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年春天,它像是突然睡醒了,藤蔓粗壮起来,叶子密密匝匝的,把整个架子都铺满了。那年夏天,果然挂了几串青果子,虽然最后只成熟了两串,但那滋味,甜得让人难忘。
这会儿的风,是凉的,润的,像刚打上来的井水,从你脸上滑过去,能一直凉快到心里头去。
爷爷在世的人生最后时光,他也是总爱在这晒太阳。
河北南边的平原,真是平得没个道理。天边连个皱纹都没有,地平线拉得笔直,像娘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
盼着,盼着能望见故乡上空那半缕炊烟。那炊烟,是家的路标,是魂魄的引信。可这些年,这引信也愈发地微弱,快要寻不着了。
一块磨刀石,就像一块试金石,试出每一把刀的性情,也映照出每一个使刀人的命。
月光底下,年轻人山盟海誓,总觉得让天地听见了,这情分就能铁板钉钉,永世不变似的。
小小的,灰褐色的身子,几乎要和土地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叽叽喳喳、一刻不停的啁啾,你简直要忽略它们的存在。
顺手扯一根,叼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草茎渗出淡淡的青涩味儿
我家乡管这花叫“指甲她”。这“她”字用得极妙,仿佛那花儿不是草木,而是个活脱脱的女子,带着几分俏皮,几分娇憨,立在路边,或是倚在墙角,向你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