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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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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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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铺里的故事》连载

第三十八章 相思情意浓

热情的阳光轻柔地拥抱着广袤的大地,亲吻着梦幻般的枝头,以及那血红的花朵……清幽的香气如丝如缕地弥漫在整个院落。

星期三,晓芸转为夜班——她偏爱夜班,因此经常与同事交换班次。这天早晨她到来时,璟彭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地迎接晓芸,他仿佛旁若无人地在电脑上撰写着他和晓钰的爱情故事,他深深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然而,晓芸心急如焚,她希望表哥能面对现实,能够从对过去的思念中走出来。

她一落座便静默地投入到了她的十字绣工作中。每一针每一线,她都全神贯注,那双灵巧的手在布料上舞动。一幅名为“幽幽山情”的精美作品即将完成,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不时露出自豪的微笑。璟彭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但那天中午她没有进食。看到她那固执的态度,璟彭没有再坚持劝说。到了下午两点,她需要去上班,于是她起身告别,并留下了一张纸条:

“表哥,您好!我决定以后不再来了,可以吗?这样或许能让您感到开心。我终于深刻理解了人生的真谛,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或许就是让自己无拘无束,只有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才能感受到快乐……然而我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掌握在您的手中……我想告诉您很多事情,这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的。和您在一起,我并没有感到快乐,真的没有……我感觉您可能有点厌烦我了……我不会再来了,您应该会感到快乐了吧。我在等待,等待您给我的消息,等待……频率,我在等待……”

她无聊地翻阅着她和璟彭之间那些感人至深的短信:

1520512334*:“……我所想的……为何你接受了我?难道是因为我无法满足你?而你却轻易地捕获了我的心……我千次万次地自问,千遍万遍地思索,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我们双方倾注心血后的所谓高额回报……对你冷漠我本可以做到,但现在不同了,除非你是个极其随意的人……祝你梦想成真!”

158051206*7:“你省略号后面还有何言未尽?能否明确表达?你若不说明白,我怎能梦想成真呢?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找到另一半啊!你这样……我不……你应该清楚我会如何回应!等着吧!给你一个字‘去’!你想我会把它放在哪个字的后面,想……”

璟彭静静地坐在绚丽多姿的花坛边,让细细的微风带着他走进如诗如画的仙境:他的眼前仿佛看到那绚丽多姿的花朵在半空中轻轻飘落;仿佛有彩蝶振羽飘舞……他陶醉在这落花飞舞的意境中,感觉一阵阵飘来典雅清悠的古筝声悠悠入耳。在这如梦如幻的乐曲中,璟彭的耳边一次次响起了表妹晓芸那熟悉的声音:

“表哥,我好想,你呢?你是不是变心了?”晓芸近日也陷入了痴情中,她不知是第几次想搞清这个问题了。她看到她这表哥在和别的女孩子说说笑笑,她好想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她看到别的学徒喊走了她的师傅,她好想把他拽回来;她看着他在电脑前教着其它师姐妹上网,心里好不是个滋味……

璟彭感到他与晓芸坠入情感的海洋,犹如进入一个胡同,让他迷茫了,可是他每每想到了晓钰,便感到他与晓芸的爱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就算一路相扶相持也不会到站。料想走得越远,分手的一天,定会给彼此的心灵深入处留下更大的痛苦伤痕,他真想有个早为之计,为了减少双方的伤痛他真想选择放弃:

“翻翻我给你所发的短信;想想我对你曾说过的话;品品我对你所做的事……师生情、哥妹情已经表达我的心,为什么非让我说爱你?爱,不要随便牵手,也不要随便放手。我只爱晓钰一个人,对于你是另一种爱:我会衷心祝福你;真诚对待你……”

说罢,他的内心好是难受起来,他觉得他是在对晓芸情感与爱的抹杀,他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对晓钰的缕缕幽情又不尽油然而生……一幕幕眷恋的往事浮现在眼前,让他如痴如醉,那是情的绽放,爱的拥抱。

晓芸被他搞得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按捺不住,拨通了璟彭的电话:

“你现在说的话,为什么和以前说的话不一样?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没有戏言,都是我内心情感的流露,也许深奥得让你一时不明白。刚刚的回答是最直接而且是最真不过了。”为了更加爱她,他想和她分手,他不想再次去伤害她的情感,可是多情的他,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去做了,他时常自相矛盾着。

璟彭的心时时在晓钰和晓芸二者之间徘徊,他爱晓芸,那是另一种爱,在他看来,他的这个表妹应该对这种爱满足和欣慰了,因为再没有其它人能享有这种温存的爱:

深夜的风儿,疯狂的撕扯着月季花那美丽的衣裙,把落花和沙尘一阵阵搅起,弥漫了整个夜色朦胧的小院。

她还是来了,他们几日不见想得神魂颠倒,见了面却又感到对方对自己还有些不容恰,他们忽冷忽热的情感,实在让对方受不了,可是这种矛盾心理,只有人才能理解:

“你说我烦人?你的心已经冷了吗?我现在好想哭,哭掉所有不愉快,哭掉你对我的冷淡……回到我理想的世界,无烦脑,无泪水,就让天使的翅膀把我带走吧。永永远远,是你让我对你有了关心,依赖,想念,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对你想念,我想忘掉过去……来做一个崭新的自己,到一个可以自由、无忧无虑——没有烦脑的世界,哪怕是一生一世我都愿意。好了我不说了——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可是怕你听了又说我“烦”了,如果我哪里伤了你,我抱歉……”是啊,有谁能懂她的心?她轻轻推开了身边的璟彭,此时此刻她的千言万语化作了面颊上的滴滳泪水: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紧接着他的手机也响起来了,他们都被惊醒了:

“表哥,你生我的气了吧?我感到好内疚,因为是我让你……真的对不起了。我没有理由让你原谅我,但是我真的很……不妨告诉你,我明天要回家。你要……”那是她的隐私,她没有说下去,只好用点点来待替了,她那不完整的话,也只有璟彭才能读懂吧。他们又合好如初了。

“……你如认为我常会叨叨唠唠,像数落孩子一样地教训你;你如觉得我想你、恋你、给你带来压力,觉得我烦人,那好,只要你把我忘了,我就不打搅你了,忘了你,我也许现在还做不到……对你,只有你彻底忘掉我,我才不想你。休息吧。”

“我做不到呀?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我这么令人讨厌?你为什么还这样对我……你的心理究竟想的是什么?”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我想的事好多,事业上想成为小的厂长,理想上想成为作家,家庭中想多点亲人,生活中想发现闪光点……请你问得详细点,直接点,我才能告诉你呀,我不敢拐弯抹角地想。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吗?”

“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和你同样的心情……虽想不緾绕你,可我的心时时做不好……谢谢你忘不了我……”

“虽然我有那么多的学徒,虽然你还有地方让我受不了,虽然我气过你,你也曾气过我……但你却是我心中气不了,忘不掉……都因为你在我的身上倾注了你的情,你的心!其实我们能不能退一步,做一个好哥妹,多好呀!”

她哭了,哭得好伤心,好伤心……璟彭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吐露了心声:

“傻丫头,其实我想让你远离我,你会得以快乐,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这就是我的心,这就是我对你的爱。没想到却是个伤害,如果伤害你,你会重新找到自由,快乐或幸福。那我想伤害你。如果这种伤害,会让你伤心;会给你带来痛苦,会使你堕落……那我才知道我是错了。如果因我使你找不到所想得到的东西。那我会后悔,你会恨我的无情,既然我们都不想那么做,那我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我伤心,我流泪,我恨自己,是我的自作多情,等你……我再去……”她那心中未说完的话,也许只有璟彭才能明白。

那飞舞的短信;那内心的表白;那失控的亲昵……不是内心的流露吗?预料她的到来,无论她会不会吃,他会特意到菜市场上买个小菜;知道她不喜欢吃稀饭,他家历来晚餐是稀饭因他的到来也改变了生活习惯……

“你也不要理解错误,我会记住你的,我忘不了你,如果我们这样僵持说明你不懂一个女孩子的心……”

几天不见璟彭想上想得心神不定,他原想再不打扰她的,可是他像中了花邪;像害了相思病;像着了魔,他那压抑的心简直要炸开。无聊得不能自拔。他按嗫不住,再次给那个她发了那个相思情:

“……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我想知道,你为何接受我、满足我,甚至赢得我的心。我反复自问,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我们付出后应得的回报吗?”在他看来,晓钰给他的是普普通通,情真意切的爱情,而和晓芸情感是那么的浪漫。

让璟彭怎么也不能忘记这一天:屋内有的学徒在做衣服,有的在师傅的电脑上学习上网,有的在学习裁剪……璟彭被学徒工喊过来叫过去的,搞得他手忙脚乱的,好不热闹。这时坐在里屋的上,要求她的表哥教她裁剪衣服,璟彭同意了。她在一块布料上画了一阵子,觉得忘了,于是忙喊师傅:

“表哥!来呀!教教我!”可是,这时璟彭忙着教其它学员。

“等一会。我就去。”他过来指点了几下,便匆匆地去指点别的学员了。晓芸的心里打开了五味瓶,她只想享受那甜甜的甜甜的味儿,可是她迷茫了,此时此刻她真想辨清自己的心中究竟属于哪种滋味,眼前只有幻想,就这点温馨的幻想曲,让她倍感亲切,让她陶醉……当璟彭想起她的存在时,晓芸已经趴儿睡着了。他轻轻抚摸了她的手,她醒了:

“你去陪你家小姐吧……”她吃醋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们都是我的学徒,来了就是学习的,我不教能行吗?”

“表哥!表哥!你再来一下。”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表哥仍在教着一位学员用电脑上传照片。

她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她的心里好难受,她趴在裁剪板上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她暗暗地哭了,手里拿着裁衣的画粉,随着酦心的泪痕写下一行行内心的表白……她趴在写字台上落泪了。手机里还在轻声音唱着《分手在那个秋天》。

这时璟彭走了过来,觉得晓芸的姿态有点不对劲,于是他轻轻挪开她冰冷的小手,只见从笔尖滴下一颗颗抓心般的字:“我责怪自己,为何会萌生爱意?”

璟彭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这样……”

“为了你,我的业余时间都泡在你家;为了你,我在母亲的面前学会了撒谎:明明在你家我却说在厂里;为了你我一大早向你家跑来;为了能陪你多聊会我竟请求加夜班,好白天来你家……”她伤心的哭泣着。

“我明白你的心……”璟彭好难受,他哽咽起来,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用他那温暖的手,轻轻拍着表妹的肩膀和秀发。

此刻,两人的心紧紧相连,无需多言,便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那份深情与不舍。晓芸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滑落,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璟彭的心。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璟彭轻声说道:“晓芸,别哭了,你这样我会更难过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是,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也要想想身边的人。”

晓芸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璟彭,哽咽着说道:“表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你,想……”

璟彭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也想你……但是,我们或许……我们不能一时冲动……我们要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无论相隔多远,无论最终是否能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晓芸听着璟彭的话,心中的痛苦渐渐平复下来。她明白,璟彭说的是对的,他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情而失去理智。于是,她擦干眼泪,坚强地站了起来,看着璟彭说道:“表哥,你说得对,只要心中有爱,即便不能相伴余生,爱亦如星子映澈长夜 —— 爱一个人,是让其在自由中璀璨,而非困于掌心的朝朝暮暮。”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深情与不舍在彼此的眼中流转。他们知道,虽然此刻他们要面对分离的痛苦,但只要心中有爱,他们就能共同走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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