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个板马!轮船全趴窝了!”1930年初夏的汉口码头,几十艘轮船像死鱼般漂在江面。姜海成蹲在趸船上,盯着手里突然停摆的怀表——表盘上的指南针正疯狂旋转,最后直指龙王庙方向。
“海哥,你弟弟昨儿把《盘龙城水经注》卖给日本人了。”小六子凑过来低语,“今早就出这邪门事……”话音未落,江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震得码头青砖簌簌掉渣。
姜海成脚底的龙纹骤然发烫,烫得他差点跳进江里。水温不知何时升高了,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底下有座青铜鼎在烧火。
“海哥,这船舵咋自己转起来了?”船老大惊得烟杆都掉了,只见那舵柄在无人操控下猛地一颤,‘哐当’一声撞在船舷上,溅起一串水花。姜海成一把攥住舵柄,掌心被震得生疼,虎口处渗出血来,可那舵依旧像个活物似的扭动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江面上格外刺耳。
“莫不是江底下有啥东西揪着它?”小六子缩着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船舵,仿佛那上面有鬼怪一般。姜海成咬着牙,双臂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才让船舵勉强稳住,可那股暗劲仍时不时地拉扯着,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跟他较劲。
“海哥,你看那江水!”另一个帮众突然指着船边,惊恐地大叫。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江水开始翻腾,水面下像是有无数条大鱼在急速游动,搅起一片片浑浊的浪花。但仔细一瞧,那哪是什么鱼,分明是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黑影在江底穿梭,速度极快,只能看到它们带起的水流和泛起的气泡。
“这……这是啥玩意儿?”有个帮众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手里的桨‘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姜海成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紧握着舵柄,大声喊道:“都别慌!给我盯紧了,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有一座大山从旁边撞了过来。众人东倒西歪,有的直接摔倒在地,船上的货物也滚来滚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姜海成差点被甩出去,他连忙用脚勾住船舷,双手死死抓住舵柄,大吼道:“抓紧了!别让船翻了!”
可那股摇晃的力量越来越大,船就像一片在狂风中挣扎的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姜海成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面,试图找出这诡异现象的根源。突然,他发现江水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海哥,那……那是啥?”小六子也看到了那个图案,声音颤抖得厉害。姜海成摇了摇头,说道:“不晓得,但从没听说过江里有这东西。看来,这事儿跟弟弟卖的那本《盘龙城水经注》脱不了干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船舵突然猛地一抽,挣脱了姜海成的手掌,‘咚’的一声砸在船板上,然后‘咕噜咕噜’地朝着船外滚去。姜海成大惊失色,飞身去追,可那船舵就像长了腿一样,径直朝着江水里冲去,‘扑通’一声消失不见了。
“海哥,船舵没了,咱咋办?”船老大哭丧着脸问道。姜海成望着江水,心中又急又怒,他握紧拳头,说道:“先别管船舵了,把船稳住!看来这江里的秘密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深,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众人手忙脚乱地找来几根粗绳子,把船绑在码头的柱子上,这才让船暂时稳定下来。可他们的心却怎么也稳定不下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每个人心中蔓延开来。姜海成站在船头,望着那片神秘的江水,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同时也担心弟弟会不会陷入什么危险之中。毕竟,这事儿因他而起,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出事,更不能让洪帮陷入这场未知的灾难。
日清洋行的密室里,姜湖成盯着刚交易的青铜镇纸发呆。这玩意是他从日本人手里换回《水经注》的添头,此刻却在桌面上自己移动,划出的轨迹与书中缺失的三页河道图完全吻合。
“秋田小姐,”他摸着后颈发烫的星形疤,“你们在江底打捞的青铜器,是不是少了关键部件?”窗外突然掠过道黑影——是只夜鹭,爪子上缠着半截青铜链子,链环纹路与镇纸边缘严丝合缝。
姜湖成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自行移动的青铜镇纸,心里头就像有只猫在抓挠。“这玩意儿咋跟活的似的咧?”他小声嘀咕着,边说边忍不住摸了摸后颈上那块发烫的星形疤。那疤痕此刻仿若被火灼烧一般,烫得他龇牙咧嘴。
“秋田小姐,您瞅瞅这镇纸,它咋就自己在桌上跑起来了呢?这事儿可透着古怪。”姜湖成冲着一旁的秋田说道。秋田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看着那镇纸,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言语。
只见那青铜镇纸在桌面上缓缓滑动,所经之处竟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就像是有人在纸上用毛笔描绘一般。姜湖成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随着镇纸的移动,它划出的轨迹逐渐清晰起来,与《水经注》中缺失的三页河道图竟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这也太巧了吧?”姜湖成惊讶得合不拢嘴,他急忙拿起《水经注》,翻到缺失的那几页,将镇纸的轨迹与脑海中的页面进行对比,心中的震惊更是难以言表。
“秋田小姐,您看这镇纸的轨迹,跟《水经注》里缺的河道图完全对得上啊!难道说这镇纸跟江底打捞的青铜器有啥关联?”姜湖成急切地问道,目光紧紧地锁住秋田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秋田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姜湖成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是一只夜鹭,它的爪子上缠着半截青铜链子,那链环的纹路与镇纸边缘的纹路严丝合缝,就像是原本就是一体的。
“哎呀!这夜鹭是从哪儿弄来这链子的?”姜湖成惊呼道,他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秋田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快步走到窗前,想要看清那夜鹭的去向,可那只夜鹭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半截链子跟镇纸、跟江底的青铜器还有《水经注》缺失的页面,它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姜湖成喃喃自语道,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脑海中思绪万千。
突然,那青铜镇纸移动的速度加快了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它在桌面上不停地旋转、移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就像是在召唤着什么。姜湖成心中一惊,他伸手想要抓住镇纸,可那镇纸就像抹了油一般,从他的指尖滑过。
“秋田小姐,这镇纸要失控了!咱得想想办法啊!”姜湖成焦急地喊道,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秋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口袋,从里面取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洒在镇纸周围。说来也怪,那粉末一沾上桌面,镇纸的移动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原地。
“呼……总算稳住了。”姜湖成长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秋田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秋田小姐,您刚才洒的是啥东西?咋这么管用?”
秋田冷冷地看了姜湖成一眼,说道:“这是特制的药粉,能暂时抑制这镇纸上的邪气。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这背后的秘密。”
姜湖成点了点头,他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那我们现在该咋办?这镇纸、链子还有《水经注》的事儿,都得理清楚才行。”
秋田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把这半截链子收好,说不定它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至于这镇纸,我得带回去仔细研究一番。你也要尽快调查清楚这夜鹭的来历,看看它是不是被人故意利用的。”
姜湖成答应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半截青铜链子,用一块布包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手中的链子,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神秘面纱,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
姜海成一铁锹撬开龙王庙的石缝时,锈蚀的青铜舵片“当啷”落地。更诡异的是,舵片上沾着新鲜的血迹,而断口处渗出的铜锈正自动重组,渐渐形成汉水古河道的微缩图。
“海哥!”洪帮弟兄突然惊呼。舵片上的血迹突然流动起来,组成个歪扭的“湖”字。姜海成心头一紧——这正是弟弟七岁那年学写字时,总把三点水写歪的毛病。
姜海成站在龙王庙的角落里,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铁锹,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刚刚用力撬开了石缝,此时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可算撬开了,希望这里面能有线索。”他喃喃自语道。
当他用铁锹轻轻拨开石缝里的杂物时,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舵片露了出来。姜海成眼睛一亮,赶忙蹲下身子,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舵片拿了起来。就在他触碰到舵片的瞬间,一股寒意从他的手心传遍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舵片咋这么凉?还带着一股怪味。”姜海成皱着眉头说道。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舵片,上面的锈迹层层叠叠,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突然,他发现舵片上沾着一些新鲜的血迹,那些血迹在青铜的表面显得格外刺眼。
“海哥,这……这是啥情况?咋有血嘞?”旁边的洪帮弟兄也看到了血迹,惊讶地喊道。姜海成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握着舵片,目光落在了断口处。只见断口处渗出的铜锈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自动重组着,慢慢地形成了汉水古河道的微缩图。
“哎呀妈呀!这也太邪乎了!”有个弟兄忍不住惊呼出声。大家都围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神奇的一幕。铜锈在舵片上蠕动着,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行,不一会儿,一幅清晰的古河道图就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海哥,你看这图,是不是跟咱之前见过的那些地图有点像?”一个弟兄指着舵片上的河道图说道。姜海成点了点头,说道:“是有点影子,不过这图咋会在舵片上出现嘞?而且还带着血,这事儿可透着古怪。”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舵片上的血迹突然流动起来,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青铜的表面缓缓移动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血迹。只见那些血迹慢慢地组成了一个歪扭的“湖”字。
“海哥!这是……”洪帮弟兄惊呼道。姜海成看到这个字,心头猛地一紧。“这……这是我弟弟七岁那年学写字时,总把三点水写歪的毛病啊!”姜海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弟弟小时候学写字的场景。
“难道说这舵片跟俺弟有关?他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姜海成焦急地说道。他的目光在舵片上来回扫视着,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突然,他发现舵片的边缘有一些细微的划痕,那些划痕看起来像是人为留下的标记。
“海哥,你看这些划痕,是不是有啥讲究?”一个弟兄指着划痕问道。姜海成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这些划痕……好像是某种暗号。难道弟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这个舵片留下了线索?”姜海成猜测道。
“那咱现在该咋办?要不要赶紧去找俺弟?”有个弟兄着急地说道。姜海成想了想,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俺弟到底在哪儿,不过这个舵片肯定是个重要的线索。咱先把它收好,再四处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跟这舵片有关的线索。”
众人点了点头,姜海成小心翼翼地把舵片用一块布包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大家都警醒点,这事儿可不能再出啥岔子了。俺弟的安危可就指望咱了。”姜海成严肃地说道。随后,他们离开了龙王庙,踏上了寻找姜湖成的艰难之路。
四姜湖成把镇纸按在《水经注》缺页处,星形疤突然刺痛。书页上浮现出荧光般的线条,与疤痕的缺角完美拼接。更骇人的是,拼接完成的星图上,摇光星的位置,正对应着龙王庙坐标。
“原来如此…”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微型星图突然开始旋转。当北斗第七星对准三点整时,窗外传来江汉关钟声——比正常时间整整早了十三分钟,这个数字恰是盘龙城青铜鼎上的祭祀周期。
姜湖成坐在日清洋行的密室里,面前放着那块神秘的青铜镇纸和那本《水经注》。他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镇纸缓缓按在《水经注》缺失的页面上。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镇纸的瞬间,后颈上的星形疤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哎哟!”姜湖成忍不住轻呼一声,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后颈。但很快,他就发现书页上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一道道荧光般的线条在缺页处浮现出来,那些线条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像是夜空中的流星划过的痕迹。姜湖成的眼睛瞪大了,他紧紧地盯着那些线条,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这……这是咋回事?”他喃喃自语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荧光线条变得越来越清晰,它们的形状竟然与姜湖成后颈上星形疤的缺角完美地拼接在了一起。姜湖成看得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世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
“难道说这镇纸和《水经注》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而这联系又跟我后颈上的疤痕有关?”姜湖成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些荧光线条,可又怕自己的动作会破坏这一切。
就在姜湖成陷入沉思的时候,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拼接完成的星图上,摇光星的位置正对应着龙王庙的坐标。姜湖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原来如此……这一切难道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姜湖成自言自语道。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怀表上的微型星图,于是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当他打开表盖时,发现内侧刻着的微型星图竟然开始旋转起来。那星图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姜湖成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怀表上的星图,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随着星图的旋转,北斗第七星逐渐对准了三点整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江汉关的钟声。“铛!铛!铛!”那钟声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姜湖成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当他仔细一听,却发现这钟声比正常时间整整早了十三分钟。
“十三分钟?这数字咋这么熟悉嘞?”姜湖成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盘龙城青铜鼎上的祭祀周期吗?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姜湖成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迷失在迷宫里的行者,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他更加接近真相,但同时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不管咋样,我得把这事儿查清楚。说不定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姜湖成暗暗下定决心。他把怀表揣回口袋里,再次看向那本《水经注》和青铜镇纸。此时的它们在姜湖成的眼中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物品,而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
五节
青铜舵片入水的刹那,江面突然响起三十年前的漕帮号子。姜海成瞪大眼睛——水波里浮现出无数透明人影,正是当年“铁靴夺埠”时死去的帮众。最清晰的是张铁脚的虚影,老人赤脚踩在浪尖上,每一步都激起青铜色的火花。
“拐子…”姜海成突然听见弟弟的声音从水底传来,“镇纸反面…”他慌忙捞起舵片,发现背面沾着片西装纽扣——正是姜湖成常订制的英国货。
姜海成站在江边,手中紧紧握着那块青铜舵片。“今天就试试这舵片到底有啥名堂。”他轻声说道。
说罢,姜海成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将青铜舵片抛入了江中。“扑通”一声,舵片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就在舵片入水的刹那,江面突然响起了三十年前漕帮号子的声音。那声音悠扬而激昂,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这是……这是当年的号子?”姜海成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和震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场激烈的“铁靴夺埠”之战,看到了无数帮众为了争夺码头而奋勇厮杀的场景。
江面上的水波开始翻滚起来,一道道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突然,水波里浮现出无数透明人影。姜海成定睛一看,这些人影正是当年在“铁靴夺埠”时死去的帮众。他们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仿佛还在为当年的战斗而执着。
其中最清晰的是张铁脚的虚影。只见老人赤脚踩在浪尖上,他的脚步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激起青铜色的火花。那些火花在江面上闪烁着,宛如夜空中的星星坠落人间。
“张铁脚……是您吗?”姜海成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张铁脚的虚影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微微转过头来,看向姜海成的方向。那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和欣慰,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拐子……”就在这时,姜海成突然听见弟弟的声音从水底传来。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镇纸反面……”弟弟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海成心中一惊,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伸手捞起刚才抛入江中的舵片。当他将舵片翻过来时,发现背面沾着片西装纽扣。他的眼睛瞪大了,仔细一看,那纽扣正是姜湖成常订制的英国货。
“俺弟在下面?这纽扣咋会在舵片上?”姜海成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紧紧握着舵片和纽扣,目光望向江水深处,仿佛想要透过那黑暗的江水看到弟弟的身影。“湖成,你在哪儿?哥一定会找到你的。”姜海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着。
六
姜湖成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镇纸上。血珠诡异地顺着青铜纹路流淌,渐渐勾勒出完整的盘龙城地下水系。更奇的是,当血线流到他后颈疤痕对应的位置时,领事馆所有电灯突然爆闪,映出墙上一幅从未见过的壁画——两个戴青铜面具的祭司,正在向江中投入祭品。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