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河村,这个被青山绿水环抱的世外桃源,在春天的润泽下,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诗意画卷,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踏上了这场寻春之旅。
当我将陈年书信叠成纸船放入浴缸,恍惚又见父亲在油灯下写信,他的钢笔尖在宣纸上沙沙游走,每一个字都在减去多余的笔画,最后留在泛黄信纸上的“安好”二字,简净如深冬的一根枝桠,
只有祠堂梁柱间的蛛网还记得,那一个瘸腿的身影如何用残缺的身躯,把生锈的岁月磨出了一团光亮。
当春雷碾过武陵山的脊梁,蛰伏的何止是传说里的龙,更是万千生灵对丰年的祈望。
篮子里还躺着一个青布包,打开一看是二十张崭新的面票,散发着油墨的清香。檐下的燕子,扑地一声展翅飞向了雨中,直冲云霄而去。
村子深处传来了零星的铜铃声,许是谁家又找出一件祖传的雷击木,正擦拭着等待下一个惊蛰。
风停了,青铜转轴最后颤了颤,把明朝的月光、清朝的麦香和今岁的春雨,统统锁进了那道三指宽的裂缝,那是老匠人特意留给岁月的一个插销。
我知道等到晨光熹微时,它又会随着雾气逐渐消散,但此刻窗上的水珠正顺着羊的轮廓滚落,像许多来不及说完的话,在窗台积成了小小的一滩水洼。
如果你够狠心,要么永远不回故乡,要么永远不关注它的生死,否则你一生中永远就有一个难以愈合的伤疤在那里疼痛,在那里撕裂,就如撕裂缯帛一般。
人到中年,特别是一跨过五十岁的门槛,人体的各种机能就会减退,多种毛病就会如婆婆针,一旦粘在你的身上,想甩也甩不脱,想扯也扯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