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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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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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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堇花开》连载

第一十五章 虎口疤痕与枣核里的盛夏

宁城初夏的夜风裹挟着玉兰花香,掠过玺华日化董事长办公室未关严的百叶窗。张玺松开深蓝色杰尼亚西装的袖扣,任由妻子李梓舒将下巴搁在自己肩头。他们刚结束与法国香料供应商的晚宴,她发间还残留着美容院新引进的鸢尾精油香气。

两人漫步在小区的街道上,夜色渐浓,但他们的心情却渐渐明朗起来。张梓舒轻轻地靠在张玺的肩膀上,感受着丈夫的体温和心跳,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今日美容院的营收报表,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只要他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次日,正在公司办公的张玺接到妹妹来电:“哥!我今天来市里了,还有唐铮,我们现在就在你公司楼下,现在可以上去吗?”背景音里传来大堂喷泉的水声,那是他三年前重金聘请日本设计师改造的。

张玺听到唐铮也来了,握着Vertu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抵触,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蜜儿?当然可以,你们直接上楼吧,我让前台带你们过来。”通话结束的瞬间,他瞥见办公桌上与妹妹的合影——1997年公司开业那天,她穿着初中校服在厂房门口比耶。

挂断电话,张玺靠向宽大的意大利小牛皮座椅,指尖无意识地在胡桃木办公桌上敲击。昨晚梓舒的话犹在耳边,混合着美容院玫瑰精油的香气,理智上他认同了不该一味反对,但情感上,那个“穷小子”的形象,依然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里某个角落,并未彻底拔除。他告诉自己:态度要转变,要给机会,但观察和审视,是作为兄长的本能。随后拨通内线通知前台引导妹妹来办公室。

电梯“叮”声响起时,张玺正将雪茄剪收入抽屉。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妹妹蹦跳着绕过走廊里那座价值六位数的翡翠摆件——去年他从缅甸拍回来镇风水的。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被轻快地敲响。“请进。”张玺站起身,绕过办公桌。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锃亮的菲拉格慕皮鞋上投下一道锐利的反光。

门被推开,张蜜像只欢快的小鸟率先飞了进来,她拎着当季新款Gucci竹节包——去年生日他托米兰买手捎的限量款,脸上洋溢着热恋中特有的光彩:“哥!”裙摆翻飞间露出脚踝上淡去的疤痕,那是她十岁时非要跟他去车间玩被烫伤留下的。

“蜜儿。”张玺脸上立刻绽开真心的笑容,张开双臂迎接妹妹。他仔细打量着妹妹,确认她气色红润,眼神明亮,指甲是新做的法式淡粉——梓舒店里最贵的护理套餐,那股发自内心的快乐做不得假,这让他心中的坚冰又融化了一分。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紧跟在张蜜身后进来的年轻人身上。年轻人站在他收藏的当代油画前,画面里破碎的陶罐与青年浆洗得发白的袖口形成微妙呼应。他穿着熨烫平整但显然并非奢侈品牌的衬衫和西裤,头发打理得干净利落,身材挺拔,气质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尚未被社会完全磨平的锐气,但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他手里似乎还提着一个小巧的礼品袋。

“哥,这就是唐铮。”张蜜侧身,自然地挽住唐铮的胳膊,把他往前带了带,语气里满是自豪和依赖。她无名指上的银戒划过张玺的定制袖扣,发出细微的铮鸣。

唐铮立刻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伸出手,声音清晰而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张总,您好!我是唐铮。常听蜜儿提起您,今天终于有机会当面拜访,很荣幸。”他的眼神不卑不亢,直视着张玺,带着初次见面的紧张,但并无闪躲。

张玺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唐铮伸出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节分明,带着些微的茧子。掌纹里还残留着疑似消毒水的气味,让他想起自己早年蹬三轮给卫生院送肥皂的日子。他伸出手,与唐铮有力地一握。那力道带着商场上惯有的试探,也带着兄长无声的考量。

“你好,唐铮。”张玺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脸上维持着基本的客套笑容,“别叫张总了,叫哥就行。蜜儿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能让她这么开心,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得谢谢你。” 他刻意强调了“唯一的妹妹”,目光扫过妹妹颈间微微摇晃的钻石项链——她二十岁生日时他用第一桶金买的。

“是,哥!”唐铮从善如流,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的放松,但脊背似乎挺得更直了些。他递上手中的礼品袋,“第一次拜访,一点小小心意,是我们镇的特产薄皮核桃、大脆枣和吊死干,不成敬意。”纸袋角落印着“流光镇供销社”的褪色红字,让张玺突然想起自己1995年拿着洗衣粉样品挨个供销社推销的往事。

“有心了。”张玺接过袋子,随手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并未细看,转而指向会客区的沙发,“坐吧,别站着。蜜儿,让唐铮坐啊,自己家一样。”

三人落座。张玺坐在单人沙发,张蜜紧挨着唐铮坐在长沙发上。秘书适时送来了茶水。

“哥,你今天忙不忙啊?我们没打扰你吧?”张蜜笑嘻嘻地问。

“再忙,妹妹来了也得放下。”张玺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目光转向唐铮,开启了寒暄模式,“听蜜儿说,你在乡镇社区工作?”

“是的,哥。我在流光镇幸福社区工作。

张玺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落在唐铮身上,带着惯有的审视:“嗯,乡镇社区工作,事务繁杂吧?”

“是的,哥。”唐铮的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脸上那份初见的局促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自信。他迎着张玺的目光,声音清晰有力:“我在流光镇幸福社区担任社区专干,虽然才两年多,但确实接触到了最接地气、最关乎群众切身利益的事情。”

张蜜在一旁含笑看着唐铮,眼神里满是信任和骄傲。唐铮感受到了这份支持,继续道:“您说得对,千头万绪。大到政策宣传落地、基础设施协调,小到邻里纠纷调解、孤寡老人照料,都得操心。但正是这份‘杂’,让我觉得特别充实,也特别有干劲。”

他微微前倾,眼神明亮起来,开始讲述具体的工作:“比如去年,我们社区有条背街小巷,几十年没路灯,晚上居民出行特别不方便,尤其老人孩子,安全隐患很大。这问题反映了很多年,但因为线路规划复杂、资金协调困难,一直拖着。”唐铮的语气带着一种攻坚克难后的笃定,“我接手后,没把它当‘历史遗留问题’就放一边。先是挨家挨户走访摸清确切需求,收集签名支持;接着就一趟趟跑镇里相关部门,找供电所协调方案,把实地勘察的数据、居民的迫切需求、可行性报告都整理好,反复沟通汇报。”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实实在在的自豪:“磨了三个多月,硬是把这事跑成了!看着崭新的路灯亮起来那天,巷子里那些大爷大妈拉着我的手说‘小唐,晚上终于敢出门遛弯了’,那一刻……”唐铮的笑容真诚而灿烂,“那种成就感,真是什么都换不来。就觉得再苦再累,值了!为群众办成了实事,解决了他们心头的疙瘩,这感觉特别踏实。”

张玺听着,原本只是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点了几下。唐铮描述时的眼神和语气,那份发自内心的热忱和解决问题的决心,与他最初设想的“穷小子”形象有了微妙的偏差。他注意到唐铮提到“跑部门”、“磨方案”、“解决问题”时,没有丝毫抱怨或畏难,反而充满了行动力和自信。

唐铮没有停,他急于向这位未来的大舅哥展示自己扎根基层的担当和价值:“还有件事,社区里一位八十多岁的独居张奶奶,子女都在外地,身体不太好。前阵子她家水管突然爆裂,水漫了一屋子,老人急得直哭。我们社区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当唐铮谈起抢修水管时,虎口疤痕在吊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颗被强行嵌入血肉的枣核。他语速加快了些,带着临场处置的紧迫感,“当时也顾不上什么流程了,先帮老人把水堵住,清理积水,联系维修师傅,还垫付了部分费用。后来帮她申请了困难老人的居家适老化改造,加了防滑垫、扶手。现在她逢人就说社区的小唐比亲儿子还顶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那份被群众认可的自豪感溢于言表,“哥,我觉得社区工作就是这样,可能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把一件件关乎群众冷暖的小事办实了、办妥了,让他们真切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就在身边,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意义所在,也是我最大的动力。”

说完,唐铮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那个小小的社区工作牌,仿佛那是他力量的源泉。他坦然地看向张玺,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夸耀,只有对自己所做工作的珍视和那份能为群众做实事的、沉甸甸的自豪感。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城市背景音隐约传来。张玺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没有立刻回应。他深邃的目光在唐铮脸上停留了数秒,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年轻人。张蜜则悄悄捏了捏唐铮的手指,给他无声的鼓励。

片刻后,张玺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茶杯,语气比刚才少了些客套,多了点难以察觉的认可:“嗯…听起来,确实不容易。能把心思沉到最基层,解决这些具体问题,很需要韧劲和责任心。”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放在矮柜上那个装着核桃、大枣和吊死干的朴素礼品袋,“基层,是真正能锻炼人的地方。”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家里的琐事。态度是温和的,交谈是顺畅的,场面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和谐。张玺履行了对妻子的承诺,给了唐铮“进门”的机会,也表现出了作为兄长的基本礼貌和接纳姿态。

然而,当唐铮起身去洗手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兄妹二人时,张蜜立刻凑到张玺身边,压低声音问:“哥,怎么样?你觉得他……还行吗?”

张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咬开了唐铮带来的薄皮枣,齿尖突然硌到果核。他凝视着这枚纺锤形的硬壳,想起昨晚梓舒说的话:“有些保护层,得自己愿意破开。”张玺看着妹妹充满期待又略带紧张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宠溺,也带着一丝复杂的、只有他自己明白的保留:“傻丫头,你喜欢就好。他看起来……是个实诚的小伙子,工作也努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低沉了几分,“不过,路还长,慢慢看。哥只希望你过得好,稳稳当当的。” 他终究没有说出“彻底放心”或者“非常满意”这样的话。

那杯咖啡杯沿上留下的浅浅指印,似乎就是他此刻心态的写照——表面的平静下,仍有需要时间沉淀的东西。

张蜜似乎听懂了哥哥话里的未尽之意,用力点点头,眼神依旧充满信心:“嗯!哥,我们会努力的!”

这时,唐铮回来了。张玺站起身,恢复了主人的姿态:“快到饭点了,我让人在附近餐厅订个位置,一起吃个便饭吧。”

“好啊好啊!”张蜜立刻响应。

“谢谢哥!”唐铮也连忙道谢。

三人一同走出办公室。张玺走在前面,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尽显其掌控全局之势。张蜜挽着唐铮的手跟在后面,小声说笑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张玺整理袖口的侧影。镜面中的他,眼神深邃,那审视的目光并未完全收起,只是被一层名为“接纳尝试”的薄纱暂时覆盖。彻底接受这个妹夫?或许还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事实去说服他那颗习惯性评估风险、习惯了为妹妹遮风挡雨的商人头脑。此刻,他迈出了改变态度的第一步,但心里的那扇门,只是刚刚打开了一条缝隙……

婚礼筹备的事情在张家与唐家共同努力下有序推进着。尽管张玺内心深处对妹妹未来生活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但那份审视已逐渐被兄长责任与对妹妹幸福的渴望所取代。他决心将妹妹的婚礼打造成一场令人难忘的盛典,让张家风光,更让蜜儿感受到来自娘家的坚实后盾和无尽宠爱。

终于在七月十八日这天迎来了婚礼的盛大举行,婚宴宾客足足108桌!这一天,阳光格外灿烂,仿佛上天也为这对新人献上祝福。酒店宴会厅,宾客云集,华灯璀璨。张玺身着定制的深色西装,站在酒店入口处迎接宾客,他的神情庄重而温和。他亲自监督着每一个细节,从乐队演奏的悠扬序曲到餐桌上的精致摆盘,无不彰显着张家的气派与用心。

另外,由于张玺的一手张罗,给张唐两家省却诸多烦忧,两家家长只需退居二线。特别是铮母,虽然自家这边仅有8桌宾客,可她哪里经得过这种场面,此时肩上无形的重担终于卸下,不禁长长舒了口气。她远远望着张玺利落地安排后续事宜,与唐家人沟通时既礼数周全又自有主张,那份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周全令人心折。几位长辈悄然围拢过来,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赞许,眉宇间积压多时的紧绷悄然消散。

“这孩子……” 铮母低声感叹,话未说尽,嘴角却已忍不住弯起一丝欣慰的弧度。她轻轻拍了拍身旁唐家舅母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那份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担子,此刻仿佛被张玺稳稳地接了过去。他们不再需要站在台前劳心费力地周旋,只需在侧后方投以信任的目光,看年轻一辈如何从容地撑起场面,将一团乱麻梳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焦灼感,也随着家长们的悄然退场和张玺清晰温和的指挥声,渐渐消散了。

当张蜜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红毯时,她身着定制的拖尾婚纱,面纱下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泪光。张玺走上前,轻轻拥抱妹妹,低声道:“蜜儿,哥永远是你的后盾。”张蜜依偎在他怀中,声音哽咽:“谢谢哥,这比我想象的更完美。”唐铮在一旁静静等待,他的眼神充满感激与爱意。就在司仪宣布新人入场,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即将奏响的刹那,音响系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随即陷入一片死寂!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司仪拿着话筒尴尬地僵在台上,技术员满头大汗地检查设备。

张蜜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入口处,红毯尽头的唐铮也面露忧色。宾客席间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

张玺眉头微蹙,迅速对身边秘书低语了几句。秘书立刻转身离开。就在众人以为要冷场时,一阵悠扬、纯净、如同天籁般的小提琴声从宴会厅的二层露台流淌下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礼服、气质优雅的小提琴演奏者正全情投入地演奏着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原来,张玺为了给妹妹惊喜,早已聘请了小提琴演奏作为“隐藏节目”。此刻节目提前登场,以无与伦比的现场演奏瞬间化解了尴尬。那美妙的琴声不仅盖过了之前的噪音阴影,更将婚礼的格调拉升了数个档次,让整个仪式在艺术气息中升华,宾客们无不震撼,掌声雷动。张蜜看着哥哥在台下对她眨眼,眼眶瞬间湿润,唐铮也向张玺投去感激的目光。

婚宴开始,菜品精致,但张玺准备的“重头戏”才刚揭幕。当新人逐桌敬酒,行至主桌时,宴会厅的灯光忽然暗下,只留几束追光聚焦在厅顶。宾客们疑惑抬头,只见数架闪烁着柔和彩光的遥控飞机如同训练有素的精灵,在穹顶之下翩翩起舞,组成变幻的图案:先是巨大的双喜临门,接着是张蜜和唐铮名字的艺术缩写,最后定格为一颗璀璨跳动的“心”包裹着“张&唐”的字样。整个表演美轮美奂,科技感与浪漫完美交融,引来全场宾客的惊呼和拍照。张父张母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连最初对唐铮家境颇有微词的几位远亲也忍不住啧啧称赞:“张家这大哥,真是把妹妹捧在手心里疼啊!”“这场面,咱们县里怕是头一份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婚宴的压轴甜点并非酒店常规出品。侍者推着精致的餐车,上面是宛如艺术品的甜点塔。原来张玺又为妹妹的婚宴定制了一套寓意甜蜜幸福的甜点。甜点的到来再次将午宴的气氛推向高潮,成为宾客们津津乐道的焦点。张蜜品尝着哥哥为她定制的专属甜蜜,幸福得几乎落泪。

婚宴在轻松温馨的氛围中进行。张玺作为新娘兄长上台致辞。他先是感谢了所有来宾,然后目光落在妹妹和唐铮身上,语气真挚而感慨:“蜜儿是我唯一的妹妹,从小就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作为哥哥,我曾经有过担忧,有过不舍,但今天,看到你脸上从未有过的幸福光彩,看到唐铮为你、为这场婚礼所付出的一切努力,还有你们携手面对小意外时的默契……”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微哑,眼神却无比坚定,“哥现在只有祝福。唐铮,”他转向新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如此郑重地称呼他的名字,并向他伸出手,“我把最珍贵的妹妹交给你了。记住你今天对她的承诺,记住我们张家的女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好好待她,哥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席话,既是对唐铮的认可与托付,更是对全场的宣告——张家对这门亲事的全力支持。唐铮用力回握张玺的手,郑重承诺:“哥,你放心!我会用一生守护蜜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台下掌声如雷,许多长辈眼中也泛起感动的泪光。

当婚礼进行曲再次奏响,新人在漫天的花瓣和璀璨的灯光下相拥亲吻,所有的波折都已化作难忘的注脚。而张玺精心策划的一个个惊喜,以及他作为兄长那份沉甸甸的认可与支持——无一不深深地烙印在每位宾客心中,让张家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中挣足了面子,更让张蜜风风光光、心满意足地嫁给了她所爱的男人。婚礼虽有涟漪,但终在亲情与爱情的护航下,圆满礼成。

婚礼结束时,唐铮衬衫后背已洇出深色汗迹。张玺递过冰镇苏打水,瞥见他虎口结痂的疤痕正在盛夏的烈日下,泛着蜂蜜般的暖金色:又看向妹妹依偎在唐铮怀里幸福的笑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抱着发烧的蜜儿冲进卫生院时,值班医生说的那句“年轻人别急,你妹妹会好的”。此刻他西装革履地站在水晶吊灯下,终于读懂了当年那眼神里的宽慰。心中最后那点悬着的石头,终于安然落地。他知道,属于妹妹的新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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