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唯有蛙鸣年复一年,不知疲倦地诉说着同样的故事。
夏天还长,暴雨还会再来。但那些青腰黑背的小生命,却不会再从泥土中钻出了。它们来过,活过,然后消失,如同无数微小而执着的灵魂,在追寻光明的路上,燃烧殆尽。
唯有在梦中,我还能看见那棵挺拔的枇杷树,看见母亲在树下摘叶子的身影。醒来时,喉间似又泛起了枇杷的酸甜滋味。
窗外,初夏的夜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生长的气息。唐瑭闭上眼睛,仿佛又听见了祖母的痧板在他背上沙沙作响的声音,那么远,又那么近。
茶至无味仍有味,人至无语已多情。一盏红茶,半日清欢,足矣。
夏至的阳光依然炙热,只是不再有那年穿透槐树叶的斑驳光影;栀子花依然芬芳,只是不再有那个为我们破例解禁的身影;歌声依然在街头飘荡,只是不再有四十三个声音的合唱。
谎言或许能换来一时的欢笑,但只有真诚,才能在时光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泥土记得每一粒种子的模样,岁月见证每一棵树的成长。而我们,或许就是那些行走的植树人,在时光的荒野上,一边播种,一边等待,一边青绿,一边收获。
每一盏灯下,都有人在劳作,或在为明天的劳作做准备。劳动节,说到底,不过是这无尽劳动长河中的一个小小漩涡罢了。
窗外的槐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又一阵花香飘来,这次我分明嗅到了希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