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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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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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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码头》连载

第一十二章 情报之争

1940年惊蛰,天还未亮透,民生路的热干面摊前就腾起阵阵白雾。姜海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腰里系着根旧麻绳,蹲在条凳上,手里捏着竹筷,朝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面条吆喝:“刘师傅,多把点辣油!”他故意将竹筷重重地插进碗里,那“啪”的一声响,引得周围吃面的人纷纷侧目。

老刘头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手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凸起。他舀辣油的手稳如泰山,眼神却不经意地往四周扫了扫,见没人注意,便在碗底藏了张油纸。那油纸被热汤一冲,红油缓缓渗进纸背,渐渐地显出姜湖成的字迹:“三月八,江宽轮”。字迹边缘的星形墨渍,与弟弟西装袖口的金线刺绣如出一辙。

姜海成掰开竹筷时,只觉得手中一沉,那木纹竟突然扭曲重组,浮现出汉水古河道的微缩图。他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这纹路与二十年前沉入江底的青铜舵片纹路分毫不差。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假装镇定地将面条拌匀,边吃边思索着这情报背后的深意。

这时,旁边一个拉黄包车的苦力走过来,嘟囔着:“今儿个这天,怕是要变喽。”姜海成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变就变呗,咱这吃面的还能管得了天?”那苦力笑了笑,拖着步子走了。姜海成心里却明白,这情报传递的日子,选得如此蹊跷,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他匆匆吃完面,付了钱,将油纸小心地藏在怀里,起身朝巷子里走去,他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琢磨琢磨这情况。

翠娥身着一袭华丽的旗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大光明戏院。她头上的翡翠簪子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绿光,可这会儿却突然发烫起来。她眉头一皱,借口补妆,快步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翠娥关上门,从镜子前的玻璃架上拿起粉饼。她用簪头在粉饼镜上轻轻划了一下,没想到那簪头竟在镜面上留下一道痕迹。这痕迹自动连接起周围的粉末,渐渐形成了日军江防图。更骇人的是,她低头一看,旗袍领口的盘扣不知何时烙出个星形红痕,位置与姜湖成后颈的疤痕一模一样。

翠娥心中一惊,手微微颤抖起来。就在这时,包厢里的留声机突然自启,播放的竟是三年前洪帮香堂的歃血誓词。那激昂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唱片转速越来越快,最终“啪”的一声爆裂开来。碎片在墙上投射出盘龙城星象图,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翠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背后肯定有什么势力在暗中行动。她整理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回到包厢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陪着客人看戏,可心里却一直想着刚才发生的怪事。

姜海成坐在译电室里,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突然,他猛地捂住左臂,脚底的龙纹胎记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他的额头瞬间布满汗珠,眼前浮现出弟弟被特高课围堵的画面。那画面如此真实,仿佛他就在现场一样。

他忍痛踹翻油印机,滚出的蜡纸上,墨迹自动组成“花楼街17号后窗”八个字。这正是二十年前他们偷枣子被抓的旧宅啊。姜海成心中一紧,他知道弟弟此刻肯定遇到了危险。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姜湖成正接受着审讯。审讯灯的光束打在他的后颈上,他将头微微一侧,后颈的星形疤将灯光折射到墙上,竟化作北斗七星形状。只是缺的那颗摇光星位置,正对应兄长此刻所在的方位。姜湖成心中暗叫不好,他意识到兄长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兄弟俩虽相隔甚远,但血脉之间的联系却让他们在这一刻产生了奇妙的感应。姜湖成强忍着心中的担忧,继续与审讯他的人心周旋,而姜海成则在译电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如何去解救弟弟。

江汉关钟楼的高耸入云,铜钟静静地挂在上面,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这一天,铜钟却停在了3时08分,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

姜海成和小六子来到钟楼脚下,他看着那巨大的铜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伸出手,用断指处的血涂抹齿轮。那鲜血顺着齿轮的缝隙流淌下去,锈迹剥落后,竟露出微型星图。姜海成和小六子凑近一看,这星图正与弟弟七岁时刻在枣树上的涂鸦相同。

“海哥!”小六子突然指向钟楼外墙。阳光透过铁艺雕花,在地面投下的阴影竟是艘军舰轮廓,烟囱位置飘着缕青烟,组成“三八”两个数字。姜海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阴影,心中暗自思忖:“这难道是上天给我们的提示?3月8日,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他们在钟楼里转了一圈,又发现了不少奇怪的标记和符号,可就是不明白这些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他们知道,这一切肯定与当前的局势和兄弟俩的任务有关。于是,他们决定把这些发现都记下来,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姜湖成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进领事馆的酒会现场。他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眼神却在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在人群中,他故意走到秋田身边,“不慎”打翻红酒。酒液在秋田的和服上晕开,竟呈现出汉阳兵工厂的平面图。

周围的人都发出一阵惊呼,姜湖成连忙掏出手帕道歉:“实在不好意思,秋田小姐,我这手没个准头。”说着,他用手帕去擦秋田身上的红酒。就在这时,帕角绣的盘龙纹突然渗出青铜色,在地毯上画出条直通下水道的虚线。

秋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刚要发作,却突然看到自己发髻里的银簪突然变红发热,簪头浮现的铭文与姜海成脚底龙纹如出一辙。她心中一惊,强忍着怒气,冷笑一声:“姜先生真是好手段啊。”

姜湖成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作无辜的样子:“秋田小姐这是何意?我不过是不小心罢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利用这意外的红酒晕染,不仅传递了情报,还让秋田陷入了疑惑和恐慌之中。但他也清楚,秋田不会轻易放过他,接下来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翠娥走进当铺,手里拿着那只陪伴她多年的玉镯。当铺老板是个瘦小的老头,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他接过玉镯,放在放大镜下仔细端详。

突然,放大镜聚焦起火。火光中,玉镯内圈的云雷纹投射到墙上,组成洪帮的扁担密码。最诡异的是,当票编号“甲七”正是盘龙城祭祀坑的编号。翠娥心中暗暗吃惊,她没想到这玉镯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秘密。

姜海成得知消息后,急忙凑够钱来赎回玉镯。当他拿到玉镯时,却发现翡翠突然开裂,里面露出薄如蝉翼的青铜片。那青铜片上蚀刻着日舰弹药仓的结构图。姜海成眼睛一亮,这可是个极其重要的情报啊。

他和翠娥赶紧离开当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研究这青铜片上的情报。他们知道,这份情报对于抗击日寇来说至关重要,必须尽快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可他们也清楚,一路上肯定充满了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敌人发现。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他们愿意冒这个险。

“刘师傅的茶凉了。”姜湖成在德明饭店里,对着服务员轻声说道。侍应生赶忙过来换茶。姜湖成看着新换上的茶,心中默默想着情报传递的方式。

当侍应生换茶时,杯底残留的茶叶梗竟然自动组成“江宽轮”三字。这正是改装成日舰的中国商船啊。姜湖成心中一喜,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秋田突然按住他的手:“姜先生在看什么?”

话音未落,整壶红茶突然沸腾起来,在桌布上腐蚀出汉口下水道地图,与红酒渍的兵工厂图完美衔接。姜湖成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秋田会突然出手,而且这茶水的变化如此诡异。

他强装镇定,笑着对秋田说:“秋田小姐,我只是觉得这茶凉了,想换个热乎的罢了。您这……”秋田冷哼一声:“姜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姜湖成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必须想办法摆脱秋田的纠缠,同时还要保护好这份重要的情报。

姜海成左臂的龙纹突然浮出皮肤三寸,在空中投下全息图般的江防布置。洪帮弟兄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幕中,姜湖成正在对岸用钢笔扎自己后颈,血珠滴在电路板上引爆了某个开关。

“拐子……”小六子突然发现,光幕边缘闪烁着与青铜鼎铭文相同的金文:“镜面双生”。大家都不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但隐隐感觉到这与兄弟俩的特殊身份和当前的局面有着密切的关系。

姜海成看着光幕中的弟弟,心中十分焦急。他知道弟弟肯定是为了获取情报才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他想要冲进光幕中去救弟弟,可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湖成,你一定要挺住啊。”

而姜湖成在对岸,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危险,但为了能获取更多关于日寇的情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看着电路板被血珠引爆后出现的一系列数据和图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冒险有了回报。可他也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会更加狡猾和凶狠。

3月8日子夜,江汉关大钟提前七分钟敲响。那沉闷而悠长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声波震碎了日舰“江宽轮”的舷窗,露出里面伪装的炮管。更骇人的是,钟声频率与二十年前沉入江心的青铜编钟完全一致。

姜湖成站在领事馆露台上,看着自己后颈疤痕的倒影在江面放大成星图,正好标出日舰的燃料舱位置。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星图来给日寇致命一击。他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把握好了,就能给敌人造成重大损失。

他望着江面上的日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兄长,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吧。”此时,他仿佛能感受到兄长姜海成也在不远处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

爆炸的火光中,兄弟俩隔江相望。姜海成脚底的龙纹与姜湖成后颈的星痕同时发光,光柱在江心交汇处浮起青铜鼎虚影。鼎耳挂着的铜铃无风自鸣,声波掀翻了最后三艘日舰。

秋田小姐的尖叫淹没在铃声中——她珍藏的青铜盘突然裂成两半,露出夹层里泛黄的《盘龙城水经注》真迹。书页上的血指印,一个缺了半截小指,一个沾着星形墨渍。

兄弟俩看着被摧毁的日舰,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他们赢了。可他们也明白,这只是战争中的一个小胜利,后面还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等着他们。但他们毫不畏惧,因为他们有彼此,有血脉相连的力量和支持。他们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新的任务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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