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底,崔云龙接到胶东军区司令部任命,担任乳山独立营营长。
各县独立营是由县大队改编而成,为提高独立营战斗力,军区司令部从主力部队抽调有丰富作战经验,打过硬仗恶仗的营长去独立营任职。崔云龙带上铁蛋来到了乳山独立营,铁蛋这时已是排长。
崔云龙到了独立营就开始组织大练兵活动。崔云龙发表了动员讲话,丁山副政教介绍了崔云龙的履历。
战士们知道新来的营长是主力部队的,身经百战打过硬仗恶仗,士气格外振奋。
练兵场上喊声阵阵,一排排战士正在演练刺杀,一些战士在扔手榴弹,一些战士在匍匐前进……
战士们训练射击、投弹、刺杀、爆破技术,又有针对性地进行野战、攻坚、近战、夜战战术训练以及各式武器的配合使用。崔云龙以身示范,又让老兵带着新兵。崔云龙明白指挥官的命令需要战士去执行,有一支强兵才能打胜仗。
至45年春大练兵结束,崔云龙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
独立营的兄弟们,这次大练兵圆满结束,取得了预期的成果。
现在抗战进行到了第8个年头,这个时候的日本内外交困日暮西山,局势对我们非常有利。日本兵源不足,后补充的鬼子素质大不如从前。敌消我长,胶东八路军经过战火洗礼日益壮大,已成长为一支高素质部队,能打敢打会打。此时胶东的鬼子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大多时候缩在据点里不敢出来,出来就挨打。胜利快来了,胜利最终属于我们。
眼下战争还在继续,我们随时可能投入战斗,这次大练兵就是为战斗做准备。战场上是你死我活,不允许有胆小鬼。如果我们都怕死,那死得更快,仗是打不赢的。只有不怕死才有希望活着,只有消灭敌人我们才能活着。战斗打响后谁要是怕死,我就让谁先死,让他冲一线,让他去扛炸药包。
独立营的兄弟们,我是你们的营长,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战场上我们一起舍生忘死,奋力杀敌,争取最后的胜利。
讲话结束,掌声响起。战士们振臂高呼:舍生忘死,奋力杀敌,争取最后的胜利。大练兵之后,战士们士气高涨,时刻准备着战斗。
离独立营十里的柳树坡,有部队的被服厂,厂里有纺织的八路军女兵也有村里妇女。被服厂后身连着一座小山。这天崔云龙去被服厂,几个女兵在被服厂院子摇着纺车纺线,边摇边唱:
太阳落山啰,我在纺线忙。
棉线细又长,织布做衣裳。
太阳落山啰,我在缝衣忙。
针线密密缝,牵挂在心上。
哎呦呦,哎呦呦,
牵挂在心上。
太阳落山啰,我在缝衣忙。
送给独立营,杀敌上战场。
哎呦呦,哎呦呦,
送给独立营,杀敌上战场。
崔云龙听见歌声望过去,有个女战士吸引了他的目光,女战士清纯可爱一身军装,给崔云龙留下了美好的感觉。崔云龙离开被服厂的时候,又从纺车旁经过,不禁又看了那个女战士一眼,女战士一手摇车一手牵线,棉线在她手里牵得细长……
崔云龙回到独立营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女战士。
几天后崔云龙又去被服厂和那个女战士打了个照面,女战士莞尔一笑低头跑了。崔云龙问旁边的人,知道了女战士叫夏天是南方人,新来时间不长。
仗说打就打,独立营准备伏击一小队出来抢粮的伪军。崔云龙率独立营一个连小试牛刀,就把这队伪军报销了。仗打完了被服厂慰问送来了衣服,夏天也来了。崔云龙请夏天坐一坐,夏天知道了崔云龙是独立营营长,夏天感觉到崔云龙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
夏天走了,崔云龙对夏天的思念越来越重,几天后他决定去看看夏天。崔云龙骑上战马向被服厂飞驰而去,铁蛋和几个战士见营长一个人离开,后面骑马追了过去。崔云龙说你们回去,铁蛋说不能回去,我们保护营长的安全。独立营有十几匹战马用于侦察送信。
崔云龙策马直奔被服厂找到了夏天,出了厂子不远就是柳树坡,柳树坡长满柳树。崔云龙牵着马和夏天一边走一边聊,他们向柳树林走去,铁蛋和几个战士就跟在后面。崔云龙说你们停下,铁蛋和几个战士停下。崔云龙和夏天又往前走,铁蛋和几个战士又跟了上去。崔云龙不高兴了说你们走开,铁蛋他们说不走,营长的安全重要。崔云龙和夏天到了一颗柳树下交谈,铁蛋他们跟在后面不远。
崔云龙知道了夏天的家在山茶花飘香的地方,家里有茶树。夏天说等仗打完了请崔云龙去家乡喝最好的茶。崔云龙说我愿一生都喝你泡的茶,你就是那飘香的山茶花。
夏天把头轻轻埋在崔云龙的怀里,崔云龙伸手搂着夏天……
铁蛋和几个战士看得眼馋。
崔云龙领铁蛋和几个战士回独立营,路上崔云龙问你们都看见什么了,铁蛋和几个战士急忙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崔云龙笑了。
夏天来独立营给崔云龙送来了亲手制做的两双鞋垫,一双绣着:打跑鬼子,还我河山。一双绣着鸳鸯图案。
离开时崔云龙骑着战马送夏天,铁蛋和几个战士又跟在后面。两人骑在马背上,战马轻蹄快步到了柳树坡,没去厂子沿柳树坡而下,到了平坦处崔云龙脚跟一磕马肚战马飞驰而去,马蹄哒哒扬起一串尘土……
跟在后面的铁蛋和几个战士,也赶紧策马追赶。
河子沟据点的伪军中队长一脸麻子,人称麻队长。这天麻队长带人来到据点附近一个小山村催粮。小山村五十几户人家,前几天麻队长给村子摊派了两千斤粮食,村民嫌多没交。麻队长火了,进村就绑人,村长也绑了。村长央求说:“村小交不了这么多,请麻队长开恩少交一些。”麻队长“呸”的一声:“你要吃饭老子也要吃饭,都不交据点的兄弟吃什么。”麻队长抽出匣子对空一枪,又吹吹枪口说:“老子枪口舔血。”说着猛地指向村长太阳穴,“老子的手指轻轻一动,你的小命就没了。”把个村长吓得差点尿裤裆。麻队长说:“数长了,交三千斤粮食,不交就杀人。”麻队长对空“砰砰”两枪。全村人哭着喊着挨家挨户凑粮食交给了麻队长,这才把人放了。
村民到独立营诉苦,崔云龙说鬼子快完了,蹦跶不了几天了,独立营会把河子沟据点端掉。老百姓走后崔云龙说:麻队长在据点周边抢粮不好打,走远了就收拾他。崔云龙派人侦察麻队长行动想收拾,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崔云龙却突然得到了另一个消息,王家轩回到乳山。王家轩是乳山青河村人,老爹六十岁生日回来了。王家轩刚投鬼子的时候,骑着鬼子给的自行车到处给鬼子打听事。后来鬼子觉得王家轩是个人才,怕出意外便留在城里跟鬼子一起行动,鬼子扫荡他负责跟中国人交流、喊话,东海军分区锄奸科几次想干掉他都没得手。王家轩做事小心谨慎,自从投了鬼子只夜里回村一次,时间不长匆匆走了。这次犹豫再三心存侥幸想悄悄回来悄悄回去。王家轩清楚鬼子快完蛋了,这回可能是跟家人最后一次见面,最终一个人回来了,没敢带人怕目标大。王家轩回来的消息是独立营安插在村里的关系人送来的。崔云龙派铁蛋领九个战士去捉王家轩,交代了王家轩的模样特点,有两颗镶边金牙。铁蛋说:“那天鬼子去崔家口看见过一个嘴里有金牙的,有点印象。”
战士们换了便装怀揣短枪,赶了两辆马车车上带着草席。到了青河村马车停在村外,两个战士看守马车,铁蛋领七个战士进村。他们找到了王家轩的家,门虚掩着,推开门从外面就能看见家里在请客,一圈人在炕上喝酒吃菜。铁蛋让两个战士隐蔽在附近墙角,两个战士绕到窗后,铁蛋和一个战士留在门外,两个手劲大的进了院子。正好有个人走出来,战士对这个人说:“我们找王家轩有事。”那人转头对屋里喊:“王哥,有人找你。”喊完就走了。王家轩出来了问谁找我,又突然觉得不对劲,问:“你们是谁?”右手同时向兜里摸。这时一个战士从侧后用枪顶在王家轩腰上并控制了左手,另一个战士双手抓住王家轩的右手。用枪指着王家轩的战士低声说:“枪响了别伤着屋子里的人,听话往外走,不然枪就走火了。”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家轩,谁来了?”王家轩回头向屋里说:“妈,我有点事,你们先吃。”王家轩老老实实地走了出来,一出门铁蛋一看就是王家轩,上去把王家轩兜里的枪摸出来,迅速押走。窗后的和墙角的战士断后。
来到村外把王家轩绑了套上头套抬上马车,又用草席卷了外面用绳子系好。战士们上了马车驾车而去,赶车的战士甩响鞭子,马车加快了速度奔向独立营。
到了独立营王家轩被扭进了一间房子,头套解开,王家轩睁开眼看了看:“哎呀,这不是老同学吗?”
崔云龙:“谁是你的同学,我是八路军乳山独立营营长崔云龙。”
“我不是人啊,我不该当汉奸。”王家轩哭着央求崔云龙,“看在你我同学的面子上,不要杀我。”
崔云龙:“王家轩我问你,你领着鬼子去崔家口怎么解释?”
王家轩:“崔家口我是跟着去的,没办法呀。翻译要杀你哥哥,我跟秋野求情说留个活口,这才保住了你哥哥的命。”
崔云龙:“这么说我得谢谢你啊。”
王家轩:“不敢不敢。我当汉奸这几年干了不少坏事,我有罪,我有罪。”
崔云龙:“去院东寺杀丛老先生是你领的?”
王家轩:“是我领着去的。丛老先生宣传抗日是小和尚向鬼子报告的。”
崔云龙:“什么小和尚?”
王家轩:“就是院东寺的一个小和尚,小和尚当时进寺庙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小和尚一心想发财出人头地,鬼子一来就当了汉奸。我在鬼子那遇见小和尚,跟他有过交谈,小和尚就是那种人。我也是鬼迷心窍啊……”
崔云龙:“崔家口那个卖糖球的是谁?”
王家轩眼一亮精神了些:“就是那个小和尚,他伪装成卖糖球的去侦察你。小和尚是后来到院东寺的不起眼,你可能没注意他。小和尚去了时间不长你就走了,长了头发再一伪装你就更不认识了。”
崔云龙:“你当汉奸,八路军要处死你。”
王家轩一听赶紧装出一副哭脸:“云龙,看在你我同学的面上……”
崔云龙:“闭嘴。红石头村你忘了,需要我提醒你?”王家轩一听顿时吓坏了,两腿打颤。
崔云龙:“鬼子偷袭红石头村是谁告的密?”
王家轩:“这个我知道,就是那个卖糖球的小和尚,他夜间尾随八路队伍,发现队伍进了红石头村,就去告密了。他该死,该死。”
崔云龙:“你也该死。”
王家轩:“是是,我也该死。我不该去红石头村喊话。我不该啊……”
崔云龙看着王家轩停了一会儿,说:“王家轩,我还要问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我不想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
王家轩:“是,是,不要对我动刑。不要,不要。我也是将死之人,你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如实回答。”
崔云龙:“鬼子偷袭兔子耳朵是谁透露的信息,鬼子怎么知道八路住进兔子耳朵?”
王家轩:“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鬼子派了汉奸四处打听侦查,鬼子也有眼线隐藏暗处。那个小和尚值得怀疑。”
崔云龙:“鬼子为什么盯上我了,派人去崔家口侦查?”
“这个,这个......”王家轩支吾起来。
崔云龙一拍桌子:“你支吾什么?有话快说。”
王家轩:“这和兔子耳朵有关。”
崔云龙:“怎么和兔子耳朵联系起来了?”
王家轩:“是这么回事。鬼子偷袭兔子耳朵损失了三辆汽车,鬼子怀恨在心。仗打完了,派小和尚去兔子耳朵卖糖球探听情况,听村人在议论说,是崔云龙打的汽车。小和尚回来报告秋野次郎,于是鬼子盯上你了。估计鬼子偷袭兔子耳朵也是小和尚告的密。”
崔云龙:“鬼子怎么知道我是崔家口的?”
王家轩额头冒出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是我告诉鬼子的。我该死,我该死。秋野把我叫了过去,我不得不说呀,我不说秋野也有办法知道。小和尚大概也知道你在哪个村,小和尚知道你家离院东寺不远。”
崔云龙踱着步沉默许久,又看着王家轩:“你还有什么情况告诉八路,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家轩想了想,又要水喝,崔云龙让战士给王家轩嘴里递水喝。王家轩喝完水开始继续交代他知道的情报。
交代完了,崔云龙说:“王家轩你干的坏事太多了,早就上了八路军黑名单杀你是早晚的事,让你痛痛快快地死算便宜了你。”王家轩听了身子一哆嗦,腿发软。
崔云龙:“拉出去毙了。”两个战士拖着王家轩往外走。
王家轩:“等等,等等,我还有话说。”两个战士停了下来。
崔云龙:“什么话,你说。”
王家轩:“我当汉奸,死有余辜。我现在把我知道的都交代了,八路军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崔云龙:“ 一人做事一人当,八路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你放心走吧。”
崔云龙向两个战士一挥手:“带走。”
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崔云龙怕王家轩跑了当天就解决了。
盛夏已至,蝉鸣声声。这天骑兵派出去侦察了,崔云龙和铁蛋几个战士徒步去兵工厂办事,又来到被服厂。夏天和几个女战士不在,崔云龙找厂长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往回走,厂长是个中年女性。崔云龙和几个战士经过柳树坡时听到女人笑声。柳树坡有条浅沟,沟里有条小溪,溪水清澈,涓涓流响。崔云龙走在前面,听见声音转头向沟里望去,夏天和几个女战士正在洗澡。天气炎热她们褪去了衣物只剩短裤,乳房裸露。崔云龙向身后喊:“向前看,不许转头。”几个战士头也不转地跟在营长身后,铁蛋在倒数第二。铁蛋趁人不注意转头向沟里望去,脸一红又转回来。
走出柳树坡,崔云龙停下来看着几个战士,发现铁蛋裤裆支棱着鼓鼓的,最后那个战士裤裆也支起来了。崔云龙问:“谁转头了?”铁蛋身后的那个战士说:“报告营长,崔排长转头了。”崔云龙问:“还有谁?”那个战士声音低下来说:“还有我。我看崔排长转了,我也转了。”几个战士都笑。
崔云龙说:“好了,别说了。八路军战士支棱着裤裆像什么样子,收回去。”
铁蛋说:“营长,回不去呀,它不听我的。”
崔云龙说:“鬼子快完蛋了,等仗打完了给你们每人娶个女人。”
快到开饭的时间了,一封信送到独立营,上插三根鸡毛。三根表示特急,崔云龙打开一看:一队鬼子伪军今天早晨已从牟平出发,天黑到达河子沟据点。人数伪军一百多人,日军三四十人。
打还是不打,在哪打。崔云龙与副营长、副政教商量,三个人围着地图研究。独立营政教由乳山县委书记兼任,不在营部。情报是由内线送来的,可信度极高,只是时间太短,怕来不及准备。副政教和副营长表示要慎重,但又怕失去这次作战机会,一时拿不定主意。崔云龙思考了片刻说:“打。”崔云龙指着地图:“我们在青山口一带设伏。青山口是牟平到河子沟据点的必经之路,青山口距河子沟大约三十余里,独立营与河子沟大约三十余里,独立营到青山口十五里左右。独立营到青山口急行军一个多小时,为了避免中埋伏我们走得要慢一些,即使这样两个小时之内也能到达。现在是正午,大约在两点左右可设伏完成。如果敌人提前走掉了,也无所谓。假若同时到达青山口,看情况决定。我们设伏完成敌人再来,那就一口吃掉它。情报我认为是可信的,设伏地点由我们选择,就不容易落圈套被反包围。不过我们也要慎重,先派骑兵到青山口一带侦察,部队到达危险地带先头小分队提前进入两侧保护部队,部队跑步通过后再负责断后。先头小分队与断后小分队轮换交替。”
“好。”三人统一了意见。
崔云龙命令:“停止开饭,紧急集合。”哨声“嘟嘟”吹响,战士们跑向集合地点。简短的动员,部队就出发了。
接近两点全营进入了设伏地点。青山口山峦相连,树木茂盛,灌木丛生,一条公路从中蜿蜒穿过,公路低于两侧山峦。崔云龙命令将一连二连布置在公路两侧进行侧击,居高临下发挥火力。考虑到战斗打响后,敌人会向河子沟据点方向突围,命令三连分两个排打前阻,一个排截后。崔云龙命令绕过埋伏地点,在埋伏点后一段距离隐蔽,脚步要轻尽量不破坏植被,防止被敌人侦察发觉。
崔云龙带着几个战士隐蔽在一连身后一处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营部的一挺重机枪加强给了一连,几门小钢炮选择了不同的射击位置。
半个小时候后,一长串队伍出现在崔云龙的望远镜里。队伍近了前头三四十个伪军,中间三四十个鬼子和四五十个伪军,尾部二三十个伪军,各部之间隔一定距离。
先头的伪军进入了伏击位置,感觉这一带地形危险容易遭到伏击,停下来派人向两侧山峦侦察。侦察的伪军进了两侧山峦东张西望,什么也没发现,又急匆匆下来。伪军又向前行进,后面的鬼子也跟着进入了伏击位置,一个鬼子扛着膏药旗。
先头的伪军一走,隐蔽在伏击点后面的战士立即猫腰向伏击点移动,很快进入了伏击位置。
崔云龙扳开匣子对空连开两枪,顿时各式武器暴风骤雨般响起,重机枪轻机枪步枪一齐开火,炮弹手榴弹在敌人群中开花。鬼子精干但人数少,被一阵狂打也懵了,死的死伤的伤,趴在地上还击的也多被打死,伪军活着的抱头鼠窜……军号吹响,战士们冲下山峦,刺死了几个顽抗的鬼子,伪军举手投降。
迅速打扫战场后,独立营立即撤离。这次伏击战给了鬼子沉重一击,独立营伤亡极小。独立营撤回营地第二天,周围的老百姓送来了大量的慰问品,有酒、肉、蛋、苹果、花生……战士们吃好喝好高兴了一番。
被服厂每天加紧生产,为反攻做准备。生产间隙,夏天和女战士去柳树坡练习手枪射击。
一天崔云龙正在营部,铁蛋排的一个战士急急跑来报告:“被服厂方向传来密集枪声,崔排长带着全排过去了。”独立营吹响了集合哨子,崔云龙命十几个骑兵先去支援,自己组织部队率两个连的战士冲向了被服厂。
一支汉奸便衣队袭击了被服厂。便衣队有三十多人持短枪,伪装成老百姓分批潜入山里,准备偷袭兵工厂。发现兵工厂有一个排的战士把守,戒备森严,转而偷袭离兵工厂不远的被服厂。
被服厂有一个班的战士担任警卫,疏忽大意被摸了门岗。便衣队向院内冲时其他战士仓促应战,有的枪还未拿起就被击中。剩下的战士全力阻击,寡不敌众被歼灭。
被服厂的女战士正在车间生产,听到枪声夏天和女厂长还有一个有枪的女战士掏出了手枪,寻找隐蔽物准备对外射击……便衣向车间冲的时候,夏天连开两枪击中一个便衣,几个便衣齐向夏天射击,夏天中弹倒下。
女厂长和有枪的女战士也被击倒了,便衣队又向其他人射击。
被服厂枪响的时候,铁蛋领着全排在被服厂后身小山上训练攀爬。听到枪声铁蛋让一个战士回独立营报信,自己率其他战士跑步下山奔向被服厂。到了被服厂后身枪声刚停。铁蛋命令副排长带一个班守厂区两侧和后身,自己带两个班绕向前门。
前门口有多个便衣手里拎着匣子枪东张西望。铁蛋和战士们端枪绕过墙角发现便衣,一排子弹打过去,几个便衣倒地,剩下几个窜进厂里。战士们往被服厂里冲,里面开枪向外射击。有的战士要扔手榴弹,铁蛋喊不准扔,铁蛋怕里面有自己的人,更怕夏天受伤。铁蛋看攻不进去,命令战士撤后一定距离,利用地形卧倒枪口对准大门。铁蛋自己带几个战士靠在前门墙外,铁蛋想夏天是否还活着,心急如焚想冲进去救夏天。十几个骑兵到了,下马参与战斗。
厂内便衣队想从后墙翻出,两个便衣探出头,刚一露头“砰砰”几枪,一个被击中,一个赶紧缩回脑袋。又有便衣想从侧面翻墙,刚爬上墙头被一枪击中掉回院内。便衣队被捂在被服厂内,便衣队急了知道再不冲出去一个活不了。被服厂还有两个女战士活着,便衣队将两个女战士用绳绑了当人质,强行突围。两个便衣用手顶着两个女战士首先冲出了前门,几个便衣紧随其后。门前埋伏的战士一时不敢开枪,位于门侧的铁蛋和几个战士避开女战士开枪射击,击倒几个便衣。未倒的便衣举着匣子枪向门侧铁蛋几人射击,后面又涌出几个便衣举枪射击。近距离长枪太慢,匣子枪占尽优势,对射中铁蛋和几个战士倒下了。卧倒的战士有的看到排长和战友牺牲彻底被激怒了,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开枪,其余战士枪也响了。冲出来的便衣全被撂倒,两个女战士也被流弹击中,未冲出的缩回去了。
崔云龙率两个连包抄上来。崔云龙听了前后经过,可以断定夏天和厂里所有人都已牺牲,必须立即解决不能拖延。崔云龙下令强攻,一个不留全部击毙。手榴弹一排排扔进去,各处的墙都被炸塌了一部分,爆炸过后战士们从各个方向冲了进去,干净利索地将残敌击毙。
崔云龙失去了夏天,失去了铁蛋,一时悲愤不已。
崔云龙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无法入眠……崔云龙起身望着夜空,自言自语:“我们快赢了,夏天、铁蛋走了。”
青山口伏击战鬼子恼羞成怒,想报复独立营又不敢,就去偷袭兵工厂结果袭击了被服厂。
1945年8月,崔云龙接到了东海军分区命令,大反攻开始。乳山独立营首先端掉了河子沟据点击毙了麻队长,又在兄弟部队配合下接连收复失地。之后,崔云龙率乳山独立营配合牟平独立营合围牟平。崔云龙望着牟平城感慨万千,八年前在牟平参加抗日,八年后率独立营围牟平,这座城市快回到人民手中了。为了减少伤亡,对牟平守敌围而不攻,只在牟平外围发生小规模交火。
围牟平的同时,收复烟台战斗打响了。烟台是日伪在胶东的最后盘踞地,各路溃逃之敌齐聚烟台,八路军攻烟部队人数并不占优,烟台守敌进行了激烈抵抗。崔云龙接到命令率乳山独立营赴烟台参战。牟平守敌趁机强行突围,牟平独立营营长田夫率全营战士堵截,双方发生激烈交火,田夫身居一线指挥,不幸中弹牺牲。牟平守敌窜回烟台。
烟台战斗自8月19日打响至24日经六天苦战结束,烟台收复。
收复烟台后胶东部队进行整编,崔云龙被任命为某团副团长。1945年9月,胶东军区奉命抽调主力部队分批出关进军东北。某团在出征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