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竟是当今皇上的骨肉。”毕尤望着启,笑道,“我敢断定,公子的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就要开始了!”
“你别耍我了。”启一脸愁云,“我灭獾的任务就剩最后五只无法完成,眼前这一关就过不去。”
“公子灭獾又无人监督,您不会说已消灭一百只,任务不就完成了嘛!”崔冲冲启笑了笑,又道,“谁敢跟您论真的?”
“要跟我论真的,就是当今皇上。”启嗫嚅着说,“我不想重蹈复辙。”
“公子的任务完成与否,只有您和戈旦清楚。您不会让戈旦对您父皇说,已灭獾一百只了啊!”范迷道。
“你们都说戈旦出卖了棍旅,其实他只是对朝廷说了实话。”启瞥了一眼毕尤,继续道,“到时候,他若对皇上也说了实话,那我不是既没完成任务,又说了慌,岂不是罪上加罪?”
“难道不会让那个家伙闭嘴?”毕尤叫道。
“就算戈旦答应现在不说,你能保证他以后也不说吗?”启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让这小子永远闭嘴。”毕尤盯着启,“不如立即把戈旦干掉,埋进回填的獾洞里,省得他出卖公子!”
启摸摸下巴,叹口气,说:“戈旦救过我,又帮助我这么多天灭獾,我若害他,还是人吗?”
“当然是人,只不过不是一般人。”毕尤望着启,继续说,“把戈旦灭了,就说他帮公子完成任务后跑了,就这么办。”
“与心不忍。”启心事重重,半晌才说,“让我想想,现在不可决定。”
“公子不忍下手,这事交给我的弟兄,我的弟兄会干净利落地把那小子宰了,他就再也不会出卖人了!”毕尤望着启,叫道。
“先不要急,我想想看。”启又叹了口气。
黄河北岸大堤背坡上,戈旦躺在一块草地上睡着了,身旁放着他灭獾的铜镐。
启走到戈旦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咂咂嘴,没有叫醒他。
过了片刻,戈旦醒了,他揉揉眼睛,一骨碌从草地上跃了起来,望着启,笑道:“不知公子去了哪儿,我忽然觉得好累,就躺在这儿,没想到竟睡着了。”
“这许多天,你帮我灭獾,确实很累了。想睡你再睡会儿。”启边说话,目光边在戈旦身上游移。戈旦觉得有些异样,他望着启,说:“公子您也累了,也躺下歇歇。”
“我不累。”启打量着戈旦,看着,看着,泪如泉涌。
戈旦大惊,也不禁流下泪来。他望着启,嗫嚅着道:“公子有什么伤心事儿,能否告诉我,戈旦愿为您分忧。”
“戈旦……”启不知如何作答,但心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