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雨水顺着古老的排水槽流淌,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蓝溪,那正是老周头当年埋染渣的路线。柜台后的姑娘说,这是苔藓反光,可年轻人分明看见水纹里,浮沉着细密的扎染针脚。
老家瓦屋的檐角又渗水了,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房顶。青苔沿着瓦缝向前游走,像一尾尾搁浅的绿色小鲤鱼。
火车站里,他摸着箱角那一枚修补好的铜竹节扣,忽然想起了那个暴雨夜,灶膛里哔哔剥剥作响的竹沥香和老疤脸上的那一道道疤痕。
田科武的砂石画告诉我们,真正的艺术,不需要昂贵的材料,不需要炫目的技巧,只需要一颗虔诚的心,去发现平凡中的永恒之美。他的沙石画,是鄂西山水最质朴的赞歌,也是人与自然最动人
作坊里的老人们说,每到下雨天,那把漆刀总会莫名其妙地渗出一些水珠,顺着锈迹缓缓流下,就像当年从漆树上流下的汁液一样。
张会计的算盘打得精,可终究没算准自己的命。他死时刚过五十,账本上的数字整整齐齐,自家的米缸却见了底。现在想想,他那把算盘打出来的,哪里是数字,分明是一个人的良心。
面蒿饭的香气依旧在春天里飘荡,像一首永不完结的乡愁诗,在时光的长河里轻轻吟唱。这碗承载着记忆与情感的饭食,将一代代传承下去,成为我们永远的乡愁印记。
今晨雨歇,河面漂来几瓣早樱,想是上游双龙湖的花信子。卖花阿婆在桥头摆出新采的野兰,根须还缠着河泥。我买下一束插入粗陶瓶,清水渐渐漫过那些盘曲的根茎,原来异乡与故土的距离,
如今那些透气孔里钻出的,是陈年的米浆香,是未说完的传说,是旧时光里轻轻呵出的一口气,在新时代的玻璃幕墙上,晕开了一朵温柔的雾花。
一月离家归未得,桐花落尽子规啼。想必这又快到桐花落尽的时候了,布谷鸟也在卖力地啼叫,我离家已经很多年了,我想我的家乡,更想那棵高大威猛、直插云霄的泡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