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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灯光惨白刺眼，智高被带进一所狭小的审讯室，铁椅冰冷坚硬。对面做着两位警察，年长的那位翻开记录本，年轻的眼神锐利如刀。
“姓名？”
“智高。”
“年龄。”
“四十八。”
“在红玫瑰KTV担任什么职务？”
“我是合伙人之一，负责日常运营管理。”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
智高深吸了一口气:“警察同志，我确实不清楚具体情况。我们KTV升级不久，之前一直合法经营，如果员工有什么不正当的行为，我愿意配合调查。”
年轻警察冷笑一声:“每天二十多个小姐进出记录，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只负责财务和后勤，人员管理是另一位合伙人丁总在负责。”智高说完脊背上渗出一层冷汗，表面上仍强装镇定。
“隐瞒实情也要承担法律责任！”年轻警察敲着桌子发出警告。
“警察同志，如果我们经营上确实存在违法行为，我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年长警察合上记录本："智高，你是个明白人。现在给你个机会，主动交代可以从轻处理。"
智高沉默片刻，抬头直视警察的眼睛："我以人格担保，如果发现任何涉黄活动，我会第一时间制止。但今晚之前，我确实不知情。"
隔壁审讯室，丁猴提高嗓门喊道:“警察同志，这绝对是误会！那些女的可能是顾客自己带来的，跟我们KTV没关系啊！”
“丁总，别装了！我们盯你们半个月了，证据确凿。”
丁猴额头冒汗，他压低声音:“警察同志，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姐夫是市局的王副局长……”
队长脸色一变，示意同事暂停记录。五分钟后，队长阴沉着脸回来:“等着吧，有人会来处理！”
凌晨三点，派出所楼道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身材微胖，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警员。
丁猴一见到来人便站起来:“姐夫。”王副局长把他瞪了一眼，转向队长:“什么情况？”
"王局，现场抓获二十三名涉嫌卖淫女子，还有多名嫖客指认。KTV两位老板都在，证据链完整。"
王副局长皱眉，把丁猴拉到一旁："你脑子进水了？搞这么大阵仗！"
"姐夫，我真不知道会这样..."丁猴搓着手，"就是找几个姑娘陪酒，谁知道她们私下……"
"闭嘴！"王副局长厉声打断，转身对队长说："案件移交市局处理，我亲自督办。"
天亮时分，智高被带到了一件办公室，王副局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丁猴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松懈。
“智先生是吧？”王副局长推过来一杯茶。“事情查清楚了，主要是那个妈妈桑组织卖淫，你们KTV管理不善，负次要责任。”
智高接过茶杯没有喝，“王局长，我想知道具体处理结果？”
“停业整顿一个月，罚款五万。”“至于你和丁猴……”他瞥了一眼小舅子，“考虑到你们主动配合，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丁猴赶紧插话:“智哥，这次我姐夫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然……”
“谢谢王局长！”智高打断丁猴的话:“如果再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清晨的阳光刺痛了智高的眼睛。丁猴追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好哥哥，吓死我了，幸亏我姐夫及时赶到”。
智高挣脱他的手臂，“丁猴，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她们就是来陪客人唱歌的吗！你早就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对吧！”
丁猴笑容僵在脸上："智高，这行都这样，大家心照不宣嘛！"
智高声音发颤:"你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如果曝光，我们都得完蛋！"
"哎呀，您太紧张了！"丁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在金城，哪个场子没点'特殊服务'？我姐夫说了，交点罚款就过去了。"
智高盯着丁猴油光满面的脸，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转身就走，背后传来丁猴的喊声："智哥，下午记得来KTV处理停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