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曾经多么辉煌的草香滩,很快将化为乌有。”胡深看着,看着,不禁叹曰,“千户侯’的无数银子就这样打水漂喽!”
“这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儿。”大赖把目光收回,瞪着两个同伙,“头领给我们带的银子眼看花光了,我们却连那个墨姑的一根毫发都没抓到!”
“她和普济堂的郎中在一块儿给民夫看病,我们虽然见到几次,可是没法下手噢!”恽浅叫道,“若冒险去抓,我们三个人如何对付得了那么多身强力壮掂着铜镐的民夫?”
“哎,那不是墨姑么?”胡深手指一道田埂上正跟侯欢欢一起赶路的墨姑,压低声音,“我敢肯定,她就是普济堂那个女郎中!”
“没错,就是她。”大赖对胡深、恽浅小声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等到这妖孳跟一个小孩子走出了人群。”旋即,他命两个同伙迅速从那道田埂左右两侧悄悄包抄,自已则从后面鬼鬼祟祟地追了上去。
却说,侯顺顺、尚枝和他们的儿子欢欢这个三口之家,虽然还在等待搬入新居,但现在日子过得很舒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然而,这天前晌,尚枝突然觉得肚子好疼,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侯顺顺便让儿子欢欢去治理黄河工程的工地请郎中。侯欢欢一路飞跑,赶到草香滩裁弯取直工地,找到正在这儿给一个受伤民夫包扎伤口的墨姑。墨姑急忙给受伤民夫上药包好伤口后,便带上药盒,跟着欢欢朝他家赶。
墨姑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追来,便回头看,见手持一个绳套的大赖已蹿到她跟前。墨姑正要问话,大赖不由分说,就将绳套套在了墨姑的脖胫上,旋将绳子另一头攥在手中狠劲一拽,墨姑便跌倒在地上。欢欢虽然只是六七岁的小孩子,见大赖使劲拽绳索,便明白此人要勒死墨姑。小孩儿顾不得多想,急忙爬下,伸出双手使劲往外拽套在墨姑脖子上的绳套。他发现,凭自己的力气拽不开,便将一只手插进距墨姑喉咙最近的绳套里,拼劲全力往外撑绳套,好让墨姑能够保持呼吸。
这时,胡深、恽浅赶到。胡深望着仍然使劲拽绳子的大赖,便对他说:“赖哥,别勒得太紧了,免得将她勒死。”
“对呀,头领要的可是活美人做夫人呢!”恽浅亦叫道,“若将美人都弄死,我们怎么交差啊!”
“混蛋,她活着会乖乖跟我们走?”大赖气急败坏,恼火地说,“至少先把她勒昏,扛着走!”
“勒死、勒昏,不好把握呀!”胡深嘀咕道。
大赖没有搭理胡深的话,他瞪着两个同伙:“你们两个快用脚踹那小兔崽子,叫他滚蛋:不然你们滚蛋!”
胡深、恽浅闻言一惊,便走上前,两人一起用脚去踹侯欢欢。
墨姑立即将欢欢揽在自己身下,用身子护住他。
大赖见状,一边拽绳,一边命两个同伙:“快,快跺那妖孽!”
胡深、恽浅亦一起上阵,狠跺墨姑。
大赖觉得用绳勒没有起到他预期的作用,便从地上捡起半块残砖,高高举起,要向墨姑的头砸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地一声,一支利箭飞了过来,将大赖举残砖的手射中,箭头穿进他的手掌下端,鲜血直流。
大赖呲牙咧嘴,残砖、绳头全都落在地上。接着,“嗖”“嗖”又飞过来两支箭,一支扎进胡深的大腿,另一支射进恽浅的屁股。
这两个家伙亦咧嘴呲牙,都对大赖叫道:“这里埋伏着朝廷的军队,我们快逃!”
大赖不敢多想,他四顾无人,便对两个同伙叫道,“那,那就快跑!” 说毕,三个家伙连中的箭都没有拔,便朝一道斜坡逃蹿而去。义均见大赖这个畜生对墨姑下毒手,痛恨万分。又对逃走的大赖连射三箭,全部射中大赖的后背以及腰部,让这个作恶多端的歹徒走完了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