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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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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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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爱情》连载

第六章 鬼门关

秦北岸垂头跌坐在手术室门口,他把医药费全部交清,懊悔的坐在手术室外,一脸垂头丧气,她整个面部都被罩着,嘴里插着管子呼吸艰难,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敏敏和黄稼轩赶来时,秦北岸耷拉着脑袋,眼睛直直的望着透明玻璃内的楚仪,危险期还没有过,医生告知他她一心求死,在他没来之前她经历了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最侮辱的折磨。

敏敏面色沉重问道:“昨天分别的时候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上成这样了?谁下了这么重的死手,而且是对一个女孩子。”

沉吟半刻。

北岸心如死灰道:“应该是他继父欠了赌债,敏敏去通知她妈妈,看能不能报警?”

“你也别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楚仪会好的。”黄稼轩呆立在一旁安慰道。

北岸依然望着平静躺在病床上的楚仪头也不回的径直说道:“那帮人拿她的手机给她母亲发了信息说晚上在敏敏家里过夜不回来了,所以她妈妈也没太着急。”

“哎呀,这都是什么事儿?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她已经很难了。”

她母亲晚上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时,敏敏和北岸、黄稼轩三人品字形的坐在双人间的病房里头,她母亲哭丧着脸泪流满面道:“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伤得这样重。”

“伯母,你别担心,刚刚医生来了给换了药,说脱离危险期了,这个事儿还是报警处理吧,青天白日的就这么把人掳走了痛打一顿,还有没有王法。”敏敏越说越气愤。

她母亲只垂着头,泪流不止的望着她,楚仪眼睛始终闭着,眼角渗出两滴清泪缓缓淌下来,尔后突然睁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祈求的望着母亲,从她的反应里她明白了,这桩事又会是这样不了了之,休养一周后,楚仪拄着拐棍能在病房里走了敏敏和北岸这才去医院去得疏一些,母亲带着弟弟照旧起早贪黑,敏敏下自习了会和黄稼轩比秦北岸晚到一步,三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照顾着楚仪,谁也不多说一个字,这天等三人都走后,已然是夜里12点,楚仪一瘸一拐的跟着母亲进了骨科公共楼层的厕所门口,医院的夜也是灯火通明的,但仪器的滴滴答答声响,透着一股死亡的诡异气愤,清一色的白大褂,白床单,病号服也是带着腌臜的疲劳,楚仪倚在门口,拿出手机回了北岸的消息,乌漆的发已然成了一汩一汩,她母亲偏肥胖的身子垂着头,两人正商议着出院的事。

“闺女啊,不是我不愿意报警,你父亲给了我一笔钱,能让你大学顺利毕业?”

“所以那笔钱就收买了我那一夜遭受的折磨,我说了你迟早有一天会把我毁了。”

他母亲早已掩面,声泪俱下。

“别再逼我了,我实在没办法,我们太缺钱了,虽然你弟弟是他应当给的,弟弟的康复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到大学毕业也需要一笔钱,我年纪越来越大……”

“停,算了,你别说了,明天收拾收拾出院吧!我去寄宿住校,你好好带着弟弟和他一起生活去吧,最好是让弟弟能得到治疗,我知道他回来了,我会是一个多余的。”

“两年前他还没欠这么多的时候,他就对我动手动脚,我跟你讲过,你不相信。”

“楚仪。”

楚仪甩袖一瘸一拐的丢下母亲,突然又折返回来。

眼泪不自觉的淌下来,决绝的问道:“妈,你知道那一晚我经历了什么吗?住院这么久你也没问过,我到底有没有被那个……”一阵哽咽。

她拿出口袋里的纸巾径直擤了擤鼻涕。

伤心欲绝道:“托您的福,我没被,差一点就失去了作为一个女孩最宝贵的尊严,但是被人猥亵、腿部骨折、腹部淤青、脖子锁骨骨折,这么多条罪行都不足以让你报警。那一晚我既希望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又希望永远见不到。”

她颤颤巍巍的往回走,脸上哗啦啦的泪漱漱而下随后发出阵阵轻微的苦笑。

北岸在电梯的拐角处提了一袋馄饨刚准备一脚踏出去,正好撞见母女两人的争吵,他疼惜的望着她落寞孤单的背影,此时此刻他知道她需要什么。

一身黑色运动服,颀长的身影缓缓的走向她母亲。

“阿姨,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她现在情绪激动,等明天缓过神来就会好了。”

“我送您下去。”

“小伙子啊,真的是没办法,没办法啊。”末了她在电梯里不住哽咽。

“回去好好照顾弟弟吧,家里没人也不行,楚仪这边不用担心,我和敏敏都会来照顾的。”

“麻烦你们了,真是麻烦你们了。”

他只是无言。

秦北岸箭步飞奔向病房,提着一袋子馄饨,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看护凳子上,她朝里侧躺着的身子在剧烈的抖颤,他伸手想抚慰她的肩膀,停在半空的手又缩回来,楚仪一转身两人正好相对。

“对不起,我去晚了。”

她两手伸向他,一把拥住他,北岸俯下腰身跟着右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没有,再晚一点就真的晚了,谢谢你。”

她边啜泣边回应道。

“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以后会保护你。”

她白皙的脸上全是泪痕,他抚摸着她的发。待她睡熟后他动作轻微的坐下,她在熟睡中不住的惊颤。

白色窗帘被风撩起,荡在硕大的双人间,他刚起身准备关窗,她牢牢的拉着他的手,只好作罢,屋外突然狂风大作,一阵急雨稀里哗啦的打下来,病房外是漆黑的午夜,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楚仪猛然惊醒,陡然坐起来,这一剧烈的情绪波动牵引了她腿部的疼痛,她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强忍着骨头里的拉扯疼,眼泪冒了出来。

“疼吗?”

“嗯。”她双手捉住右腿嘴里不时的发出“嘶”的声音。

此时窗外一个炸雷,像油锅里烧出烟一瓢水泼下去顺势起火的声音,她猛然牢牢牵住他的手。

“别怕,我去喊护士,看能不能打止疼药。”

她强拉住他。

“我能忍,能忍,别走。”

“石膏已经绷直了,没事的。”

“我看你疼得太厉害,尤其是这往后还有这么多晚上,你在学校住也不方便。”

“明天出院只能在家里静养一个月才能去住学校。”

又是一阵揪心的疼,她憋着气沉默下去。

北岸看着她如此痛苦,于心不忍却无可奈何。

从天而降的雨水像天空戳破了个洞,源源不断的渗漏出来,北岸捻灭了病房里的灯,两人在黑夜里听着杂打着万物的噼里啪啦声都怅然若失。

“没有那么疼了,别担心。”她微弱的回道。

“好。”他轻声附和。

“有事就喊我,我都在。”

一会儿沉重的鼻息传来,北岸知道她已经熟睡,替她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大早,她母亲牵着弟弟来了,敏敏和黄稼轩杵在一旁帮着跑前跑后,就这样一行人办理了出院手续,送楚仪回了家,这一遭的九死一生让楚仪心有余悸,她的心被血淋淋的割伤又愈合,她拄着拐杖跳着。

回到家,她气鼓鼓的“砰”一声故意砸紧了房门一句话不讲,坐在书桌前掏出诺基亚看到“北岸有名”发来的学习资料。

“我不想耽误你学习,你马上要高考了,先好好考试吧。”

“没事,保底有个野鸡大学读。”发来一个撇嘴的表情包。

“真的谢谢你!我就是个丧门星,谁跟我在一起都会遭殃,不仅会害我自己,也会连累你们。”

“这件事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别想多了,生活会往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时间抹不平很多事。”

“我陪着你,再难走的路我都会陪着你。”

楚仪关掉手机,心事重重一手托着腮思忖,昏黄的台灯照在她脸上,流畅的椭圆脸,立体的侧面让她像开在孤傲山峰上的山茶花,白净、纯洁,她缓缓翻开历史书,一个崭新的王朝摆在她面前,她如饥似渴的学下去,唯有学下去她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再次走出房门已经是一个月后,这一个月她谁也不见,只把自己关在卧室,母亲这一段时间回来得早得多了,偶尔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里,她疑心门会被随时破开,夜里总会反复检查好几遍,她看见房东太太的先生舔着脸朝她笑,她会失语甚至在一边反胃呕吐,准备重返学校之前要去医院做最后的复查,她落下的课程大多都赶上来了,高一的最后一次月考她没有参加,果然青春期小孩子的骨骼生长必然比上了年纪的人要快得多,北岸戴着黑色头盔骑着那辆摩托车停在她家门口,他侧着脸呆呆的望着敏敏和黄稼轩搀着楚仪从屋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白色的吊带裙把她修长的身材罩得严严实实,没有女性曲线,也没有坦胸露乳,胡乱批了一件白色针织罩衫,她的脸和颈下的肌肤真如同狡黠的月光般闪闪发亮,只多了一点孤青的苍白色,一行人上了的士,几人进了门诊骨科大楼,几人在医生办公室认真的听着医生的嘱咐。

敏敏朝医生问道:“医生为什么她会出现失语和反胃的现象?”

透明眼镜下一双鼓凸的眼睛朝她望了望。

随后耐心解释道:“最初开始反胃,是因为打了麻醉,术后缝合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每个人的反应也不一样。”

北岸侧着脸静听着,冷不丁问道:“那这种情况一般会持续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她毕竟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你们家人多陪陪她吧。”

随后他望向心不在焉的楚仪。

“你自己要放宽心,至少没有真的出问题,你自己不愿意走出来谁帮你都没有用,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愉悦。”

楚仪坐在椅子上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从医院大门出来,暖黄黄的太阳从东方露出脸来,巨大的建筑阴影外是一片刀光剑影,北岸提着笨重的头盔站在一侧,四人口字型站着。

“楚仪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再去兼职吧,况且你妈妈已经把医药费全都给了北岸,你不用着急还钱给他了。”

北岸转过头来恳切的望着她无言。

“我知道,我继父应该回来了,兼职还是要兼职的,只是现在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

黄稼轩活跃气氛道:“要不然我们今天陪你去游乐场玩儿?”

“你当什么电灯泡,真是的。”敏敏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秦北岸,楚仪就交给你了,今儿给你们私人空间,不准欺负楚仪哦。”

北岸站在下首笑笑。

“人家伤这么重你还开玩笑。”楚仪愠怒道。

“好啦好啦,smile?”敏敏两手对着自己的笑脸逗她道。

他们两人转身就往太阳地里走,黄稼轩手忙脚乱的撑开太阳伞。

楚仪和北岸对着两人的背影看了良久,这才缓缓的坐上摩托车,在风驰电掣的骑行中,楚仪无比安心的靠在他身上,她不会失语,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柏油路两旁的绿植如同电影快进,直往脑后移。

两人在蝗虫山脚下停好车,她在等北岸的间隙小心翼翼的移动步子,因为长时间的单脚一瘸一拐的走路,她显然还没有习惯双脚都能受力的正常走,只一遍遍的练习,清幽的山峰向上耸立,参天大树把蜿蜒的水泥路笼罩得丝毫不见毒辣的太阳,树荫下斑驳着太阳的点点光圈,银色的泉水顺着沟壑往下泻,蝗虫山脚下有一排低矮的砖瓦房,八角亭式样的屋脚,这里完全打造成了一个人工景区,都是统一的式样统一的装修风格,上行不多久就能看见佛教的建筑群,焚烧炉里哔哔啵啵,浓厚的檀香会顺着风往下送进人的鼻翼,连着三四幢显赫的大殿,殿内陈设着巨大的铜像佛身,曲径通幽的小路上全是摆摊的算命先生,续着一圈花白胡子戴着瓜皮帽招揽年轻的男男女女。

俗称小洱海的翡翠湖就在山上,围着湖边修建了一条人工栈道,附近县城来避暑和求财的游客数不胜数,两人相伴着走在栈道上,北岸小心的护着她,挡住络绎不绝朝她袭来的游客,在这来往行人中这位面孔周正且帅气男青年鹤立鸡群显得极其扎眼,相伴走在身旁初现窈窕少女的楚仪也让不少男人垂涎欲滴的盯着,他在前边儿牵着她走至一个欣赏蓝翡翠的最佳观赏位,在湖的西北角栈道的尽头,正好横着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游客走至尽头便会折返绕过这块大石头,趁着人少两人凭栏远眺,北岸静静的站在她身后替她撑了一把黄伞,漫山的黄叶纷纷扬扬,楚仪眯着眼用右手遮住前额,使劲往外边一片金光璀璨的湖面望去,一股沁凉的空气盖在身上,像突然进了天然冰箱,顿时神清气爽,湖面上波光粼粼,太阳直射而下像随手散落一湖的碎金,光彩熠熠。

北岸居高临下,看见她挺拔的鼻头上噙满了细汗,微俯身在她耳际开口道:“站累了,就坐这儿歇会儿吧。”

“嗯。”

“等我攒够钱我一定要去长白山看雪。”

“我陪你去。”

“那我们来个约定吧,三十岁如果我们还没有走散就一起去长白山看雪。”

“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去长白山吗?”

北岸摇摇头,犹疑的望着她扑闪的长睫毛。

“因为我想下辈子做长白山上的一颗树,终年积月的站在山上凝视一切。”

北岸咧嘴笑了笑道:“那我就做那长白山上的积雪或者雾凇,终年的围绕在你周围。”

两人都沉吟下来,低着头往前走。

“高考结束后第一志愿我会填省医科大。”

楚仪抬头侧望一双玲珑大眼正好碰见他深邃的黑色眸子,后边的游客在拥挤的栈道挤了她一把,两人的脸无限凑近,北岸伸手把她往自己身上揽,他的鼻息带着浑厚的男子气味重重打在楚仪脸上,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心跳加速,一直由正面红到耳朵根,急忙把脸递向别处用手指着佛堂那边道:“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北岸并无答言只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这甜蜜的暧昧让楚仪不知所措,她对他似乎没有过度的排异现象,既没有呕吐也没有失语。她只快步的向前走,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一瘸一拐了,这一激发居然把自己这习惯彻底纠正过来,两人在佛像前虔诚的鞠了鞠躬礼香拜佛,往大雄宝殿北边门一条僻静小径走下山去了,白色罗裙拖在脚边窸窸窣窣阑珊着,北岸低着头数了数她的脚步。

楚仪回到家趴在书桌上回想起和秦北岸亲密接触的那一幕,既让她兴奋又让她羞愧,心神不宁的埋头用双手遮挡住她的巴掌脸,眼睛从指缝里漏出一点视线往桌上的历史书看,总也无法把学习学进去,外边儿客厅的门“啪”了一声关上了,一双小脚踢踢踏踏跑进来。

“姐,姐姐。”

他弟弟歪着头春光满面的举着一颗大的棒棒糖进来,他们母亲跟在后头提了一袋子零食跟着进来,楚仪头也没抬,姐弟两抱着亲昵。

“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你看,我爸给我买的,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他像一条灵活的蚯蚓一骨碌就从她身上溜下去,用一只手提着笨重的书包扔在地下,拉开书包的拉链,一个小小个的草莓熊娃娃。

“喏,这是我给你挑的。”他扬着小脸得意的朝她摆了摆。

楚仪满脸笑容,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哟,还给我带了这么可爱的礼物,谢谢你啦!”

“姐,我看见那个哥哥送你回来了,他还给我在小卖部买了糖。”

楚仪当着母亲的面极不自然的笑道:“是吗?那是我一个学校的。”

“所以姐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忙掩住他的嘴。

“小鬼,你别瞎说,我当你童言无忌不跟你一般计较,别得寸进尺啊,你那个下个星期的生日礼物我没收了。”

“妈,姐姐欺负我,妈。”

楚仪心想:“小滑头,他还恶人先告状了。”

她打开房门,厉声道:“你现在去玩儿几天胆儿都变肥了,还真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她猛然抬头意识到母亲换了一个新发型,这大概能猜想这几日每天都和那个混蛋在一起,这让她更加气上心头。

刚一抬手朝弟弟做一个揍打的姿势,她母亲从厨房里转过身来。母亲愠怒对着小鬼道:“你姐刚恢复好,别闹。”

转身小心翼翼展颜笑道:“来,楚仪,这个是我出门前就煲好的汤,尝尝。”

她一屁股坐在小矮桌前,仰着脸没好气道:“这是有什么商量要和我打?直截了当,你不会要跟我说和他在一起去生活吧?”

母亲仍旧笑容可掬道:“来,先把汤喝了,没什么事?”

楚仪嘟着嘴斜靠在房门框只僵在那里,也走过来喝汤也不答言。

“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没事,横竖从小到大也是我照顾的弟弟,你也没怎么管过我,我能自生自灭,你要和那个混蛋在一起就在一起,我现在想通了,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母亲站在小木桌旁沉着脸劈头盖脸道:“从进门到现在我一直陪着小心,别这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说话这么刻薄,他现在面都不敢露,退一万步讲,他也是你弟弟的父亲,而且你高中和大学的费用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还图什么?”

“我说话刻薄,我这腿瘸了这么久是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小时候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他都明目张胆成那样了,你也只是打哈哈蒙混过去,还说是你根本就是视而不见。要不是躲债至于现在过成这样吗?”

她母亲眼泛泪花扬起手一巴掌准备拍下去,“你……”

“你打,反正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想打便打,想骂便骂。”她向前走两步杵在她母亲的巴掌下,母女两剑拔弩张,他弟弟见状一声“哇哇”嚎啕大哭了起来,她母亲这才弯腰抱起孩子,两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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