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张触升在公司得知丘腥凉又去嫖娼了,急得抓耳挠腮,打电话问:“兄弟,你现在在哪里?”
丘腥凉左右各搂着一个女人:“当然在合适的地方。”
薛老雀插话道:“谁啊,是不是老张啊,让他一起来吧!”
他身边搂着的两个女人要比丘腥凉搂着的女人长得丑一点!淫欲上身,头脑一热,都喊张触升为老张了。
张触升骂道:“让你侄儿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丘腥凉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触升抱怨道:“你侄子不肯去嫖娼,自然也不会请我去了。这种人还留在我的部门干什么?我一看到不肯去嫖娼的男人走进我的部门,就感到辣眼睛。”
丘腥凉解释道:“我侄子就是本分的老实人。他不像别人那么放得开,谢兵和蔡龙都能当着我的面跟不认识的女人搞一炮。”
张触升继续骂道:“那他还留在我的部门干什么?我的部门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人,不需要这么不合群的人。”
丘腥凉忍住火气问道:“你到底是几层意思?我看你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而发这么大的火。”
张触升反问道:“我问你,我们是不是铁哥们?”
丘腥凉眼色沉了一下,说道:“当然是。”
张触升质问道:“那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开了厂,为什么不肯带我一起干。”
丘腥凉讥笑道:“这开厂是需要本钱的,你有吗?我也是跟人合伙开的小厂,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就自己单干,几百万开个小厂,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
张触升愤恨道:“你要是早点带我一起干,我会没有一点本钱开厂吗?”
丘腥凉挖苦说:“你当时没把销售这条路跑下去啊,喝醉了酒,还打伤了客户。这哪能跟你再做单子?”
张触升反驳道:“说到底,还是你不肯帮我,全公司业务你跑得最好,你当时肯给我一个单子,我哪会有今天这么蹩脚,谁都知道跑销售是最赚钱的。你现在已经是丘百万了,城里好几套房子,我是一套房子都没有。”
丘腥凉露出了瞧不起的心态:“你钱不多,就不要死赌烂嫖,穿衣吃饭看来生,我是挣得多,当然可以赌和嫖,到最后还不是照样有余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你不行啊,家底薄,稍微一赌一嫖,就见老底了。”
张触升恶狠狠地威胁:“好!你不帮我,那就让你侄子明天不要来上班。”
在路边的面馆,袁伪纲开始敲诈丘明哲。
袁伪纲问道:“今天加班,你就请我吃这个?”
丘明哲回答:“没钱啊。”他对这个嫖客感到极其厌恶。
袁伪纲提出自己的要求:“你怎么也得请我去大排档啊。”
丘明哲委屈道:“大排档还要百八十块钱,舍不得啊。”
袁伪纲怒气冲冲地问:“你经常加班,照理钱不少,你的工资去了哪里了?”
丘明哲没好气地说道:“要是你嫌吃得不好,这碗面钱你付了。”
袁伪纲结结巴巴道:“这不行,我今天没带钱。这5块钱的兰州拉面也能将就着吃。”
丘明哲叹气道:“我本来就想着下班回去,你还要拉着我请你吃拉面。”
袁伪纲吸了吸鼻涕,连拉面的热气也吸了进去:“明哲,你吃完面,能不能请我嫖娼?”
丘明哲心一惊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赤裸裸的请求!你要不要脸!”
袁伪纲语无伦次道:“我离婚多年了,我空虚我寂寞我孤独,这么多年夜里没有女人,你夜里能不能请我嫖娼?”
丘明哲道:“这个我帮不了你。”
袁伪纲哀求道:“不贵的,就200块,你就帮帮我,破费一次。”
丘明哲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自己想去,为什么要让别人花钱请你?”
袁伪纲做贼似的奸笑:“关键我不想出这个钱。”
丘明哲问道:“是不是张触升和部门所有的男人,都是这个德性?”
袁伪纲也不掩饰说:“这新来的,都是要请老员工一起玩乐的,这叫合群!”
丘明哲问道:“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嫖吧!”
袁伪纲满嘴猥笑:“这虽不是硬性规定,但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过几天,张触升就会跟你打招呼,喊你出去潇洒,然后你买单。”
丘明哲气愤道:“行了吧。我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袁伪纲威胁道:“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估计你就在我们这里待不长了。”
丘明哲没好气的说道:“我回去了。不和你闲扯。”
袁伪纲突然起身拦住明哲:“你今天不请我嫖娼,就是不够意思了,瞧不起我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丘明哲一阵茫然无助:“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比我听到的还要夸张。”
在喧嚣的KTV包厢内,张触升气喘吁吁道:“兄弟,你让我好找,我找你找了两个小时了,终于找到你的包间了。”
丘腥凉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问道:“你刚才朝我发火,是什么居心,怎么要开掉我的侄子?”
张触升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厚脸皮道:“你现在发财了,嫖娼都不带我了?是不是把我们多年的交情忘光了?”
薛老雀给张触升倒满了一杯啤酒:“张兄弟,喝,先干为敬!”
张触升问道:“你现在也跟腥凉哥混在一起了。是不是嫌弃我给你的甜头太少。”
薛老雀掩饰了尴尬,吞吞吐吐道:“不是这个原因,我正好要出差,走前想放一炮,出门找乐子也是与腥凉哥碰巧遇到的!”
张触升顾不得搭理薛老雀:“我是真想把你侄子开除了。他留在我的部门碍眼。再加上我混得又不如你。我寻思着还要另找条财路。”那炙热的眼神,仿佛你懂得。
丘腥凉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五千块钱:“你先用吧,我知道你的经济实力不行。”
说完,也是心领神会的冷笑。
张触升笑道:“哪里哪里,还过得去,这五千块钱,我就收下了。”
得了钱财,说话也就客气多了。
丘腥凉在出差的火车上,拿起手机,开始责骂明哲:“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和张触升好好相处,他们到我这里还跟我抬杠,我刚才就被张触升敲竹杠讹掉了五千块钱。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侄子的份上,我才不会帮你这个忙,他要开掉你。”
此时,丘明哲正在下班的路上,接到电话,停了下来,惊讶的问道:“啊?还有这回事!他要开掉我!他没跟我讲啊,而且我今天也没遇到他。”
丘腥凉又道:“你当然遇不到他,他拿了我的五千块,肯定去找地方潇洒快活了,要不,他今天上班还不骂死你,让你滚出公司。”
丘明哲不满道:“可是公司开除人,是需要走流程的,是需要通过人事部的,他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丘腥凉说道:“我们这个公司就是这个样子,主管有权决定用谁和不用谁,他要是不用你,你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了。”
丘明哲问道:“还有这样的公司,管理这么混乱?”
丘腥凉嘲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还有工地施工员在外地,将多余的材料卖掉,那5万块就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丘明哲问道:“人家不报警吗?”
丘腥凉见他是榆木疙瘩,嘲笑味更浓了:“你傻啊,前后上下,都是打点过的人。谁愿意报警,都是得过好处的人。谁愿意吐出来,就算有人报警,他们全部都说自己没看见,你叫人家怎么查?”
丘明哲问道:“那我以后会不会也遇到这种事?”
丘腥凉答道:“都会遇到的,这都是你发财的机会。”
丘明哲不假思索地反驳:“我不想要!那是犯法的,万一有人报警,我被抓呢。”
丘腥凉来气了,笑他迂腐:“傻瓜,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做这事,工地上见者有份。下面的人得了好处,都会帮你隐瞒的。”
丘明哲摇头道:“这种事,我真的做不来。”
丘腥凉终于憋不住火气了:“怪不得张触升看你不顺眼。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变通呢,你不能总靠我帮你解决问题的。”
丘明哲问道:“那他以后会不会老是找我的麻烦?我总觉得他是眼红你发财,不肯带他一起发财,又不能奈何你,就把气全部都撒在我的身上。”
丘腥凉怪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丘明哲眉头紧锁道:“他经常在办公室里抱怨,说腥凉发财了,还在外面偷偷开了一个小厂,忘记他这个老兄弟,不肯带他一起享福。”
丘腥凉嘴角上扬,露出轻蔑一笑:“他真的这么说?但是我能发财是有发财道理的,是他没抓住机会,怪谁?”
丘明哲显得有些愤怒,说道:“你应该怪他,怪他小肚鸡肠,你怎么能让他怪我呢?”
丘腥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道:“话虽如此,但是你也要知趣点。别给他找到岔子,要是再出岔子,那我可帮不了你。”心中却冷笑,要不是我看你老实,将来是给我卖命的好料子,我才不会帮你渡过这个难关。
丘明哲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咳!这份工作也越来越难做了。”
说完,继续往家赶。
到了家里,丘明哲刚停下小电瓶车,脸上满是疲惫,就听见里面的抽噎声,慌忙走了进去。
朱楠燕满脸泪痕,紧紧抱着小宝在抽噎,小宝也被吓得不停哭泣。
丘明哲皱着眉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我自己还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你怎么也让我烦心了。”
朱楠燕哭道:“他们说我出去偷人。还说我出去重新找了男人,想跟你离婚。”
丘明哲怒目圆睁,气道:“他们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我要找他们理论去。”
“你别去了。”朱楠燕带着哭腔道,“他们都不在家,去了丘精医的家里!”
丘明哲眉头紧锁问:“去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