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每每想到王海出卖自己,就很委屈、伤心、生气,以致很长时间没有再和王海联系,她不是那种黏人的女子,对什么问题看得开,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
然而,王海是一个让舒欣永远也看不清的男人,当她想远离他时,他又舍不得放弃她,想紧紧地拉回到自己身边。而当她想沉溺爱情时,他又很冷冷地把她推到远远的地方。这不,平静一段时间之后,他又耐不住寂寞了,一天傍晚,主动给她打来电话,张口就说:“你最近在忙什么?我打你手机,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我找你找的很辛苦,难道你把我忘了吗?明天中午,我在办公室等你!”他的口气很霸道,不容她拒绝。
舒欣冷冷地说:“对不起,我很忙,没有时间。”她态度坚决地挂断电话。确实,她不想再玩这种没有结果的游戏了。
第二天下午,王海再次打来电话,开口就说:“你下来,我就在你办公室的楼下。”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透过窗口,舒欣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
舒欣很紧张,怕被人看到说三道四,急忙下楼。王海和上次一样,依然驱车来到那一面湖的岸边,车没停稳就说:“我很想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是不是把我忘了?”他是那种征服欲很强的男人,在舒欣面前永远保持一种强者的形象,害怕挫败。
舒欣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下,平淡地说:“我不想你,我不想再听你虚伪的表白,说什么你爱我,都是假的,你说那次短信是怎么被林萍发现的?你不要总往我身上泼污水,是我缠住你不放手吗?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可你是如何对待我的?”她越说越委屈,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见舒欣流泪,王海慌了,急忙解释说:“我确实是无意的,当时手机响时,被林萍发现了。”
舒欣看着王海好像真的很冤枉,心软了,声音低了些,但仍然责备说:“林萍给我打电话,说难听话,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摆不平妻子,就不要招惹别的女人,你不该把痛苦和烦恼留给两个女人!”
王海见舒欣仍然很生气,便不再说话,低头摆弄手机。舒欣看了王海一眼,一段时间不见,他换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王海以前曾许诺过给她买一个手机,可她拒绝了,还对王海说,他们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和地位。王海也就不再坚持了。这一次,因为生气和赌气,舒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出:“你说给我买手机,手机呢?”
王海听了舒欣的要求,好像不认识她似的,因为他们自从认识以来,舒欣从来不曾要过什么,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给她买过什么。确实,这些年,舒欣一直认为男女之间爱就爱了,不能掺入太多的私欲,这样会让纯洁的爱情变味。舒欣是一个追求浪漫和风情的女子,倒是在王海的生日或某个特殊的日子,给他买剃须刀、衬衣或领带什么的。她认为,平日里一份小小的礼物会给他们的爱带来不一样的欢乐,会让他们的感情变得与众不同。而他每次接受礼物时都是心安理得。
舒欣虽然不希望王海有同样的回报,但也渴望他能给个小礼物,比如说她的生日、七夕情人节或者他们相识的纪念日,礼物不需要太贵,只在乎这份心意。她也曾对他暗示过,说情人节到了,能否送玫瑰花?要过生日了,能否送生日贺卡?可他总是这样说:“买小礼品干什么?太俗,那不是男人干的事!除了这些日子,什么都不是的日子倒可以考虑送点礼物。”可是几年过去了,他也从没有考虑过什么日子合适,当然也从来没有送过什么礼物。
这一次,王海见舒欣很认真,要求很强烈,犹豫了一会儿,让步了,带着商量的口气说:“给你买个小灵通怎么样?”他的话犹如一股寒流刮过,让舒欣如坠冰窟,浑身冰凉。这些年,这是她唯一的一次要求,也是在赌气中说出的,想不到他竟这样答复她,这是不拘小节的表现吗?显然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抑或说没有把她摆在重要的位置上。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王海看舒欣不高兴,知道她对小灵通不感兴趣,但又不想往深处说,便绕开这个话题,津津有味地讲起10天前的一次海南之行。王海说:“我去海南旅游了,那里的风光旖旎,气候长夏无冬,终年湿润,中原正是寒风瑟瑟之时,而海南还是一派阳光明媚、树木葱郁的春日景象。那里有辽阔广袤的天空、澄清透明的海域、平坦柔软的沙滩、树影婆娑的椰林,我还去海里游泳了,很惬意!”
王海的描述让舒欣心旌意动,恶劣情绪有些好转。她最近为了强身健体及保持优美的体型,报了一个游泳班,前一段还参加了业余游泳比赛,获得了二等奖,于是忍不住说:“我好想去海里畅游!”说话的同时,眼前好像出现一片海,自己像一条美丽的鱼,在海里游来游去。
看舒欣情绪好转,王海接着又说:“我真想带你一起去游泳,看看你赏心悦目的身材。”他一边说着,一边抱住她狂吻。这一吻一抱,让舒欣的气全消了。
亲热过后,王海把数码照相机打开,让舒欣欣赏他拍的照片。刚开始看到的是一组风景照片,大海很美,让人如同身临其境,她很遗憾未能和他一起去享受快乐的海南之旅,又抱怨说:“你一直说要带我一起去海南,怎么就忘了呢?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我走的急,去参加一个会议,不能带人,有机会了,一定满足你的愿望!”王海解释道。
“你撒谎,不能带人,林萍怎么去了海南?”舒欣往下翻看照片时,看到一张王海很亲昵地搂着林萍的合影照片,心里顿时醋海翻腾。
而王海全然没有考虑舒欣的情绪正在发生着激烈的变化,反而津津有味地说:“在海南,我给林萍买了两套衣服,穿在身上不显身材臃肿了,你看看,林萍穿着新衣服照的这张照片,是不是显得瘦了?林萍以前比较瘦弱,自从吃了一种含有激素的药后,发胖了,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我给林萍买了一条项链,她即便戴上,也没有你好看……”
舒欣听得脑子要炸,大声说:“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不爱听也不想听,林萍既然在你心里分量很重,张口闭口就是她,当初为什么又爱上我?你说我的身材好,为什么不给我买一件衣服和一条项链。”受不良情绪的影响,她又赌气地向他要衣服和项链。
发泄完情绪,舒欣心里很疼痛,心想,这些年,自己一心一意地轰轰烈烈地投入这场爱情,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家,可王海从来没有认真地考虑她的感受。舒欣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起来。接下来,她拉开车门,跑到湖边,想让自己冷静冷静。此时,天空下着冷雨,滴落在她身上,特别寒冷。
王海吃惊地看着这一切,想不到舒欣会生这么大的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给舒欣说这么多,急忙从车里出来,跑到湖边,紧紧地拉住她。王海真害怕舒欣一时想不开,跳到湖里,那样的话,明天的都市报就会出现一条爆炸新闻,他的一切也将随着这条爆炸新闻而完蛋。
这时,一个环卫工人也往他们这边跑来,这位善良的环卫工人以为有人要跳湖,跑来救援。王海急急地小声乞求舒欣说:“求求你,我的大小姐,快上车,让人看见了影响很不好。”舒欣只好上了车。
还没有等环卫工人走近,王海一溜烟地把车开到一片偏僻的茂密的树林里,车停稳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王海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僵持了好大一会儿,舒欣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走吧,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当王海想亲热时,她冷冷地拒绝了。
自从这件不愉快的事发生后,舒欣决定把这段感情冷却下来,不再和王海联系了,倒是他又打过来两次电话。这时舒欣就会问:“手机买没有?没买就不要说爱我,还有林萍又问我的情况没有?我可没有再给你发短信,你不用再向林萍表白忠心。如果爱,请深爱;如不爱,请离开!”几次奚落之后,王海也就没有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