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划破了夜的宁静,璟彭此刻满怀喜悦,手指在键盘上舞动。手机突然响起《羊爱上狼》的铃声,他迅速接听,却只听到沉默:“你在哪儿?说话呀?晓芸,回答我……”
晓芸手持手机,铃声再次触动璟彭的心弦。
璟彭看到来电显示,却无人应答,心中焦急如焚。他不清楚对方遇到了什么状况,情急之下,他试图用深情的话语打动对方:“我想……我想你……”但依旧无人回应。璟彭感到对方并不愿意与他交谈——的确,她在宿舍,不愿让室友们察觉她心中的秘密,于是她挂断了电话,随后发来一条短信:
“表哥!我也想……”心情激动的上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觉失去女孩子的含蓄美,羞窘低下了头,她想挽回她的冲动,随后补充了一句:
“我想变成一只小鸟飞向自己理想的天空,请问你:我在你心目中有那么重要吗……”
在时光的隧道中,遥迢岁月又长又远,情感从时间的沙漏中缓缓流下,虽有生活的风雨濡湿他们的双眼,却也在红尘中时时呈现一畔桃红柳绿……
院内几只正在学习飞翔的小燕子,在它们母亲的带领下,不时地在小窝中进进出出;时而在枝头盘旋;时而冲向天空……地面上,一群刚刚长出丰满绒毛的小鸡,在嬉戏追逐、奔跑跳跃、展开翅膀仿佛也在学习飞翔……突然,一只小鸡不慎掉入水盆中,它在水中挣扎了一阵,最终静止不动了。小花猫叼起了落水的小鸡,小鸡用那呆滞的眼神望着远方,慢慢地黄色的眼珠子闭上了,仿佛生命正徘徊在边缘。猫将它叼到了阳台上。
“叽叽”——雄壮而清脆的复活之声,从小鸡的绒毛中飘出,激起了对生命的渴望。猫低头呆呆地望着小鸡,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然而此刻,当猫拨弄着小鸡时,小鸡的眼神中闪现出了恐惧,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感激。小鸡慢慢睁开眼睛,浑身冰冷且颤抖着站了起来,迅速钻进了猫的脖子下,猫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叫声……
在璟彭的梦境中,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再次滑落。他不断地追赶,急切地呼唤,但他始终在她前方不紧不慢地行走,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追上……在焦急中,他呼唤着晓芸的名字,惊醒后发现一切不过是虚无。
因此,近期璟彭的情绪显得异常,他常常将晓芸误认为晓钰。
就在这一天,璟彭邀请晓芸来帮他照看店铺:
“我让你帮我取信,你却告诉我找不到。那么,你能否帮我照看一下店铺,我很快就回来……现在有两个女孩在我的电脑上上网,她们很快就会离开。同时,店里可能会有顾客光临,麻烦你帮忙接待一下……”此时,他的店铺里有两个曾经的学徒在上网。
“她们离开后,你就要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但情况是,要么你去,要么我去。我们不能同时离开,因为家里可能会有顾客来访,总得有人在场接待。”说完,他便前往新浦去取邮件。
不一会儿,璟彭急匆匆地取来了信件:“我去做饭,或者你来……这样以后就能更好地照顾你未来的老公了。”璟彭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像家人一样坦诚相待,直言不讳。
“我?我……你为什么总是希望我找个结婚对象?再说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我就想单身——至少二十五岁前不想要。”
“那你也快成大龄女青年了,还有谁会要你呢?”
“你怎么和我妈妈说一样的话?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就不理你了。”他们吃过饭。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想出去一下,去卫生间。”她看了一下外面,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大地。
“外面太黑了,你怕不怕?”
“有点怕,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吗?”
“当然可以。”从室内出来走了不远,就可看到外面闪闪发光的路灯和点点滚动的车灯,夹杂在汽笛和车轮摩擦声中。夜,这是一个神秘的夜,犹如带着梦幻泡影,犹如拽出七彩的晨曦。
他将晓芸送至厕所附近,并说道:“我在这桥边等你。”公路上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夜车,将夜色点缀得更加神秘。
“这夜色真美,我早就想让你的手机捕捉下这美好的瞬间。”不久,晓芸便出来了。
“那我就来拍几张夜景,就怕效果不好。”她掏出了她的手机,仔细调试着拍射夜景的光线。
黑暗中的忙碌的车灯,夜空中的时隐时现的星星,灯光下喧哗的大树……构成了一幅幅迷人的风景画。她拍摄了几张夜景照片后便返回房间。
当十一点的钟声响起时,他们依旧依偎在电脑前,观看着热门的爱情电影。璟彭的喉咙不时因感动而哽咽。
“你想做什么?”她暗暗地笑着。轻声地说道。
“没想什么?”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今晚你讲故事给我听,好吗?”晓芸耍着孩子气。
“当然好呀!”他喜形于色。
于是他开始以平缓的语调讲述:“这是一个真实发生于生活中的故事,它涉及人际关系、处世哲学、自强不息,以及……”他哪里是在讲故事?简直是在唱一首催眠曲。
晓芸感到表哥像是痴人说梦,不禁暗暗发笑:“天不早了,今晚你去楼上休息吧,我不想爬楼了……”
“我也不想去,那我就在外面休息吧。”
“请勿进入,我已将房门抵住,现在我要更衣就寝。”他准备休息时,对璟彭的话她心存疑虑,并随即熄灭了灯光。。
“你放心我不是那号人,他盖上一件衣服在两把椅子上睡着了,蚊子时不时叮着困得难受的璟彭,可是他熬得太困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晓芸一觉醒来,忽地想起璟彭还在外面,心里难受极了:“表哥,你不要这样,这样我更是难受,你上床睡吧……”她开了门,便回床上了。
他强打起精神:“我睡醒了,已经不再困倦,我们聊天。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在他们结婚的那天,妻子为丈夫买了一部手机。从那天起,他们通过这部手机频繁地交流,互相关心,彼此心中充满了温暖。有一次,丈夫忘记给手机充电,又恰好陪同领导下基层,应酬到深夜才回到家。当他推开房门,发现……发现妻子……已经哭红了眼睛……”他讲着讲着,困意袭来,他的声音渐渐中断了。
“发现了什么?继续说下去,别停!”晓芸急切地催促璟彭继续讲述。
“我讲到哪儿了?”璟彭振作精神,继续说道:
“原来从他下班开始,妻子每隔十五分钟就打一次电话,说他不在服务区,老婆更加焦急,总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又一天夜里,他和同事到朋友家玩牌,玩得正起劲时,老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故事再次中断了。
“喂喂,我还想听。”她轻轻拍了拍表哥的手臂。
“……外面下起了大雨,他一气之下,男的把手机关了。天亮了,男的输得两手空空,朋友用车子把他送回家,不料家门紧锁,老婆不在家。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岳母打来的,电话那头哭着说她的女儿深夜冒着雨出去,骑着自行车,带着雨伞去男的同事家,找了一家又一家,路上出了车祸,再也没有醒来。当男的打开手机,只见上面有一条未读留言,问他忘记这天是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了吗!她要去找他了,让男的别乱跑,她带着伞送去!”他的故事断断续续讲完了,转眼发现触景生情的晓芸已经成了泪人。
“你为什么哭了?”他轻声地问,带着温柔的情感,像相处多年的伉俪。
“你为什么讲这个不好听的故事片给我听?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没有好的结局?”她声泪倶下。
“好了,别哭了,这只不过是网络上流传的爱情故事,我借来打发一下时间,早知你会这么样,我就不讲这个故事给你听了,是我不好……”他再三陪着不是,努力让她开心。
“你没错,是我不该叫你讲下去,你太困了……睡吧。”
“我讲一个让你听了高兴的故事,讲一个……一天,一天……”他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讲呀,我在仔细地听着呢?”
“一天,一天……”他在睡梦中喃喃着。可是璟彭在她的身边只是连连重复着这两个字,不一会儿便甜甜地睡着了——他太困了。
她为璟彭整理了被褥,感受到了成长的瞬间。即便是曾经被宠爱的她,也开始学会了关爱他人。。
时钟在敲打着她的心。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矛盾的脑海中在循环上演着歌曲《网络情缘不言爱》的场面;她满脑子里是她和这位情愫绵绵的璟彭在一起的生活画面……晓芸感到璟彭给了她一个个快快乐乐的时光;给了她一个个幸福的时光……还有那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无言默契的心灵感应和心心相印的共鸣。
在她的幻觉中,她一次次轻抚着他那慈祥的笑脸,然而她并不想打扰他。她凝视着他憨态可掬的睡姿,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是心痛,还是对往昔温馨回忆的怀念?
朝霞摸红了天空,他起来了。璟彭这时才感到自己像醒酒的醉汉:
“我……我……”璟彭难堪起来。
“别我我的了,不是看你昨晚那可怜样子……是我在这儿,打搅你那么晚没能休息,才让你困成这样子的。”她知情达理,显得成熟了好多。
“晓芸!看你哈气连天的样子,你一直没睡吗?”
“是呀,我怎能睡得着?我起初还清醒,后来糊里糊涂不知头脑里想些什么了,仿佛头脑静止了……”
“不好意,让你陪着受苦了,我……我忘不了,我也真正体会到你以前那一句句内心流露的真诚祝福。”
“你嘴怎么这么甜的啦?”她甜甜的笑着。
“我是认真的,我以后会加倍地把这些真诚的祝福还给你。因为我不想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有点滳苦恼伴随你,我想看到一个欢欢乐乐开开心心的你——永永远远!”
“那你对师娘怎么看待?”她试探问道。
“我爱她。”是啊,他曾想过把她拥入自己温暖的怀中千年万年不变;他也曾一次次去感受与她十指相扣的心动;他也曾想把女友当成妻子,把妻子当成她;他也努力想让这份爱能地久天长。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同时伤害两个深爱着他的女孩?
她沉擒住在眸子里打转的泪珠,沉默了好久好久……而后展开妩媚的笑脸,温柔地说:
“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好远,可是我们是同路人,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预料有一天,我们终会分手,谢谢你在我寂寞中,是你搀扶我走过人生的第一站,留给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我祝福晓钰会是个好嫂子,她定会是个最幸福的人。”
“我也感谢你,这些日子你让我忘记了忧伤……我同样祝愿你将拥有一个美好的归宿和幸福的未来!”
然而,晓芸也曾思考他们之间的爱情,她希望不会给嫂子带来伤害。但谁也没能预料到,生活中会有如此多出乎意料的事件。生活中美好的事物繁多,不可能全部拥有。不属于你的东西,无论你如何努力,终究无法留住。
这段错位的情感,像是一场无法掌控的戏剧,每个人都是剧中的主角,却又无法决定剧情的走向。晓芸深知,她在这段感情中的位置,既不愿伤害深爱自己的人,也不愿违背内心的真实感受。她试图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却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开始明白,爱情不是占有,也不是牺牲,而是理解和尊重。尊重对方的选择,理解彼此的感受。她希望,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能以一颗平和的心,去面对生活中的每一个挑战,去珍惜那些真正属于自己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