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典狱长的最后一夜

黑石监狱的警报响彻夜空。

莫沧澜站在档案室里，火舌正吞噬着成堆的囚犯记录。他烧掉了所有政治犯的档案，包括齐砚的，包括林晚的。

警卫队长的吼声从走廊传来："典狱长！上面命令死守——"

莫沧澜没回答。他摸了摸制服第二颗纽扣上的装订线，然后扯下它，丢进火里。

窗外，抗议者的歌声越来越近。他们举着火把，像一条发光的河，冲刷着监狱的高墙。有人开始朗诵《飞鸟与铁墙》，更多的人加入，声浪撞在铁栅栏上，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莫沧澜从抽屉里取出那本剪报集，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是他二十年前写的第一首诗。他轻轻念了一遍，然后把它也投入火焰。

当第一批抗议者撞开监狱大门时，他们发现典狱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桌上放着一串钥匙，和一张字条：

飞鸟终将啄破铁墙，

而笼子的看守，

也该学着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