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在路边叫了两辆的士,准备前往松岛咖妃指定的地址。
刘洋和李尚宇坐一辆的士,让王亚强和松岛咖妃菜菜子坐另一辆的士。结果王亚强准备上车的时候,却被松岛咖妃用穿着水晶拖鞋的脚给踹了下来。
“傻狗,别挨着我,穷酸样还想吃老娘豆腐,想得美!”松岛咖妃一脸鄙夷地对王亚强叫骂着。
王亚强莫名其妙被她骂了两次,气打不到一处来。他怒气冲冲地看着她那双用来踢他的脚,那些黑豆和绿豆一样的脚趾在他眼里不断放大、放大,变成了无数只丑恶的蝌蚪。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它们一粒一粒拧下来,塞进她那张恶毒的嘴巴。
这时刘洋下车走过来,问他们怎么了。
“算了,你们去吧,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王亚强说完转身要走。
“别呀yangjiang!”刘洋一把拉住他,回过头对松岛咖妃骂了起来,“你发什么疯呢?这是我哥们,他是一名网络作家,你要再这样我们就不去了!”
松岛咖妃撇了撇嘴,旁边的菜菜子赶忙出来打圆场,拉住王亚强的胳膊,说:“要不你过来和我坐一块儿吧!”
王亚强见她态度诚恳,比松岛咖妃好多了,于是钻进车内和她坐在了一起。
的士驶过市区主干道,拐了一个弯,往郊区开去。
眼下正是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一望无际的大豆、玉米、甘蔗在夕阳的照耀下,看上去金灿灿的。一些收工的农民扛着农具行走在公路边,还有一些骑着三轮车和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路上不时传来喇叭声和铃铛声,非常热闹
王亚强打开车窗,一阵阵晚风吹进来,令他感到惬意无比,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一大半。
虽然他不谙世事,但长期看地摊上的盗版书刊和日本动漫,并且还写了《雏妓》这种污七八糟的网络小说,对于男女之事,他还是懂的。他已经猜到松岛咖妃和菜菜子的身份,也知道刘洋和李尚宇接下来想干什么。
这种事情让他很恶心,他想不到刘洋和李尚宇居然是这样的人。在网络上污言秽语调戏女生也就算了,他们才十八岁,和他一样大的年龄,却已经学会了网猎失足少女。他有时会憧憬男女关系,但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他幻想对方是漂亮的女神,纯洁无瑕,温柔可爱,最好还带一点知性。比如像……江淑雅这样的女孩!
即便不是江淑雅,也绝对不是松岛咖妃这样的女人。这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简直没把他当人看。她算什么身份?充其量只是一个肮脏的站街女罢了,白嫖他都不干。要知道,他今天可是和江淑雅逛过街,还拉过手,在饮品店度过了难忘的时刻。松岛咖妃这种女人和江淑雅比起来,就像地上的蚂蟥比天上的女皇,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里,他从鼻翼里哼了一声,发出一记鄙视的嘲笑。松岛咖妃此时耳朵里插着耳机,没有朝他看一眼。而挨着他坐的菜菜子则想着心事,一只手托着腮,两只眼睛望着窗外出神。冷不丁听到王亚强发出一声冷笑,她愣了一下,转过头朝他看了一眼。当看到他的一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被晚风吹得倒立起来,像一个彩色的鸟窝一样盘踞在头顶时,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王亚强听到她在笑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问:“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菜菜子有些害羞地回答,接着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王亚强摸了摸他的鸟窝头,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菜菜子说:”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把头发弄成这样,你看起来蛮有趣的。”
“是吗?”王亚强说,“很多人都觉得很丑,我老爸说我每天像顶着大鸡公的屁股。”
菜菜子又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十分可爱。
王亚强看着她的样子,眼前不知不觉浮现出江淑雅的形象。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江淑雅,哪个是菜菜子。
菜菜子笑完,不说话了。
这时的士在路边停了下来,松岛咖妃拔掉耳机,朝四周看了看,推开门走下车。
刘洋和李尚宇也下车了,正往这边走过来。刘洋给两个的士司机付了钱,和李尚宇一前一后跟着松岛咖妃和菜菜子走过去。
王亚强高一脚低一脚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走一边紧张地看着四周。这里是一个村庄,禾场上到处堆满了农民秋收的玉米和甘蔗。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色笼罩在禾场的上空,显得十分静谧。
松岛咖妃领着李尚宇钻进了一片黝黑的小树林,而菜菜子似乎有点害怕,不愿跟着刘洋走。俩人拉扯了几下,也往小树林走去。
王亚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刘洋交待他要站在这里放哨,如果看到大檐帽过来,马上用吹口哨的方式通知他们四个人逃跑。
他站了半天,感觉有点累了,于是走到一处甘蔗垛旁,挑了一根甘蔗,扯掉上面的叶子,折成两截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刚吃到一半,附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支手机手电筒照过来,照在他脸上。
“谁在偷甘蔗?”一个沉闷的男声用当地口音问道。
王亚强吓得浑身一哆嗦,半截甘蔗掉在地上,整个人差点跪了下去,。
对方走到他面前,这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农民,个子矮小敦实。他再次用手机手电筒朝王亚强脸上照了照,说:“谁让你在这偷甘蔗?”
“对对……不起,我是从市区过来的。我不是有意要偷甘蔗,我只是有点渴了。”王亚强一边说一边害怕得连连后退,把吹口哨通知刘洋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人捡起地上没有吃完的半截甘蔗,说:“偷一根罚五十块,把钱交了就让你走。”
“大叔,您就饶了我吧,我现在身上没有五十块钱。”
“连五十块钱都没有,谁信?走,跟我去派出所。”
王亚强一听到派出所几个字,马上想起了刘洋说的大檐帽,慌忙吹了几个响口哨。
“附近还有同伙?走,跟我去派出所!”那人说完就要抓王亚强的胳膊,王亚强将身子一低,奋力推开他,朝小树林里飞快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