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休养,银花的伤势有所好转了,可以勉强下地了,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银花对阿兰和阿才说:
“阿兰,阿才,你们这几天照顾阿姆辛苦了,一直没有出去玩,阿姆身体有些好转了,等一下,我就躺床上休息了,你们想去玩,该玩的就去玩吧。”
“阿姆,那我出去玩了。”阿才吃完了饭,饭碗一推,噌地站了起来。
“去吧,儿子。”银花呆呆地看着阿才跑了出去,一直消失在道地的劲头。
“阿姆,我还是陪着你吧。”
“阿兰,阿姆没事的,你也可以找一下小姐妹聊聊天,你有多久和那个佳才的女儿桂兰说话了?”
“有段时间了吧。那我等您睡下了,出去一会。”
“好。”
银花吃完晚饭,慢慢地走到了床边,躺下了,阿兰收拾洗涮完碗筷也出了门。
看阿兰也出去了,银花坐了起来,用手指理了理头发,脸上莫名地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下了床,一拐一拐地走到了道地上,站着看向了一下九架屋的方向,又看向了横山水库的方向,又一拐一拐地走了。
第二天的早晨,有人在横山水库发现了银花的尸体。
在横山大队,银花的死最难过的人除了阿兰和阿才,就是周自立了,当一听到银花的尸体浮在横山水库上的时候,周自立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和社员们一起把她捞了起来,抬到了周阿品的家里。
看着伏在银花尸体上嚎啕大哭的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周自立的眼眶湿润了,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到今天,他才彻彻底底地明白,银花是多么地爱周凌海,当时银花这么爽快地答应嫁给周阿品,就是念念不忘周凌海,念念不忘这九架屋呀,如果没有自己的介绍,银花怎么可能再回横山?如果没有自己的极力撮合,银花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嫁给邋里邋遢的周阿品呢?忍受周阿品的凌辱,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周凌海吗?
周自立自责的同时,也在深深的后悔,后悔替周阿品这个畜生介绍婆娘了,后悔把银花带到横山来了,如果没有自己,银花的一生肯定不会如此凄惨的。
想到这里,周自立突然想到:怎么不见周阿品呢?不管怎样,银花总是他的老婆,这个丧事总是要由他来操办的呀。
周自立把哭哭啼啼的阿才叫到了身边:
“阿才,你阿爹呢?”
“自立阿哥,阿爹经常不回家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阿才,你去公社找一找,说不定他在那里。”
阿才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去公社找周阿品去了。
此时的周阿品正躺在自己办公室内的一把长长的凳子上,回忆着今天上午自己和赵玉娥在横山深处发生的一切。
虽然只是这么的一摸和一看,周阿品的心里已经烙上了深深的印象,赵玉娥这娘们确实够劲,如果今天真正地得到了她的身体,我周阿品死也无憾了,可惜地是今天差的死了,也只是碰到一点皮毛。
从今天赵玉娥对自己憎恨的态度和见死不救的行为来看,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她的,多亏自己急中生智,抛出了周小宽这个诱饵,才让她勉强地救了自己,对,以后就在周小宽上面做做文章,就像今天上午那样,钓一钓她。
周阿品正想得美滋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阿才哭啼啼的声音:
“阿爹,你在里面吗,阿姆没了呀!”
“你这个小畜生,说什么呢?那个臭婆娘死了?”
“是的,阿姆没了!”
“在家里躺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阿姆是投横山水库自杀的。”
“自杀?他娘的,这婊子也够狠的。”
“走!小兔崽子!”
周阿品匆匆来到了家中,办起了银花的葬礼。
周自立和周阿品同属于周家的大房,同一房的人,照村里的习俗,办事的时候,特别是办红白喜事的时候,都要一起帮忙做事的,所以周自立兄弟们一起过来帮忙了,赵玉娥也参与了。
进进出出,赵玉娥几次和周阿品碰了个正面,总能感受到周阿品热辣辣的眼光。
这让她想起了前些天深山中的遭遇,显然,那天周阿品是有备而来的,估计这臭流氓盯上自己不是一天二天了。
对于这个未遂的强奸事件,周要立赵玉娥不想告诉他,她本想告诉阿哥周自立的,但是想来想去,也不是很妥当。又想,经过了那天的生死,周阿品应该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吧,那就让它过去好了,更何况,这个周阿品主动提出帮公公周小宽翻案,虽然自己不是很相信这个周阿品,但有总比没有好,万一有希望呢?所以赵玉娥把周阿品强奸自己的事情咽了下来。
可是这几天看着周阿品看自己的目光,又有点后怕,觉得这个周阿品似乎还心存不良。
而周阿品之所以还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向赵玉娥投去热辣辣的眼光,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有恃无恐,一来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人来找自己说那次强奸的事情,周自立没有,周要立更没有,那说明,赵玉娥把这个事情瞒下了,说明她不想把这个事情公开化,既然不公开,有什么好怕的呢。二来自己手里周小宽的这个饵料,诱使着赵玉娥不得不对自己有所期望,既然有对自己的期望,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呢。
周阿品把银花的丧事简单办完了事以后,把阿兰和阿才叫到了跟前:
“阿兰呀,阿爹公事很多,你也长大了,平时你就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没什么事,以后的生活你自己过,如果有要紧的事,再去找我。”
“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们了?我们不就一直和阿姆一起过的吗?”阿兰想起银花的死就气周阿品,如果没有你阿爹几次三番的毒打,特别是最近这次的毒打,自己和弟弟也许就不会失去阿姆,就不会成为无人管的野孩子,我们有你这个阿爹和没你这个阿爹都一样!
见阿兰硬梆梆地顶撞起自己来了,周阿品气恼地说:
“老子就是不管来历不明的东西!”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狠狠地盯着阿才,拂袖而去了。
吓得阿才拉紧了阿兰:“阿姐!阿姐!”
“阿弟,有阿姐在,你别怕!你别怕!”阿兰说着紧紧地抱住了阿才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