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依旧轻柔地飘洒,璟彭与晓芸伫立在小河边,沉醉于这细雨带来的清新美景之中。雨丝轻柔地在他们身上缠绕,让璟彭感受到与晓芸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晓芸的身姿优雅,一件合体的风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显得无懈可击。晓芸的秀发遮掩了面庞,璟彭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为她轻抚开那遮面的发丝。然而,当他靠近,呼吸着她发间的芬芳,晓芸微微一笑,仿佛无声地允许了他的这份“亲近”……
璟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他紧紧地拥抱了晓芸。晓芸并没有抗拒,她的头埋进了璟彭的怀中。在这一刻,世界似乎静止了,晓芸闭上了双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们的双唇在无意识中寻找着彼此,双手轻抚着对方的秀发。当璟彭的手轻触晓芸的脸颊时,他感觉到了湿润——她流泪了,沉醉其中……突然,晓芸想起了晓钰,她感到同情,意识到自己不能成为她的情敌。晓芸理智地抗拒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然而,她确实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爱意,仿佛前世欠下了他什么,注定她会无怨无悔地爱他一生。这种爱并非出于占有,而是纯粹的奉献。正是这份爱,驱使她默默离开。爱,是喜欢的升华;他也对她抱有好感,这份喜欢并非出于恶意或欲望,却已超越了普通喜欢的范畴。他不忍心继续伤害她——不愿再伤害一个深爱着他的人——尽管这可能又是一种伤害。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给晓钰带来了负担,不能再让另一个人受到牵连。于是,他下定决心,内心在矛盾中挣扎……
他们共度了数日时光,这段时光并非游山玩水的闲适、花前月下的浪漫,亦非卡拉OK中的刺激……而是一种简单的陪伴,相互间说笑、凝视着彼此,享受着对方的温暖和关怀……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血红色,桃红色的云彩在河面上投下倒影,整个小镇逐渐沉浸在金色的光辉中。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璟彭正在整理刚制作完成的衣物,突然在椅子下方发现了一个钱包。咦!这是谁的钱包?他开始回想最近接待过的顾客,试图辨认出钱包的主人。打开一看,里面装有大约十张十元纸币。难道是晓芸的?他一边思索,一边拨通了晓芸的电话:“晓芸,检查一下你的钱包还在不在?”
“我正到处找呢,你找到了吗?我钱包里还有不少钱,正担心丢了这周怎么过呢……太感谢你了。”她的心情由忧转喜。
“我还没告诉你,是我找到的呢。”
“哦——那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意图吗?”
璟彭笑着说:“意图当然是把钱包还给你呀,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你要是方便,就过来拿吧,我就在店里呢。”晓芸轻快地回应:
“好嘞,我马上就到,你可别走开哦。真是无奈,我又要跑一趟你家了。每次我离开你身边,仿佛是命运的安排,总有各种理由让我再次回到你身边,难道这是命中注定吗?”她坦率地说道。
“哈哈,那么你是不是不想要这笔钱了?”故意用一种调侃且带点威胁的语气说道。晓芸一听,在电话那头也笑道:“别开玩笑了,我就还有这点钱你也想打劫呀,不嫌少就给你了。”璟彭忍不住笑出了声:“逗你呢,放心,一分不少都在这,你快来拿吧,天色已晚,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儿顺便请我吃个饭当作报酬怎么样?”晓芸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地回应:“行,算你狠,等我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竟敢拿我的钱开玩笑,我那点钱还不够请你顿饭钱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匆匆朝着璟彭家赶去。
傍晚时分,晓芸抵达了工厂。周末的工厂里只有门卫和一些闲散人员在徘徊,她洗完澡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空无一人,冷清至极。于是她决定出去走走。
傍晚的小河边,静谧得令人不安,工厂旁的路灯坏了一盏,周围显得格外昏暗。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中,只听见“嘭”的一声,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她想,如果是白天,肯定能看到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她眼前不时浮现出晓钰的身影,每当晓钰开口,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既温柔又亲切。每当她们的目光交汇,晓芸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每当她双手轻搭在嫂子的肩上,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股羡慕与嫉妒。
她时常思念起她的表哥,如果当初听从他的建议,第二天就会来上班了。他是多么关心她,总是担心她独自一人在厂里会感到无聊、孤独,甚至有些害怕。事实证明,他是真心地关心她、疼爱她。然而,她不能总是打扰表哥和嫂子。她对他们的思念,甚至超过了对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思念。那些往昔的回忆,在她眼前不断地盘旋:
他们之间的感情日渐深厚,难以自拔:
“你开始嫌弃我了吗?你说过我变胖了。”她轻声地对璟彭说。
“你太把我的话当真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嫌弃别人。”璟彭极力地为自己辩解。
“你为何如此了解我?又为何提出如此多的问题?”晓芸试图理解面前这位男士,然而他总是让她感到困惑重重。
“我确实问得好多,但你是否真正回答了我?提问又有何不可?毕竟你是我的表妹,又不是……我能干涉你吗?”
“你似乎对我生气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因此疏远你。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开心……”他渴望每天都能欣赏到她的容颜,便已心满意足。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情人节,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那真挚的挽留甚至超越了母亲的关怀。她抱怨手冷,他便偷偷地为她取暖,直到两人的手温相融,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她依偎在嫂子的肩上,嫂子既善良又美丽,她心中对嫂子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她偷偷观察表哥,觉得嫂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心中充满了深深的陶醉和羡慕。嫂子察觉到她的目光,微笑着回应:
“别这样靠着,我吃不消……”她不让晓芸继续这样不自然地依偎在她的肩上。
“嘻嘻,你真好,你的手好温暖呀,能给我暖暖手吗?”
晓钰看着她那带着几分娇俏的模样,似心怀宠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包裹住她的手,柔声道:“当然可以呀,只要你觉得暖和就好。”晓芸感受着晓钰掌心传来的温度,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满是甜蜜。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晓钰抬起头,目光与晓芸交汇,轻声说道:
“你的体温为何总是如此冰凉……”她们亲如姐妹般地交谈着。晓芸的心此刻如同盛开的玫瑰,她热爱这美好的生活;她珍惜这美好的情感;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比嫂子更加幸福……她沉思着:为何人们都偏爱生活中的美好事物?为何她要成为一段感情的第三者?为何情感总是向着爱情的河流奔涌而去?
室内的灯光依旧亮着,璟彭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已婚男人,不应该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为了深爱他的晓钰;为了纯真的晓芸,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决定向晓芸告别,以一种善意而友好的方式。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此时的晓芸并未入睡,她的心中充满了少女的忧愁,无法容纳任何人。没有人能够忍受她的坏脾气,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理解她的心,没有人能够如此深爱着她……她不明白为何别人与她之间没有这样的缘分。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感到如果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终将不是长久之计。他希望他们都能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于是无奈地拨通了晓芸的电话。
“你还是在厂里找个合适的伴侣吧,我做得不好,我祝福你们幸福!”他想,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内心的安宁。
她哭得非常伤心:“你是想忘记我,对吗?你是在开玩笑吧!告诉你,我所在的厂里没有男生,除了女孩就是女人。你是在吃醋吗?你应该想想,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亲吻和拥抱一直触动着她的心灵。每次去你家,我都希望时间能慢一些,让我能多留一会儿。但往往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每次你挽留我,我也想答应你,但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为了你,我多次欺骗我的父母……得到的却不是一句安慰的话。你能否像以前那样对待我,好吗?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见到你,靠近你,拥抱你……想像童话故事一样浪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感性,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两天因为你的……我痛苦过、哭泣过、后悔过……有很多想法想对你说,但我感觉你已经厌倦了,对吗?我会清醒的,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不说了,有缘再聊。祝你身体健康,思念你!”
“我也想为你好。”他们的情感缠绵交织。他轻柔地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入他宽阔的胸膛。尽管衣物相隔,她却能感受到他触碰带来的每一个细胞的活跃。她感到一丝恐惧,同时又紧张不已。
“为我好?那为何要这样对我?我感到非常伤心,你那么了解我,应该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吧!无论时间如何流转,我都无法忘记你,我的朋友,思念你……而你却……我会时刻祝愿你身体健康!我会永远祝愿你万事如意!”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眼中泪光闪烁。他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的沉默后,璟彭缓缓开口,声音低哑:“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我一直都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可现实的无奈让我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微微摇头,泪水滑落脸颊:“难道现实就可以成为我们疏远的理由吗?曾经的情谊难道就这样不堪一击?”他伸出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却又在半途停住,手无力地垂下,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以为我们之间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情谊,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难道对你来说都如过眼云烟吗?”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仿佛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我努力说服自己,也许你有苦衷,可每次想到你冷漠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深深刺痛。”他沉默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愧疚,又似有无奈,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无数个不眠之夜,她哭泣着,试图将内心的不快、所有的记忆,以及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感,都化作泪水释放。她希望泪水能在她那干涸的爱河中汇聚成河。
每一滴泪落下,都像是在晓芸心底最柔软处划下一道痕,痛得刻骨铭心。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哭泣还会持续多久,只觉得心仿佛被一块巨石沉沉压住,喘不过气来。在那些孤寂的夜晚,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微笑、每一次拥抱,都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只剩下她独自在这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她渴望能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告诉她这段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但现实却如冰冷的风,无情地吹散她仅存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