾巴轻轻扫着甲板,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城堡。大灰狼则趴在张云娟脚边,三只毛茸茸的幼崽挤在它怀里,小鼻子嗅来嗅去,似乎也察觉了离别的气息。邵宗天解开缆绳时,张云娟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再看多一眼。” 邵宗天便停下了所有动作,陪着她站在船头。晨光慢慢爬上了山头,把城堡的影子拉得很长,张云娟才轻声说:“走吧,再不走,太阳怕要落山了。”

船缓缓驶离岸边,张云娟依旧望着城堡的方向,一言不发。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耳后,邵宗天伸手给她拢了拢,又把带来的厚披风裹在她身上,说着:“别着凉了。”随后邵宗天的目光转向河面,春汛还没到,水面平静得像一块碧玉,两岸的青草刚冒出头来。河面上,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一道浅浅的涟漪。

大灰狼忽然叫了两声,摇着尾巴,邵宗天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见几只小野鸭从芦苇丛里钻出来,跟着母鸭在水面游着,小小的身子像一团团绒球。张云娟也看到了,嘴角慢慢绽开一点笑容,说道:“你看它们,多自在啊!”邵宗天说:“等咱们出去了,也找个有河的地方,让你天天看着野鸭子。”邵宗天蹲在她身边,捡了块小石子,轻轻扔到水里,惊得小野鸭扑棱着翅膀躲进芦苇丛了,让张云娟笑出了声。此时,大灰狼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们,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船就这样一帆风顺地航行着,便到了月亮湖。碧绿的水面映着天上的云,风过时,云影在水里游动着,竟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了。邵宗天把船停在湖边,登上岸边的小山丘望去,湖的尽头有两个出口,大小差不多,水流都很平缓,两岸的森林郁郁葱葱,连树木的种类都相差无几。若不是左边出口处有一棵高大的古松,他几乎要分不清这两个出口。

那古松实在高,枝桠向四周伸展,像一把撑开的巨伞,枝叶繁密得好像能遮住半个天空,风一吹,松涛声远远传来,还夹杂着鸟雀的鸣叫。张云娟也跟着上了山丘,看到那棵古松时,脸色忽然沉了沉,伸手抓住邵宗天的胳膊,说道:“宗天,咱们走右边那条河,别选有松树的那条河。”邵宗天回头看着她,见她眉头皱着,眼神有些不安的样子。轻声说道:“怎么了?”张云娟说:“我看到这松树,就想起猿雕岛的那些松树,还有巨人寨的松树。那两处的松树都很凶险,我怕这条河道也是一样。”张云娟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攥得更紧了,小腹也微微起伏,像是有些紧张。邵宗天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好吧,听你的。咱们走右边,不选有松树的河道。”邵宗天知道她是被以前的凶险吓着了,然后,他们便不再犹豫了,转身下了山丘,把船划向右边的出口。张云娟站在船头,望着那棵古松渐渐远去,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散了些,靠在邵宗天身边,慢慢闭上了眼。

出了月亮湖,河道又窄了些,两岸的森林却更密了。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落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赤诚在船头,耳朵竖得老高,时不时警惕地望向森林深处。大灰狼则把幼崽护在怀里,鼻子嗅着空气,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邵宗天撑船的手很稳,目光却时刻留意着四周。他知道越是平静的地方,越可能藏着危险。以前在猿雕岛,就是因为没留意林间的动静,才被抓了去。如今船上有了张云娟,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他半点不敢懈怠,连撑船的力道都控制着,怕船身晃动太厉害,让张云娟感觉到不舒服。

不久,张云娟忽然指着左边的树林,语气里带着惊喜,你看,那里有猴子。邵宗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几只猿猴挂在树枝上,也好奇地望着他们,有的还拿着未熟的野果,朝船的方向扔过来,却都落在了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大灰狼见状,对着猿猴叫了两声,惹得猿猴们吱吱喳喳地跳得更欢了。

邵宗天说道:“别理它们,咱们接着走。”他轻轻推了一下船桨,船又向前驶去了。张云娟靠在船舷上,看着猿猴们在林间跳跃,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自言自语的说,要是一直这么平静就好了。

航行中,这样的平静却持续得有些久了。一连航行了一个月,河道依旧平缓,森林依然茂密,除了猿猴的叫声和水鸟的鸣唱,竟连一点危险的迹象都没有。邵宗天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他经历过太多凶险,知道“平静”往往是“灾难”的前兆。夜里停船时,他总会把船划到芦苇丛深处,让大灰狼守在船头,自己则靠着船桨坐着,一夜一夜地不敢合眼。

张云娟知道他的心思,夜里会起来给他披件羊皮,然后说道:“宗天,你也睡会儿吧,总这么熬着,身子会垮的。”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睡意,却还是强撑着眼,陪他坐着。

邵宗天说:“我不困。”邵宗天握住她的手,见她眼底有了黑眼圈,心里便有些心疼,着急的说道:“你快回去睡,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受累的。”邵宗天把张云娟扶回船舱,给她盖好羊皮被子,然后出去坐在了船头,望着远处的夜色。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冷幽幽的光,森林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兽叫声,让他的心更紧了。

又航行了半个月,这天午后,邵宗天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唱歌,又像是在跳舞,声音忽高忽低,夹杂着敲击木头的声响。他立刻把船停了下来,示意赤诚和大灰狼安静,自己则悄悄登上岸边的大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他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山下的平地上,聚集着几十个人。邵宗天凝神细望,这才发觉那群喧腾起舞的竟是野人,他们围着一团熊熊烈火跳跃。火上正烤着一只肥大的野猪,油脂滴落,噼啪作响。这些野人身形魁梧,比常人高出许多,身体覆着浓密粗糙的淡黄色长毛,在光的映照下有些怕人。他们的头颅尖耸,前额倾斜,眉骨嶙峋突出,扁平的鼻子。宽厚的肩膀连着长而健壮的手臂,垂下来竟超过了膝盖,一双巨掌厚而长。虽具有人形,却透着未驯的野性。他们时而捶胸顿足,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时而纵情跳跃,踏得地面咚咚作响,那步伐虽与人类行走方式无异,却更显笨重有力。

邵宗天心里暗想,难道是真正的野人?他的手紧紧攥住了身边的树枝。他悄悄从树上下来,回到船上,见张云娟正担忧地望着他,便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把看到的一切轻声告诉了她。

张云娟听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抓住邵宗天的手,指尖冰凉,然后说道:“那咱们快返航吧,要是被他们抓住,可就完了。他们看着那么凶狠,又听不懂咱们的语言,万一……

此时, 邵宗天没有说话,目光望向野人聚集的方向。他知道张云娟说得对,可他又不甘心,他们从城堡出发,走了这么久,要是就这么轻易返航,不仅浪费了时间,万一错过了机会,今年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邵宗天又在想,万一这条河能出去呢?他的语气里又带着一丝犹豫。

张云娟有些着急的说:“要是这条河能出去,这些野人早就出走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你看他们住的地方,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邵宗天沉默了。他知道张云娟说得有道理,可心里的那点希望却不肯熄灭。他望着远处的河道,忽然说:“我再观察两天,要是真的走不通,咱们再返航吧。”

接下来的两天,邵宗天每天都悄悄登上岸边的大树,观察野人的动向。他发现这些野人白天要么在林间打猎,要么就在平地上跳舞,到了半夜,便会回到河边的草棚里睡觉,草棚是用粗木和茅草搭的,一间挨着一间,沿着河道弯曲的方向排列着。夜里,野人们会熄灭大部分火把,只在草棚门口留一两支,火光微弱,几乎照不亮周围的环境。

邵宗天对张云娟说:“夜里他们睡得沉,或许咱们能悄悄过去。不过,我先去探探路,要是这条河能出去,咱们再一起走,要是走不通,我就回来,咱们立刻返航。”

张云娟一听,立刻抓住他的手,说道:“不行,太危险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咱们还是返航吧,大不了明年再找别的路,我不想你出事。”此时,张云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邵宗天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说道:“我会小心的。你在船上等着我,赤诚和大灰狼会保护你的。我带了足够的食物,要是十天之内没回来,你就先……。”张云娟打断他的话,紧紧抱住他,说道:“不许说这种话!你必须回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

邵宗天也抱住她,下巴触碰着她的头发,说道:“好,我一定回来。”

第二天夜里,月亮圆得像一面镜子,悬挂在树枝上,似乎把水面照得亮堂堂的。邵宗天把船划到离野人草棚很远的芦苇丛里,给张云娟盖好羊皮被子,又摸了摸大灰狼的头,说道:“看好她。”大灰狼像是听懂了,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邵宗天登上事先准备好的小木船,船上放着食物,水壶和弓箭,还有一把雁翎刀。赤诚想跟着他,却被他按住了头,说道:“你也留下,保护她。”赤诚只好蹲在岸边,望着他的小木船渐渐远去,尾巴摆了起来。

小木船划得很轻,邵宗天几乎不敢用力,怕船桨划水的声音惊动了野人。离草棚越来越近,他能看到草棚传来的微弱火光,还能听到野人的呼噜声,那声音又粗又响,像打雷一样。他屏住呼吸,把船划得更慢了,目光紧紧盯着草棚门口的火把,生怕有野人出来。

眼看就要划过草棚所在的河段,邵宗天心里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草棚里传来几声狗吠,不是大灰狼那样的叫声,而是更粗野的叫声,像是野狗。紧接着,更多的狗吠声响起了,此起彼伏,把夜里的平静彻底打破了。

邵宗天脸色一变,再也不敢犹豫,用力划着船桨,小木船像箭一样向前冲去。他回头望了一眼,火把忽然亮了起来,一支接着一支,很快就把半边天照得通红,野人的吼叫声也传了过来。

船划得很远了,直到草棚的火光越来越远,野人的吼叫声也听不见了,邵宗天才停下船桨,坐在船上大口喘气。这时,邵宗天心里想着,要是张云娟和我一起来,大灰狼说不定会被狗吠声惊动,一叫就会引来野人,到时候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月亮依旧挂在树枝上,像一个很大的灯笼,水面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邵宗天摸了摸腰间的弓箭,还好,箭都在。他坐在船上,望着远处的夜色,心里有些后怕,刚才要是慢一步,说不定就被野人抓住了。

天快亮时,邵宗天又开始划着船。河道依旧弯曲,两岸的森林还是那么茂盛,只是没有了野人的踪迹,显得安静了许多。他顺着河道一直走,走了三天,却发现河道越来越窄,水流也渐渐急了起来。到了第四天下午,他忽然看到前面的河道断了,河水从一个陡峭的谷底流下去,谷底深不见底,只能听到水流撞击岩石的声音,像打雷一样。

原来这是条“绝河”。邵宗天心里一沉,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望着谷底的水流,沉默了很久,才调转船头,开始返航。

可返航的路却比来时更凶险,他知道野人肯定发现了他,说不定正在草棚附近等着他。夜里划船时,他格外小心,把船划得离岸边很远,目光时刻留意着四周。月亮还是那么圆,只觉得那月光今晚冷得像冰一样。

到了野人草棚所在的河段时,已经是半夜了。邵宗天悄悄把船划到芦苇丛里,观察着草棚的动静,和上次差不多,草棚门口的火把很弱,听不到野人的声音,似乎他们还在睡觉,希望他们没发现我今晚会来。他心里想着,慢慢把船划了出去。

可就在小木船划到一半时,忽然,草棚外的火把一下子全亮了起来,通红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水面,紧接着,几十个野人冲了出来,有的乘着木筏,拿着火把和粗木棒,朝着他的小木船划来。有的则沿着岸边奔跑,手里拿着石斧,吼叫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此时,邵宗天心里一紧,立刻划着船想往后退,可后面也有野人乘着木筏追了上来,把他的小木船团团围住。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就像网里的鱼,在劫难逃了。

野人的木筏越来越近,邵宗天能看到他们眼里的凶光,还有手里粗木棒。他知道不能硬拼,野人太多,他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毁掉他们的火把,趁黑逃走。邵宗天迅速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离他最近的一个野人的火把,箭射中了火把的柄,火把“咚”的一声掉进水里,溅起一团水花。紧接着,他又抽出几支箭,一支接一支地射向野人的火把,很快,水面上的火把就灭了大半,野人的吼叫声里多了几分慌乱。

这时, 邵宗天用力划着船桨,小木船在水里打转,最终朝着没有野人的方向冲去。一个野人拿着粗木棒朝他打来,他侧身躲开,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冲出了一条路。经过几次交战,野人实在太多了,刚击退一个,又有几个扑了上来。此时,邵宗天的箭很快就用完了,他的手也疼得他几乎握不住刀。他咬着牙,凭着一股劲,硬生生从野人的包围圈里冲了出去,划着小木船,朝着张云娟所在的方向逃去。

等他终于看不到野人的身影时,天已经快亮了。小木船里全是水,他的衣服也湿透了,脸上,手上都有伤口,血混着水,把衣服染得通红。他靠坐在船上,大口喘气,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似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一想到张云娟还在等着他,他又咬紧牙关,用力划着船。当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片芦苇丛,还有停在里面的大船,大灰狼正站在船头,看到他的小木船,立刻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喜悦。

张云娟听到大灰狼的叫声,立刻从船舱里跑出来,看到邵宗天时,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扶着船舷,朝着他的方向喊:“宗天!你终于回来了!”

邵宗天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小木船划到大船边。张云娟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赤诚和大灰狼也围了过来,大灰狼用头轻轻蹭着他的腿,像是在安慰他。张云娟的声音带着哭腔,把他扶到大船上,又拿来干净的布,轻轻擦着他脸上的血。

过了一会儿,邵宗天虚弱地笑了笑,靠在船舱的木板上,吃力的说道:“我没事,那条河是绝河,走不通,咱们……咱们还是返航吧。”

张云娟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多了。她给邵宗天的伤口敷上草药,又给他盖上厚厚的羊皮被子,说道:“你先睡会儿,我让大灰狼看着船。”

邵宗天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他太累了,梦里全是野人的吼叫声和火把的红光。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张云娟坐在他身边,正给他缝补被撕破的衣服,见他醒了,立刻放下针线,说道:“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邵宗天点了点头,坐起身来,感觉身上的伤口还是很疼,却比之前好多了。

邵宗天吃完东西,忽然想起,箭基本完了。要是路上再遇到野人或者猛兽,咱们就麻烦了。突然他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咱们得先回城堡,造些箭,才能再出发。”

张云娟点了点头,说道:“好,都听你的。只要你没事,咱们慢慢来,不急。”张云娟握着邵宗天的手,邵宗天望着她,心里暖暖的。

 过了很久,邵宗天说:“遇险的那条弯曲的河道,还有野人的草棚,那条河弯得像一条巨蛇,咱们就叫它蛇形河吧,以后再遇到,也好记着。”张云娟说:“好,就叫蛇形河。”张云娟笑了笑,眼底还有未干的泪痕,却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邵宗天感觉身子好了些,便和张云娟一起,把船调转方向,朝着城堡的方向驶去。赤诚躺在船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尾巴轻轻晃着。大灰狼趴在张云娟脚边,时不时抬头望一眼邵宗天。

返航中,水面依旧平静,两岸的青草更绿了,偶尔有几只蝴蝶飞过,落在船舷上,微风轻轻一吹,又扇着翅膀飞走了。张云娟靠在邵宗天怀里,望着远处的山林,轻声说:“等回到城堡,我给你做你爱吃的食物,再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几件衣服。”

邵宗天握住她的手,说道:“好,等箭造好了,咱们就走别的路,一定能走出去的。”

 船缓缓驶向前方,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金辉。蛇形河的凶险还在身后,可他们心里却有了新的希望,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同心协力,再难的路,也能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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