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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红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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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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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凶手》连载

第三章 “正义”的小分队

2020年10月24日下午,队长王文韬正与组员在会议室开例会,“呜呜”手机震动声,王队扫一眼,眉头紧蹙,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拿起手机,一名警员小声嘀咕:“又是催命的局长。”

“哎,张老师,你好,”王队无奈带了点连自己都讨厌的谄媚声音,起身离开会议室。

“呀,是最让王队心惊胆战的人啊。”一女警员打趣道。

“嗯,,嗯,嗯,”仿佛电话那头的张老师已出现在眼前,王队低着头,并不停的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像领导请假,马上过去。”

王队挂了电话,愣了会,手扶额头,抬起头,以往充满精气神的眼睛也泄气,望向会议室,一面想学习一名好学生迅速应和老师,一面又不知怎样面对,左右脚也不配合,一快一慢的往会议室前进,不想让警员看到自己垂头丧气的模样,便深深吸气,呼进的气体火速充满身体,腰也直了,腿也不打弯,在门口咳嗽一下,:“大家散会!”

在门口向艾煜然警官做了打电话手势,扭头走了。走到公安大院,给艾警官打去电话:“小艾,帮我盯一会啊,我去趟学校。”

从公安大院到县第四中学,开车需约15分钟,这漫长的15分钟里,王队满脑子都是阳光帅气正义感满满的儿子的偶尔也会做出超乎想象的事——世上就没有让人省心 的孩子。

由于他的工作性质,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但孩子的成长的环境却不担心,孩子的爷爷是一名光明磊落的退伍军人,70岁的他依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孩子的老爷是位乐于助人的退休的警察,且喜欢运动健身;孩子的奶奶和姥姥则是明事理懂大局的退休职工;孩子的妈妈是一名桃李满天下县级优秀小学教师。在优秀正直的亲人们言传身教下,这棵小树也按照大人们的期盼模样成长,也像他的名字“浩倡”——做人做事像男子汉一样果敢正直。

上个周末的清晨,王队带着16岁的王浩倡在公园里晨跑,“爸,你看,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看着都有点膈应!”

儿子的语言有点尖锐,“说话不要太刻薄。”幸好话还没有出口,准备严肃的说教的表情一瞬间变为微笑认同,轻轻向儿子点头,“哼”小声的轻蔑,怕破坏在儿子面前正直形象。

让父子俩反感一致的人物是谁呢?面前晃晃悠悠被多色油漆粉刷的细长的的火柴拼装的男人,几撮又油又亮又蓝的头发在头顶坚挺,细长的脸被面粉似的东西糊住,两只灰溜溜大眼睛周边也被暗红包围,塌鼻梁、大鼻孔也变得娇柔,撅着稀薄的浅红色的嘴唇,纯黑的的男士背心粘在没有精神气的笔记本般薄的胸膛,窄薄的肩旁扭扭捏捏的晃摆,修长的右手抓提着纤细的左胳膊,紫色的裤子裹紧有点打弯长的分叉的树枝似的腿,树枝挂在尖细棕色的皮鞋。

王队欣慰儿子正常的审美,他及亲人们一向反感男孩阴柔化,超级厌恶粉饰。在他们心中男孩的面部是干净利落,身穿宽松舒适的运动服或休闲服。趁这个对审美宽容的时代,各路资本家们另辟蹊径、采取温水煮青蛙的娱乐化措施掌控麻痹普通人民,将贪婪的双手伸进人民辛苦攒的钱袋里,将朱唇粉面、身材纤细、四肢软绵绵、声音娇滴滴、形态尽力妩媚的男孩充斥各个影视及娱乐节目,让普通人们迷恋这些莺莺燕燕的男子。让人痛心的是阳刚之美被踩踏,正义之躯被吞噬,昂扬之心被泯灭。更让人更痛心疾首这些可恶的资本家利用人们对同性恋的包容之心,通过各种渠道大肆渲染同性恋阴郁美,使得很多迷茫的青年对这种病态之爱趋之若鹜。这种文化渗透速度如一股激流冲击,连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县城里,已有不少追求病态美的青少年。

“王队好哇!我是杨——建——。”“火柴人”油里油气的说。

“嗯。”

“这是公子呀,”杨建下巴抬了抬,“好漂亮呀!”

“嗯。”

“王队——走啦。”杨建识趣的说。

“爸,这是谁呀?”

“一个街溜子,一个同性恋。”

对于原生性同性恋,王队持有同理心。但对于鼓吹同性恋之人,他是是嗤之以鼻的,心里却厌恶至极。

“浩倡,以后这样的人要远离,听明白了吗?男孩应该有男孩的样子。”王队想起刚才杨建不怀好意的打量儿子的恶心的模样,便告诫儿子。

“爸,这点你不用跟我讲道理,我其实也很反感这种人。”浩倡回答的底气十足的回答。

“爸爸,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利用你的职务之便,帮我揪出一个令人厌恶家伙。”浩倡停下脚步,正义的目光望向王队。

“哦,是谁?为什么?”

“一个网名为‘朝辞-暮归’的网友请求加我朋友,我那个没有是非分辨能力的朋友竟通过了他的请求,他们家其实也不富裕。之后他俩每天晚上聊天,不知道灌输的是啥肮脏的思想,我的朋友变了,他开始注重自己的容貌,对之前粗糙的对待自己感到深深的自责,像是亏欠10年之久,他竟然取出全部压岁钱,迫不及待的闪现在商场,对于化妆品店员不再扭扭捏捏的,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理解了他的妈妈身体倾靠在柜台,期盼热烈的眼神,坚定的报出价格不菲的护肤品名字的激动的心情。更疯狂的是他竟然逃课奔跑至潮流店,说是释放真正的“自我”,外在的衣物更是展现“自我”的表达方式,他买了很多色彩鲜明、紧致的衣服,他重新定义了“中性”——将“中性”的囊括了所有不确定的因素。还有更可怕的他说,他喜欢我,是——那种喜欢。”刚开始浩倡像开机关枪一样突突的说着,但到最后一句是,声音一下降低8个度,青春期的孩子谈论这种话题时,会有扭扭捏捏,吞吞吐吐。

王队静静的听着儿子的话,他知道儿子描述的就是社会中看不见的深恶痛绝的蛀虫,他们的套路是——短暂的聊天后,类似于一篇名为《镜中的自己》发给受害者,当点击开后,伴随温柔如水滴般的轻音乐,一个低沉性感的男中音缓缓传出,柔软的音符和低沉磁性的声音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触摸着意志不坚定的青少年脆弱内心。“在网上认识了他,我们聊了半年,终于有机会见面了,我们很是开心,因为平时我们都是说些很暧昧的话,这也是我第一次恋爱(请允许我说这是恋爱),都说寂寞的心是最容易攻破的,我们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就确立了关系,他确实对我很好,由于我的懦弱提出不要这样下去的时候他哭的很痛苦,苦苦哀求我。我们就这样的一致坚持到了见面。他是个皮肤黝黑,粗犷,憨厚的人。但是他的年龄并不是真的,他比我大4岁,我没有介意,因为他坦白了。我们都很高兴,但是他却告诉了我他家里知道了这些事情,那时我明白大我4岁的他肩上的任务和担子。我们抱在一起哭了......”

青春期的孩子争分夺秒偷窥探索“性”的动力就像欢乐的小河努力向往着大海的拥抱,更何况是从小成长在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普通家庭,更是对“性”遮遮掩掩、避而不谈。

受害者们被这种魔鬼化的“毒鸡汤”炮轰三四个月,大多数会沦陷了,他全面深刻“认识”了自己,“解剖”了自己——他是一个敏感、多愁,脆肉,像小猫柔软、像小狗需要抱抱,像小鹿爱美、更像刺猬善于伪装,他的果敢、他的正义、他的善良、他的开朗都是身上的刺。至于为什么需要伪装,有着爷爷奶奶疼护、父母爱护且经济上尽量满足他、老师桃李之教、同学关爱、他们也没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他。

想到这些,看着儿子急切给予肯定的答复的目光,他决定帮助善良且乐于助人的儿子,“把网名发到我的微信上,爸爸有空就帮你揪出来,然后用法律武器来制裁他。”他特意把‘揪’字发重音,停顿一下,又交待了一下:“切记,你可千万别追查。你太小了。不是这些人渣的对手哦。”

儿子激动的说:好!爸爸,我们再往前跑一段。”

飘远的思绪被交通信号灯收回,一周过去了,王队竟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勺了。儿子不会也被这个‘朝辞-暮归’欺骗了吧?这学期妻子到乡村支教,王队工作又繁忙,孩子就像放虎归山,有时两三天都见不着面。王队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孩子的正直、善良、明辨是非,无法给恶人可趁之机。自从妻子支教以来,儿子在校的联系人改为他,他也把这个当作神圣的责任,对老师也是毕恭毕敬,这也是第一次被老师“召唤”,除了紧张,还有点小兴奋,心里开始也建设了初次见老师的场景。

队长王文韬终于找到了张老师的办公室。

“张老师好。是不是王浩倡跟其他朋友起冲突了?”王文韬掩饰尴尬笑呵呵的问。

“你坐,你怎么知道是打架?”张老师从邻桌推来一个椅子,并走向办公室门,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改怎么说,刚好旁边的李老师下午请事假,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你不介意我把办公室门虚掩一下?”张老师询问道。

“这介意啥。”王文韬听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笔直走向门,将门留一道缝。

“好了,”张老师示意王文韬坐下。

“你发现王浩倡最近的变化了吗?”张老师压低声音。

“最近——呃——”王队躲闪的眼睛,恨不得立马从老师面前消失,路上默背的赞美老师的词语飞到九霄云外。

“我们理解你的工作性质,压力大,工作繁忙。”王老师停顿一下,“咱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就直说。嗯,浩倡,最近变化特别大。他最大的有点就是非常有正义感,但问题是他的正义感太爆棚了,你知道吗,他还组建了一支正义之队。”

“什么!”王文韬打断了老师话,“不可能吧,我——每次视频,他都是好好的呀。我上周出差回来,没有发现异常呀。”

“嗯,也许是父亲的权威吧,他在你面前有所收敛。”张老师停顿一下,“我听说,咱们县里有个人网名是‘朝辞-暮归’的网友专门结交初中高中男生,然后讲那方面的事,硬生生的男孩往其他方向拽。不知道真假。还有你可能听说过上个月一个孩子,不方便透露具体姓名,好像自杀,幸好妈妈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想象呀,他好像被这个恶棍天天灌输心灵毒汤。”

一路上想着孩子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万没有想到真是这令人作呕和耻辱的事? 惊愕的问,“浩倡也被——?”

张老师见王队紧张的不知所措,两只手互相交错,忙说:“浩倡没有。但——我们班有个意志力薄弱的学生已加‘朝辞-暮归’为好友,联系了大概3、4个月吧。还是细心的浩倡发现发现了那个同学的惊人的变化,他担心,找他谈话谈心,万万没想到,这执迷不悟的孩子用“毒鸡汤”语言文字抵触。善良的浩倡找到我,希望我做做心理辅导,让那可怜的孩子悬崖勒马。随知这个孩子被‘毒鸡汤’彻底蒙住心和眼睛,不听劝,反而和浩倡发生肢体冲突。”

王队听出了大概,如释重负,男孩子们打打闹闹,磕磕碰碰,也是是释放青春活力一种方式,此时,他认为老师有点小题大做,只是不好反驳,于是客套的问道: “啊,那个孩子受伤了吗?”

“那倒没有。哦,我之前提到浩倡组成一直队伍吧。我刚了解这件事时,想着孩子们的出发点时好的,积极的,我只是找他们聊了会天。没想到他倒好,你是知道的,浩倡的组织能力很强。很快,这支不正规的队伍竟然强行挨个搜查全年纪的男同的手机,并翻看聊天记录。还告诫男生——务必配合检查,因为他的父亲是警察。王警官,你说,这性质恶劣不?”

“这个—— 浩倡的行为的确不对!我回去好好的教育一番!那个男生现在怎样了?”王队诚恳的说道。

“哎,那个男孩已经办理休学了。之前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学生,他的妈妈也辞职,带他去省城治疗。”张老师惋惜道。

“是呀,这对普通家庭来说是双重打击呀。浩倡的出发点是对的,当发现社会里的毒液流入校园,应立即制止!而不是等到不幸事件发生,再寻找源头!”王队忍不住提高语气。

“那位家长不愿报警处理。毕竟咱县城人际关系密切,他们不想让孩子不幸遭遇成为当地茶余饭后的话题。”

与张老师告别后,王队的心情更加沉重——在这个文明的现代社会里,部分人群依旧誓死守卫残留得封建思想,奉为“人生指南”,被所谓的“好名声”捆绑住,遇到有损“名声”的事,他们不敢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像是身上拨了臭脏水,四处躲藏,怕他人嘲笑、唾弃,甚至迫害者眼前,竟然低眉垂眼,唯唯诺诺,不敢指认反抗,愚蠢的保护所谓的“名声”。

等红绿灯时,几个不顺眼街溜子嘻嘻哈哈、软绵绵的过马路,王文韬狠狠的克制住抓紧门把的手——去查看他们的手机的冲动!怎样揪出那个恶棍呢?!我们的宝贝可不能再被这些人祸害了。

他决定先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调查“朝辞-暮归“,今晚暂不与孩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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