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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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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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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长歌》连载

第一十四章 示威与镇压

江逸飞恰似一位永不停歇的逐风者,日夜不息地穿梭于各个破败渔村之间。望着沿途那残败不堪的景象,他的心中满是悲戚与坚毅:“洋行的罪恶行径绝不能再肆意蔓延,我定要为乡亲们夺回那应有的公道!” 他的脚步匆忙急促,犹如一道凌厉的狂风,迅猛地刮过每一寸贫瘠的土地,所到之处,皆播撒下希望的火种。那身破旧却干净整洁的衣衫在风中猛烈作响,仿佛在高声诉说着他为正义而奔波的坚定决心。他的声音雄浑而有力,恰似洪钟鸣响,在渔村的上空久久回荡,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激情,唤醒了那些在苦难深渊中沉睡已久的灵魂:“乡亲们!我们绝不能再这般任人欺凌!团结起来,让那洋行见识见识我们的愤怒!” 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渔民们心中的怒火被熊熊点燃,曾经黯淡无光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如星辰般璀璨且坚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浩瀚的星河,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反抗力量。

终于,在那个阳光明媚却又潜藏着阴霾的日子里,渔民们在江逸飞的引领下,如汹涌的潮水般齐聚在洋行的门前,一场浩大而激昂的示威游行轰然拉开序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屈,那神情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海神,誓要掀起惊涛骇浪,将这罪恶滔天的洋行彻底吞噬。渔民们高举着自制的标语牌,那些粗糙简陋的木板上,用黑色的墨汁醒目地写着大字:“还我渔业,抵制垄断!”“打倒洋行,公平交易!” 每一个字都好似他们从灵魂深处呐喊出的愤怒宣言,饱蘸着他们的血泪与无尽的辛酸。他们声嘶力竭地高呼着口号,那声音交织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澎湃、怒涛滚滚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洋行那看似坚固实则腐朽的大门,仿佛要以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将这罪恶的根源彻底摧毁,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此时,路易洋行的老板路易从洋行内缓缓踱步而出。他那矮胖臃肿的身躯宛如一只在肥腻温床中养尊处优的硕鼠,腆着的圆滚滚肚子,恰似一个装满了贪婪与狡诈的巨大皮囊,每挪动一步,肚子上那层层叠叠的赘肉便跟着微微颤抖,仿佛在向世人炫耀他从渔民们身上巧取豪夺而来的巨额财富。他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上,一对细小如缝的眼睛仿若隐匿在肉褶中的绿豆,闪烁着狡黠阴鸷的光,犹如隐藏在阴暗角落里时刻警惕着猎物的老鼠眼睛,不停地滴溜溜转动,似乎又在盘算着如何从这场混乱中谋取更为丰厚的利益,对周围愤怒的渔民视而不见,只是偶尔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充满轻蔑的冷哼,那肥厚松弛的嘴唇也随之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傲慢到极致的冷笑,仿佛在嘲笑这些渔民的自不量力,沉浸在自己一手打造的财富王国里,无法自拔且洋洋自得。

在洋行内部,工人们仍在麻木地劳作着,承受着超乎想象的艰难困苦。闷热潮湿的仓库仿若一个巨大而封闭的蒸笼,昏暗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户中艰难地挤入,恰似几只孱弱无力的萤火虫在黑暗中徒劳地挣扎,尘埃在这黯淡的光线中肆意飞舞,像是一群迷失方向、飘忽不定的幽灵,幽幽地诉说着这里的沉闷压抑与死寂。仓库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多年来货物搬运留下的深深浅浅、交错纵横的划痕和污渍,仿若岁月无情刻下的痛苦伤痕,一些陈旧腐朽的货物随意地堆放在角落里,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霉味,与工人们身上弥漫的汗臭味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窒息的气味。墙壁上的石灰大片脱落,露出斑驳陆离的砖石,仿若一位衣衫褴褛、饱经沧桑的老人在无奈地展示着自己的落魄,偶尔还有几只壁虎在墙壁上迅速地穿梭爬行,似乎也在这压抑沉闷的环境中急切地寻找着一丝生机与希望。

几个工人正竭尽全力地搬运着沉重如山的货物箱,那些箱子仿若顽固不化的巨石,每一个都需要两三个工人齐心协力、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挪动分毫。他们弓着腰,双手紧紧抠住箱子的底部,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游动,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脸颊滚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泥花,恰似干涸龟裂的河床上迸溅出的绝望水花。沉重的压力让他们的双腿不停地颤抖摇晃,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身后却依旧堆积着如小山般的货物,等待着他们去搬运,仿佛这永无尽头的劳作是一条布满荆棘、黑暗无边的不归路。周围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唯有工人们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和偶尔货物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绝望的死寂。

旁边的鱼货处理区,腥味刺鼻得让人几欲作呕,仿若死亡和腐朽的气息在这里精心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罗网。黯淡昏黄的灯光在弥漫的水汽中显得更加模糊不清,仿若久病未愈之人疲惫黯淡的眼眸,成群结队的苍蝇嗡嗡地在四周盘旋飞舞,如同被恶魔驱使的黑暗精灵,时不时地停歇在那些散发着恶臭的鱼身上。地面上满是湿漉漉的污水和滑腻的鱼鳞,人走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摔个四仰八叉。污水中还漂浮着一些杂物和死鱼,散发着阵阵腐臭熏天的气味。工人们面色苍白如纸地站在那里,机械而熟练地分拣着鱼货。他们的双手长时间浸泡在冰冷刺骨且散发着恶臭的水中,手指早已被泡得肿胀发白,皮肤像泡发过度的海绵一样褶皱不堪,上面布满了被鱼鳞划破的细小伤口,有的伤口已经发炎化脓,却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包扎,仿若他们只是被命运无情操控的木偶,无力反抗这残酷无情的现实。他们麻木地将一条条鱼从混杂着血水、内脏和泥沙的污水中捞起,按照洋行苛刻至极的标准进行分类筛选。那些稍有瑕疵或者个头稍小一点的鱼,都会被无情地扔到一旁堆积如山的垃圾堆里,尽管这些鱼在外面的市场上依然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洋行根本不屑一顾,他们只在乎如何从渔民手中以最低廉的价格收购,再以最昂贵的价格卖出,从而最大限度地榨取利润。污水在地面上肆意流淌蔓延,汇聚成一个个散发着恶臭的水洼,工人们的鞋子早已被浸湿,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心头,仿若恶魔冰冷的触手在紧紧缠绕着他们,让他们无法挣脱。

角落里,几个工人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修理着破旧不堪的渔具。这里光线更加昏暗幽深,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水渍,仿若岁月流淌而下的伤心泪痕,默默地诉说着环境的恶劣艰苦。渔具由于长期使用,已经破损得面目全非,网线像一团错综复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鱼钩也锈迹斑斑,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断裂的迹象,宛如一位风烛残年、伤病缠身、摇摇欲坠的老人,在生命的边缘苦苦挣扎。工人们眼神疲惫不堪却又专注执着,他们用粗糙干裂且长满老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些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的网线,然后用细如发丝的渔线将破损的地方一一缝合起来。由于长时间的劳作,他们的手指早已变得僵硬笨拙,常常被尖锐的鱼钩扎破,鲜血直流,但他们只是简单地吮吸一下伤口,便又继续埋头苦干。因为他们深知,如果不尽快修好这些渔具,等待他们的将是洋行监工的一顿毒打和克扣工钱的严厉惩罚,这就像一把高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时刻让他们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这些工人,个个身形佝偻消瘦,仿若被生活的重担无情压弯了脊梁的瘦马,在命运的泥沼中艰难前行。他们的脸庞布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皱纹深得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每一道皱纹都刻下了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头发蓬乱而油腻,仿若杂乱无章的枯草,肆意地贴在头皮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空洞无神而又麻木不仁,仿佛对这痛苦不堪的生活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偶尔发出一两声沉重无奈的叹息,仿若在对这悲惨命运发出无声的抗议与悲叹。他们的衣服破旧褴褛不堪,补丁摞着补丁,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汗酸味和鱼腥味,仿若已经与这恶劣的工作环境融为一体,无法分割。有的工人走路时脚步虚浮踉跄,仿若随时都会体力不支倒下,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肩膀也总是耷拉着,仿若承载着无形却又无比沉重的负担,被生活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个老工人在忙碌的间隙,忍不住对旁边的年轻工人叹息道:“这洋行实在是太黑了,收渔民的鱼时拼命压价,我们干这么多活,工钱却少得可怜,这苦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你看看,就这修渔具的材料,破成这样了还让我们继续用,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 年轻工人无奈地摇摇头,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愤怒,却又不得不继续手中的工作,仿若他们只是被命运操控的木偶,无力反抗这残酷的现实,只能在这黑暗的深渊中苦苦挣扎。

一时间,街道上扬起了滚滚尘土,军队仿若一片乌云般压境而来。他们身着整齐划一的军装,眼神冷酷无情,仿若面对的不是一群为生存而抗争的渔民,而是穷凶极恶、十恶不赦的歹徒。

江逸飞毫无惧色地屹立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在狂风暴雨之中。上身那件破旧却干净整洁的粗布麻衣随风轻轻飘动,下身打着补丁的黑色长裤紧紧地扎在脚踝处,脚下的草鞋沾满了泥土,却依然稳稳地站立着。他的头发略显凌乱,脸上写满了疲惫,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无畏无惧与坚毅刚强的光芒,仿若在向这强大而残暴的压迫势力高声宣告:他们的反抗绝不会就此偃旗息鼓、半途而废。他果断而冷静地指挥着渔民们用渔船堵住码头,试图以此来阻挡军队前进的步伐,为自己的诉求争取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而他自己则凭借着敏捷灵活的身手和超乎常人的智慧,巧妙地躲避着军队的攻击,并在混乱不堪的局面中迅速组织渔民们进行反击。他时而像一只矫健敏捷的猎豹,穿梭在人群之中,大声呼喊着指挥的口令,那声音仿若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混乱的夜空,为渔民们指引着方向;时而又像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而后用力地向军队投掷过去,那石块仿若带着他的愤怒与决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充满力量感的弧线,直直地飞向敌人。

尽管这场抗争最终因双方力量悬殊而以失败告终,渔民们遭受了残酷无情的镇压。许多人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痛苦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还有不少人被抓捕入狱,他们的家人在一旁悲痛欲绝,哭声撕心裂肺,令人肝肠寸断。但江逸飞的英勇事迹却仿若一颗璀璨夺目的火种,以燎原之势迅速在珠江两岸传播开来。他的勇敢与坚毅,仿若一盏明灯,照亮了人们前行的道路,激励着更多的人从懵懂无知中觉醒,让他们真切地看到了反抗不公命运的希望与力量。一场规模更大、更为波澜壮阔的反抗浪潮正在悄然酝酿之中,仿若一场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蓄势待发,必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击这腐朽不公的世界,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在镇压之后的日子里,江逸飞并没有被失败打倒。他四处奔走,为受伤的渔民筹集药品和食物,安慰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他深知,这场战斗只是暂时的挫折,真正的抗争才刚刚开始。他不断地反思着这次示威的经验教训,寻找着更加有效的反抗策略,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的到来,去继续为了渔民们的权益而战斗,为了那片曾经自由的珠江而战斗,为了心中的正义与公平而战斗到底,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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