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41年的夏天,那真是热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一般。汉口的大街小巷,仿佛都被这酷热的天气烤得滚烫,脚踏下去,都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阵阵热气。
姜海成小心翼翼地猫着腰,在那汉阳巷战过后的废墟里艰难地穿梭着。周围的环境十分恶劣,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子弹“嗖嗖”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扬起一片尘土。每一颗子弹都仿佛是死神的使者,让人提心吊胆。
他的左臂上,那原本就神秘的龙纹胎记,此刻突然就像被火灼烧一般,疼得他忍不住直咧嘴。他赶忙低头仔细一看,只见皮肤下面竟然浮现出了青铜器铭文般的凸起纹路。那纹路的模样,就跟当年在盘龙城遗址看到的那些神秘纹路一模一样,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个板马……这是么样搞的!”姜海成嘴里忍不住骂咧着,随后用力吐掉嘴里的血沫。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断指处的疤痕正在往外渗血。那血滴在地上,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乱流,而是自动朝着东南方缓缓流去。
姜海成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血流的方向。这方向,可不就是二十年前他们兄弟俩埋“结义铁”的方向嘛!
回想起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半大不小的娃子,天真无邪,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在汉水边,他们对着老天爷虔诚地磕了头,然后把那块铁埋在了地下,算是立下了生死与共的誓言。那时候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的今天,这血居然会朝着那个地方流去。难道是老天爷在给他们指路?姜海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姜海成顾不上多想,立刻跟着血滴的方向,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周围的墙壁塌了一半,砖头瓦块到处都是,他稍不注意,就被一块石头绊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海哥,小心!”旁边突然传来小六子的声音。原来小六子一直跟着他呢,刚才看他走得着急,也没好意思打扰,现在见他差点摔倒,赶紧喊了一声。
“没事,继续走!”姜海成稳了稳身子,继续往前。他心里头啊,这会儿全是弟弟姜湖成的影子。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咋样了,千万别落在那些日本鬼子手里啊!
二
再说说姜湖成这边。他被关在领事馆的地下室里,这里的气氛阴森森的,灯光昏暗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墙上还有水珠不停地往下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死神的倒计时一般。
秋田那个小鬼子,站在一边,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得意,恶狠狠地盯着姜湖成。姜湖成呢,假装昏迷,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的手指可没闲着,在水泥地上轻轻地划着,划出几道血痕。这几道血痕可不简单,正是兄长常用的洪帮扁担密码。
“八嘎!”秋田突然踹翻了一个水桶,水“哗啦”一声洒在地上。水流过血痕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突然带电,在墙面上映出了汉阳铁厂的立体图。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水中浮动的铁锈竟然组成了商周金文:“龙归位”。
“这……这是怎么回事?”秋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他本来以为抓了个普通的犯人,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神秘的事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姜湖成心里暗喜,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假装昏迷,就是为了找机会用这个密码和外面的兄长联系,也想着能不能通过这些奇怪的现象找到逃脱的办法。
“哼,小鬼子,等我家海哥来了,有你们好受的!”姜湖成在心里头暗暗想着。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墙上的立体图和那几个金文,心里头琢磨着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也许,这就是他们兄弟俩逃脱困境的关键线索吧。
三
江汉关的钟楼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雄伟,那口大铜钟已经停在5时18分很久了,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姜海成一路小跑,来到了钟楼下面。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抬头看了看那口大钟,心里想着能不能从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钟楼,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仿佛尘封着无数的故事。钟楼的齿轮大大的,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铁锈,岁月的痕迹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姜海成蹲下来,把自己的左臂贴在齿轮上,那龙纹胎记刚一碰到齿轮,就感觉一股电流传了过来。
“嘶……”姜海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奇迹发生了,铁锈开始剥落,露出了微型河道图。姜海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河道图可不简单,正是当年沉船封江时,他亲手绘制的汉水暗礁分布图啊!这可是他们当时为了阻止敌人而精心布置的,没想到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海哥!快看这儿!”小六子在旁边突然喊道。姜海成顺着小六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钟楼外墙上,弹孔组成的图案,正是姜湖成七岁时画在祠堂墙上的“双龙戏珠”。而且,最中间的弹孔位置,经过仔细辨认,正好对应着此刻弟弟被关押的密室坐标。
“哎呀,这可真是老天爷保佑啊!”姜海成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他看着墙上的图案,又看了看手里的河道图,心里头有了个大概的计划。也许,这就是他们兄弟俩重聚的希望啊。
“小六子,咱们赶紧回去,召集兄弟们,准备去救湖成!”姜海成说着,把河道图和钟楼外墙的情况跟小六子说了一遍。小六子听了,也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去做救援的准备。四
就在姜海成他们在钟楼发现重要线索的时候,另一边,翠娥正着急地走进当铺。她的脚步匆匆,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玉镯,这是她唯一的宝贝了。为了换钱去救姜湖成,她狠了狠心,决定把这个玉镯当掉。
“老板,你看看这个玉镯值多少钱。”翠娥把玉镯递给当铺老板。当铺老板接过玉镯,仔细地看了看,刚想开口报价,突然,“啪”的一声,玉镯在柜台上突然爆裂了。
飞溅的翡翠碎片四处散落,在墙上组成了洪帮暗号。当铺老板吓得差点摔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墙上的暗号,又看看地上的翡翠碎片。而玉镯内圈的云雷纹正投射出领事馆地下管道的三维图。
“哎呀妈呀!”当铺老板吓得赶紧跪地磕头。他仔细一看,发现翡翠里嵌着的青铜薄片,正在地板上灼烧出盘龙城祭祀坑的分布图。这可把他吓坏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大麻烦。
“老板,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翠娥也急了,她没想到玉镯会突然爆裂,还出现了这么多奇怪的图案。
当铺老板哆哆嗦嗦地说:“姑娘啊,这东西我可没见过啊!这上面的图案太邪门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翠娥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姜海成。姜海成听了,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这可能跟他们兄弟俩的身世和这次救援行动有关。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线索。翠娥,你做得对,把这个玉镯当掉换来的钱,你先收好,说不定后面还有用。”姜海成对翠娥说道。
五
姜海成从废墟里小心翼翼地扒出一个半块青铜镜。这青铜镜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上面满是铜锈,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沧桑。姜海成拿起镜子,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这一看可不得了,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弟弟正用钢笔扎破自己星形疤,血珠滴在电路板上的场景。姜海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突然,镜中的姜湖成抬头了,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姜海成仔细一看,看口型,正是他们儿时约定的暗语:“龟山渡”。
“龟山渡?湖成是在提醒我们去那里汇合吗?”姜海成心里琢磨着。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与此同时,领事馆的青铜盘突然悬浮了起来。这青铜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盘底的铭文投射到天花板上,组成了完整的汉阳地图。姜湖成吐出口中的血,血珠在空中凝成箭头,直指通风管道。
“看来湖成也在想办法逃脱,还在给我们提示呢!”姜海成兴奋地说道。他把青铜镜小心地收了起来,准备根据这些线索,制定下一步的救援计划。他觉得,只要兄弟俩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摆脱困境。
六
姜海成带着洪帮的弟兄们来到了领事馆附近。他站在前面,把左臂的龙纹胎记露在外面。突然,那龙纹胎记好像有了生命一样,浮出了皮肤,在空气中投下了全息图般的领事馆结构。
洪帮弟兄们看着这神奇的一幕,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们看见光幕中,姜湖成正用钢笔扎破自己的星形疤,血珠滴在电路板上引爆了某个开关。
“拐子……”小六子突然指着光幕边缘惊呼起来。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镜边缘闪烁着青铜鼎上的铭文:“双生镜”。
“这‘双生镜’是个么意思?难道跟我们兄弟俩有关?”姜海成皱着眉头说道。他心里隐隐觉得,这“双生镜”可能是解开他们身世之谜和这次救援行动的关键。
“海哥,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定要救出湖成兄弟!”小六子握紧了拳头说道。其他洪帮弟兄也纷纷响应,大家都下定决心,要跟日本鬼子斗到底,救出姜湖成。
姜海成看着兄弟们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动。他说:“好,我们一起进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退缩!”
七
子夜时分,整个汉口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的几声狗叫打破夜的寂静。姜海成带着兄弟们悄悄地摸进了领事馆后院。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一切都在为他们的行动打掩护。
姜海成走到门锁前,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断指处的血滴在门锁上。说来也怪,那锁芯里的铜锈突然剥落,露出了与龙纹胎记相同的纹路。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是欢迎他们的到来。
“兄弟们,轻声点,别惊动了鬼子!”姜海成小声地吩咐道。大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地下室。
就在他们刚进去的时候,地下室传来了爆炸声。原来是姜湖成用钢笔引爆了电路短路。这爆炸声在地下室里回荡,震得耳朵嗡嗡响。
秋田听到声音,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他的和服腰带突然断裂,落地的青铜镜映出的不是现在的场景,而是三年前沉船封江的场景。镜中的江面上,无数青铜器残片正组成“快走”二字。
“不好,中计了!”秋田反应过来,赶紧去拿枪。但是姜海成他们已经冲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
“小鬼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姜海成愤怒地说道。他举起手中的扁担,朝着秋田打去。秋田连忙躲闪,其他的洪帮弟兄也纷纷上前,跟秋田和他的手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地下室里喊杀声、枪声交织在一起。
八
弹药库被引爆了,巨大的爆炸气浪把姜海成和姜湖成兄弟俩掀得差点摔倒。他们背靠背站在领事馆废墟上,周围是熊熊大火和浓烟滚滚。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格外坚毅。
姜海成左臂的龙纹与姜湖成后颈的星痕同时发光,光柱交织处浮起青铜鼎虚影。鼎耳挂着的铜铃无风自鸣,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波震碎了最后几个日本狙击手的瞄准镜。
“拐子……”姜湖成抹去嘴角的血,看着兄长说道:“你脚底的龙纹……”话音未落,两人脚下的地砖突然浮现盘龙城全貌图,他们站立的位置,正是三千年前双龙祭祀坑的所在。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姜海成感慨地说道。他们兄弟俩从小就有着不寻常的经历,现在又在这关键时刻,感受到了血脉的力量。这种力量仿佛是上天赐予他们的,让他们更加坚定了战斗的决心。
“拐子,我们一起对付这些小鬼子!”姜湖成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姜海成。他们兄弟俩并肩作战,在废墟中与剩下的日本鬼子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们要让敌人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九
兄弟俩好不容易冲出了火场,姜海成怀里的半块青铜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的不是身后追兵,而是未来某个场景:百岁的姜湖成正对博物馆游客讲述着什么,展柜里的扁担与青铜器在灯光下泛着熟悉的光泽。
“这……这是怎么回事?”姜湖成看着镜子里的场景,惊讶地说道。姜海成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青铜镜里居然能映出未来的画面。那画面仿佛是时光的穿越,让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姜湖成后颈的星形疤突然不再刺痛,反而泛出温润的玉光。他摸出怀里的另半块铜镜,镜背的铭文正在变化,最终定格为三个武汉方言字:“不服周”。
“不服周?这是啥意思啊?”姜湖成挠挠头问道。姜海成想了想,说:“可能是老天爷在告诉我们,不要服输,要跟这些困难斗争到底吧!”
兄弟俩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生死考验,他们变得更加坚强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份信念将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
十
江汉关大钟在黎明时分敲响了九下。那钟声雄浑有力,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在宣告着胜利的到来。声波掠过江面时,兄弟俩看见水中浮沉着无数青铜器残片,每片都刻着残缺的盘龙城地图。
最大的那块青铜钺残片上,饕餮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映出两人儿时在汉水边嬉戏的身影。那画面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昨天一样。两个小男孩在江边追逐打闹,笑声回荡在整个江边。
“哎呀,记得那时候咱俩在汉水边玩得可开心了!”姜湖成看着镜子里的画面,笑着说道。姜海成也笑了:“是啊,那时候多无忧无虑啊!不过现在,咱们也算是历经磨难了。”
秋田小姐的尖叫从废墟深处传来——她珍藏的《盘龙城水经注》正在自燃,烧焦的书页上,两个血指印渐渐融合:一个缺了半截小指,一个带着星形墨渍。
“哈哈,小鬼子也有今天!”姜海成听到秋田的尖叫声,高兴地说道。他们兄弟俩站在江边,看着这一切,知道这场生死救援终于成功了。以后的日子,他们还会继续守护着汉口这片土地,守护着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挑战,他们都将携手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