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牛的身影出现在客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虽然没穿袈裟,可光着头,扫着院子,偶尔还情不自禁拿扫把当棍棒,耍了起来。他的身形虽然比鲁智深小了一号,却结实得并不亚于武松。没几天,一个小行者的形象变深入人心。知道内情的人为二娘祝福,离散多年的侄儿重新回归,给客栈有注入新鲜血液,增添有生力量,不知情的人都感到很是奇怪,客栈就是客栈,又不是寺庙,怎么还来了个和尚?而且这个小和尚还不像行脚僧,客栈的临时过客,而是整天围着二娘身前身后转,大事小情还都少不了他,这就有点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最先关注大牛的人莫过小丫。小丫为什么格外关注大牛呢?因为二娘和父亲悄悄走了几天之后,二娘回来了,后来又来了个小和尚,却迟迟不见父亲的面,她问了二娘几次,二娘都含糊其辞地说父亲另有任务,得些日子才能回来。而小丫每每在小和尚面前提起父亲,小和尚有讳莫如深,从不多言,既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更不说去向,这就让小丫心里没底,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父亲现在身在何处,是否真的像二娘所说,在执行新的任务。
大牛刚来时,并不知道下丫与张叔叔的关系,偶尔还流露过一点点张欢去了宏林寺的信息。后来知道小丫是张叔叔的女儿后,关于张叔叔的信息就只字不提了。这就更引起了小丫的怀疑。小丫心中暗想,难道父亲执行的新任务与这位新来的小和尚有关?二娘守口如瓶。看起来在二娘嘴里是得不到父亲确切的消息了。那么,只有在小和尚的身上下功夫了。所以,小丫就找机会尽量和小和尚拉关系,亲近他,同他聊天,假装对佛事感兴趣,对武功很敬仰,很喜欢,大有拜师学艺的意思。憨厚朴实的大牛对小丫渐渐失去了警惕,偶尔说道师傅是恒净法师的时候,还捎带提及张叔叔。
偶尔有一天,大牛又提及张欢的时候,小丫突然问,大牛哥,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大牛被小丫这突然一问,再也隐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说到这儿,小丫再也控制压抑已久的对父亲的思念,顿时痛哭流涕,泪流面面。心地善良的大牛也禁不住眼泪汪汪,不知如何是好。小丫知道实情以后,对二娘试探着说,二娘,我想到宏林寺再去找找父亲?二娘理解小丫的心情,也无法拒绝小丫的要求,只好说,丫丫,二娘怕你着急,才没把事情告诉你。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你了。你想念爸爸,我们也想念爸爸,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觉得爸爸还在,你需要他,革命更需要他。释恒净大法师据说武功高强,且嫉恶如仇,他如果不出问题,爸爸也一定不会出问题。不要着急,希望还在。你对宏林寺的地理环境不熟悉,大牛熟悉,让他陪你去一趟,有爸爸的消息更好,没有也不要失望,快去快回。
陪小丫去宏林寺的不大有大牛,还有小马倌丫蛋和孙小邈。而且为了追踪释恒净和张欢,孙小邈还带上了他的爱犬狼克。这是一个既年青,又豪华的阵容,武有勇战恶狼的大牛,飞身浪静妈的钱小虎,二楼飞身引鬼子的小马倌,文有孙小邈,小丫和丫蛋。尽管小丫的心情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但毕竟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年青阵容,一路上还是热情洋溢,有说有笑的。因为小马倌的马场有的是好马,以拉练的名义每人一匹,他们是骑马去宏林寺的。五六十里的路程,又都是脚力十足的好马,一撒欢,就到了宏林寺。
到了宏林寺,大家在大牛的指挥下,掘地的掘地,搬砖的搬砖,寻找嗅原的寻找嗅原。狼克在孙小邈的带领下,也没闲着,在不停东巡西找,积极工作。尽管如此,还是一无所获。就在大家都很扫兴的时候,一位手指龙头拐杖,须发皆白,飘飘欲仙的老者,口亨着山歌,从此路过。狼克见是陌生人,冲过去耍威风。老者纹丝未动,用龙头拐杖冲着狼克轻轻点了两下,狼克便动他不得。孙小邈知道狼克失礼,急忙上前赔礼说,仙翁别来无恙,畜牲失礼,多有得罪,还望海涵。那老者又用龙头拐杖超狼克点了点,狼克便恢复了活力,但却不敢再向老者发威,夹着尾巴,退到孙小邈的身后老实呆着去了。
孙小邈觉的老者来的有些蹊跷,就又往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向老之举了一躬,而后悄悄地说,敢问老者是附近人吗?
老者微微一笑,笑而不答。
老者仙风道骨,一定与释恒净法师交情深厚,来往密切?小邈不甘心,继续试探。
老者仍然笑而不答,留诗一首,飘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