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双拼院那年,隔壁江奶奶家的竹刚栽下,细得像根晾衣绳。风过,叶子扫过两家共用的混凝土隔栅,簌簌地响,像谁在栅那边轻轻翻一本旧书。
清明甫过,雨歇,栅栏缝间便探出紫芽,似有人轻掐破水泥皮,比去年早了三日。妻子瞧见,蹲下笑道:“准是春雨暖,把籽唤醒了。老话说‘紫苏赶三雨,立夏见新绿’,今年头场雨透,它就
这年头,信息像涨水,劈头盖脸涌过来,人在里头打旋,晕乎乎的。阅读倒好,像老窗缝漏进点光,悄悄照亮心里不留意的地方。
跑步有些年头了。起初,我爱去位于兴化老西城门口的三水园,那儿的塑料跑道红底白边,太阳一晒就发黏,鞋跟像被轻轻拉扯。手腕上的表跳动得比心跳还急切,仿佛给脚底板拴了根绳。
这些年在外闯荡,酒桌推杯换盏,声响喧嚣;加班长夜,外卖盒堆积如山。久而久之,身体也发出了抗议。
那时候,城里来的女老师下放到我们村小。她办公室的木格窗台上,总摆着盆兰花。老师梳着齐耳短发,蓝布褂子上总沾着点粉笔灰,可一到窗边就换了样——指尖捏着小竹片松松土,壶嘴顺
里下河的夏天,是泡在水里的。秧苗在田里伸懒腰,菱角在河汊里鼓腮帮子,连蜻蜓都懒得飞,停在荷叶上打盹——这时候,就该歇伏了。
没两天,他微信回了。点开一看,改得细。哪句该动,哪处要调,都标在原文边上,一笔一画,清清楚楚。像给字儿搭了个小架子,稳稳当当的。
在里下河这片钟灵毓秀之地,我,薄荷,悠悠然开启独属于自己的奇妙旅程。
前几日路过山子村旧址,正值夏日,酷热难耐。整个旧址仿若被岁月狠狠揉搓过的残页,在烈日下尽显荒芜。碎砖随意堆着,像一座座颓败的荒坟,扭曲的钢筋歪歪扭扭地戳向天空,似在无声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