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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红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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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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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凶手》连载

第十章 理疗室的相遇

凌晨秋天的天空很高,也很蓝。恬静的月亮,温柔的温暖着万物。昼伏夜行的陆勇望着天,感受着暖暖的温柔,回想到两个小时前的嚣张跋扈,心情更加宽阔舒畅。他已厌恶这两天囚禁的日子,尤其到了夜里,心里更痒,手更痒,趁看管的人——一位同吃同住且无言语无交心的细高个也在沉寂无聊的环境里昏昏欲睡,侧屋里好像还有个怪瘆人的死人。他悄莫西西的溜出来,不敢乘坐出租车,硬生生的走了五公里来到他喜欢的热闹刺激臭烘烘的小赌场,身无分文的他只能可怜兮兮的站在旁边观战。不遵守规矩他,对他人指指点点,使得其他赌徒们嘲笑他,侮辱他,但都不曾让他离开,瘪小且有力的老板过来推搡他,冲着他吼:“滚开!给老子赶紧滚开!”

气氛被烘托到剑拔弩张,犟驴般陆勇脖子使劲一伸,眼睛瞪圆,撅着嘴巴喊道:“老子,明天就有大把大把的钱!明晚让你们见识见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但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快叫住我!

“好,明天见!”见钱眼开、又不相信赌徒鬼话、老奸巨猾的老板语气些许松软。

陆勇只好悻悻而归。至于“归”至何处?他是被无形的邪恶的手牵着鼻子走的“哈巴狗”,乖乖的回到偏僻的“小牢笼”,里,向上帝祈祷——“哑巴”还未清醒。事与愿违——哑巴”直愣愣的站在门口,虽压低声音,字字似小刀,“你就这么忍不住嘛!记住!明天中午!老大定会给你第二笔!赶紧睡觉!” 顺手递给一杯温开水,假惺惺的说道:“看你累的,满头大汗,喝点水。”

的确口渴难忍,陆勇接过水杯,一饮而下。一把冰冷的手枪顶在脑袋后面,推着他来到桌前。

昨夜思绪万千失眠,早上打鸡血的王队和小艾驱车赶往杨雪早餐店路上,王队问道:“小艾,你调监控了嘛?”

“嗯,我拍了照,循环回放,就是没有找到正脸,真是奇怪。”小艾将手机递给王队。

“这个人嘛——我也不认识。不着急,总会浮出水面的。”王队坐正身体,放大图片,思索了一会儿说:“姐夫会对小舅子做什么?杨雪说姐弟俩都已经互不来往了,但是——王爱强满大街找杨建,说明他俩感情还不错呢,还是另有隐情?”

“王队,你这是录制普法栏目呢。”小艾笑着说:“去了不就揭晓答案了嘛。”

“忘了跟你说——杨建24日下午4时乘坐大巴去张家庄。”王队扭头看了眼小艾,慢悠悠的说道。

“实名制乘车!”小艾惊讶的张开嘴。

“是呀。若他是带着杀人的意图,会光明正大的乘大巴吗?我也很困惑。”

“是的呀。会不会是计划有变?或者——”

“或者是背锅侠?将所有的证据指向杨建。”王队说出心中疑惑。

“王队,我发现至始至终你一直不相信杨建是凶手嫌疑。”

“哎,总感觉杨建是被迫卷入漩涡。我一直担心他的安危。小艾,杨雪的店到了。前面有个停车位。”

“王队,快坐。”王队推门而入时,杨雪指向靠里的桌椅,桌子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和一些盛放零食的精致果盘。

“杨雪,不必这么麻烦,王爱强不在吗?”王队目光环绕四周后问道。

“在呢,不过在那个小包厢里补觉呢。我没说是你们要来。现在需要叫醒他吗?”杨雪搓着双手,紧张地望向王队和小艾。

“杨雪,不紧张,我们过来也是了解了解情况。嗯,那就麻烦你,叫醒他。”王队语气放缓,生怕生硬的话语似尖刀划伤紧绷着的神经。

杨雪小步快跑进了包厢,小艾也紧跟站在包厢门口。不一会,中等个,寸头,长相平平,衣着干净朴素的大男孩走出包厢。

“强子,这位刑警队的王队。”,杨雪手足无措隐约其辞如履薄冰。

王爱强目瞪口呆的凝视树苗,反应迅速伸手跟王队握手。

“王爱强,有没有杨建的消息啊?”王队直奔主题。

“没有嘛,这把人快急死了。”

“这一年里,你和杨建联系的挺频繁的呀。你们之间有啥业务吗?”王队一语既出,杨雪惊讶的望向未婚夫,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咋跟他联系呢?不是说了嘛,不要理他。”

王爱强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是你的弟弟,你俩打断骨头连着筋,闹僵了,也不会伤感情。我就不一样,我怕跟他不团结,会影响到咱俩的感情。”抬起头,两眼无辜的看向杨雪。

“那你俩一般聊什么呢?每次也不超过两三分钟。”王队追问到。

“嗯,一般都是他缺钱时主动打过来,不过,要的不多。”王爱强后半句音量提高,这是说给杨雪听的。

“那最近怎么一通电话,时间还是挺长的。”

王爱强抬头与目光如炬的王队碰触,赶紧低下头,“是这样的,有个高个子、长相凶猛的人跟我打听杨建。嗨,我当时太害怕了,把我知道得信息全部抖落给他。过后,我怕他找到杨建,就赶紧通风报信。”

“那个人说什么了嘛。对你动手了?”一言不发,不可置信的杨雪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动手。那个人身上有种阴冷的杀气。那天你不在店里。我怕你担心,就没有跟你说这些。现在说,是不是已经晚了。”王爱强的脑袋快埋进桌子下面。

“那杨建的住所是不是也是你说的?”小艾突然问道。

“嗯,”微弱的声音从桌子下面传来,“我当时太害怕了。后来我后悔了,就提醒杨建小心点,可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满不在乎的在大街上晃悠。”

“那王一水家的地址是你告诉他的嘛?”王队问道。

“不,不,不是我。”王爱强忽的抬起头,连连摆手,“再说,我不认识王一水大叔,也是最近才听说的。王队,我可以担保,我们的杨建不是杀人凶手,他是有点不着调,但没有胆量去杀人呀。”

“你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再仔细回想一下,细高个跟你说什么了?能不能分辨出口音?长相能会议出来,当然更好。”王队问道。

“嗯,他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细长的脸、细高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口音嘛,好像不是本地人,好像是省城。他的手特别有力量,他威胁道,不告诉杨建的住所,他就砸了我的店。”王爱强边回忆边说,“就这些,我当时也吓蒙了,哦,对了。没几天,杨建跟我说有个细高个打他,并把他手机信息删除,还把手机给砸坏,可见这个人多歹毒!王队,你们是不是也一直寻找杨建呀?”

“嗯,是的,我们也一直再找。那杨建告诉你什么原因吗?”

“我也质问了。当然更多的是道歉。他说是网友找上门了。”王爱强懊悔不已。

“杨建的住所是你找的吗?”一直沉默的小艾忽然问道。

“嗯,是。河边的小屋一直没有人住,之前好像防洪时临时搭建的值班室。”

“哦。你是红旗村的吗?帮个忙,这个人你认识吗?”小艾掏出手机摆放在王爱强前面。

“这是我的姐夫呀。他也住在红旗村。他这是怎么了?”王爱强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顺便问问,他的钱包落在我朋友的店里,拜托我找失主,你把电话写给我把。”小艾慢悠悠的解释道。

“你俩认识王家庄的陆勇吗?”王队询问道。

“我不认识,你呢?”杨雪说完转头望向王爱强,对方也轻轻的摇头。

“那——杨建认识不?”王队又问道。

“哎,没有听说过。我和他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慢慢的谈心了。”杨雪面带忧伤,轻声说道。

“我也没有听他说过。”王爱强积极回答。

王队和小艾起身离开早餐店。“我们回队?”小艾询问道。

“不,我们去找王芳芳。我们要找到这两个案子的交织点。给老柳再叮嘱一声,时刻紧盯陆勇的动态,切记千万不要盯得太紧,以免打草惊蛇。”

王队和小艾来到王芳芳所在的小区,这是某个事业单位的家属院,每幢楼被粉刷统一的鲜亮蓝色遮掩老旧的躯体,静谧的院内有一大块草坪,中央有个木制小凉亭,草坪周围栽种着高达的柳树,树荫下有条长凳,树与树之间是晾衣绳,搭晒着几床花花绿绿的被子和床单等。

王芳芳住在四楼,面积不大,屋内布局简单明了。懂事大方的王芳芳已将茶水摆放在茶几上。王队也开门见山的问:“小王,10月22日,你的父母来县城了吗?他们有什么事儿?”

“嗯,那天爸爸腰不太舒服,他俩到诊所做理疗。怎么劝,就是不让我陪他俩去县医院,说是诊所治疗的更好。”王芳芳哽咽的说。

“他俩去了诊所,还去哪里了?这个很关键。”王队问。

“做完理疗,他俩到农贸市场,买了鱼、菜,还买了一袋大米。舍不得花钱,竟然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近半小时才到家,然后又一刻也没休息,抓紧时间给我做饭。”

“饭桌上,可能聊了他们那天的所见所闻,能不能回忆下?”王队问道。

“那天,我们的确聊了很久,我们一家人特别奇怪,在外人眼里,都是不善言辞,可是当只有我们三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那天我们分享父母年少的故事、回忆我儿时的童趣、有畅想了未来幸福生活。我们聊了很久。”芳芳仰头擦拭泪水,面带微笑的说。

“那你跟他俩谈起陆勇了吗?”

“没有,这种工作上的小麻烦我不给他俩说。对了,王队,昨晚的血迹鉴定有结果了吗?”

“哦,还没有呢。嗯,那天晚上,有没有聊点当天发生的事,比如,在诊所、或在农贸市场、又或者在回家的。再想一想。”王队用温和和鼓励的语气说。

“嗯,对了,他俩讲了一个发生在诊所的事件。他们喜欢去那个诊所,因为有个小伙子就是我们村上的,每次他也很热心。所以父母呢,也只认准他,一到诊所,直接进他的理疗室,哪怕要排队,也要静静的等着。那天,他俩径直到老乡的理疗室,老乡不在,门是里面反锁的,里面有个打电话的病人。你也知道,老年人最怕别人插队,他俩就一直站在理疗室门口,房内的病人电话不断,但他俩耳朵也不好使,也没听清楚,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那个人猛的一开门,爸爸一个踉跄扑在理疗仪上,那个年轻人竟没有道歉,责备的反问‘你怎么回事?’爸爸说上了年纪,站太久,腿很麻。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头也没回的走了。”

“那个人长相,你爸爸说了吗?”

“我的父母很有包容性的,当我在批判那个人时,却为那个莽撞的家伙辩解——年轻人都很忙,不过,他俩一直不理解的是那个人在理疗室里戴着墨镜和黑色的口罩。”

“小王,是哪个诊所?”又是一个喜欢遮掩的人,会不会跟王爱强描述的同一人,王队觉察到这人身上有着太多的迷点。

“嗯,就是古生堂诊所。”

“小王,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找我们啊。”王队贺小艾起身离开时,又一次交待。

刚出门,王队的手机铃声,“嗯.....我这边有点棘手的事,不参加可以吗......哦,好吧.....我马上回局。”失落的挂了电话,转身对小艾说:“我回局里参加个会议,你呢赶紧到古生堂诊所,调查一下‘墨镜男’,随时保持联系。”

王队在会议室门口舒缓了下,轻轻推开会议室门,正讲话的是政法委张书记,年轻有为,于去年从省城某个单位调动过来。章局见王队进来,眼神示意坐在其身旁,围绕会议桌的有政法委及公安局主要领导,虽有空位,王队还是坐在靠门口的椅子上,心里嘀咕——这种高层会议,为啥还非要让我来参加呢,要不先悄悄撤出会议室,再给章局发个信息。

“王队,王一水案件进行的怎样了?”张书记与其是和蔼,不如是坚定的问道。

“嗯,有些眉目了。”正准备起身撤离的王队,呼的一下站直。

“抓紧时间,尽快结案!锁定嫌疑人了吗?”张书记又问道。

“同村的陆勇较可疑,不过。”

“有了嫌疑人,那就好!这种手段凶残的案件在咱们县上鲜有发生,所以,尽快抓住嫌疑人,尽早结案。今年,临近年底,发生这么一起特大案件,给创建文明城市工作带来了不少的压力。王队,你和支队的同志们辛苦一下,争取明天给出结论。”张书记先望向右手旁公安局领导,又望向左右派政法委同志,最后,坚定的目光指向了王队。

“我们争取。截至目前,我们收集的证据太少,而且,这个案件错综复杂,”

“县党委考虑到你们侦破案件需要时间,所以未安排搜救宋晓波工作!章局刚在会议上说,逮捕令已签发!全力以赴抓捕陆勇及杨建,寻找突破口,找到犯罪动机。”张书记又一次打断王队。

王队明白,这个会议与其是案件分析部署会,不如是直接给刑警支队下军令状。上级领导对本次案件的关心程度远远高于他的想象,对本次案件只强调时速,使得刑警支队的担子更重,王队倍感压力。

“好。案发后,陆勇未露面,多方搜寻,还是未找到藏身之处。但根据线人提供线索,陆勇今晚可能到参与赌博。抓捕行动定在今晚。”

“盯紧陆勇这关键人物。要与交通部门及交警大队联合布防,检查过往的车辆及人群,重点在偏僻的街区搜查。陆勇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不可轻视。”章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队,掷地有声的说道,“好,王队就不要杵在这里,赶紧行动!,人手不够,可以抽调其他支队!”章局下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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