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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蓉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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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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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连载

第九十章 犯罪动议

表面上,鲍愁仍然是黎东瀛的好朋友、好兄长,某种程度上他又还像是黎东瀛的一个大跟班,正因为如此,黎东瀛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秘密,甚至包括隐私。

自从黎东瀛大开赌戒,黎东瀛的老婆鲁川花虽然没有公开向他宣战,但是密战也就同时开始,她把能够搜集归属到自己名下管理的资金尽可能的收集到自己的口袋里面来管理,除了银行存折的密码重新设置了以外,日常流动的现金也不惜血本地购买了一个保险柜来帮着管理,回到家,每一个硬币都要锁进保险柜里面去。因为家里家外,日常的开销她都包干了,打牌的支出黎东瀛也不好意思再向她开口。不过在同事们的面前,无论从他父母的身份出发,还是以家里面做生意的角度来讲,黎东瀛从来都是而且必须是以老板和大款以及公子哥儿的身份自居的,他哪里能够落在人群后面做个局促拮据的小人物呢,不过他又不得不面对“财政”赤字的现实,因此,在经历过一段时期的欠账的过渡折磨和心灵犯罪的跨越以后,他向心灵导师唠叨和倾诉的内容就逐渐地由性生活的不愉快转而演变成为了赌桌上的不顺风,总是时不时地举着自己两只精细的手左看看右瞧瞧,然后问:“鲍哥,你说他妈怎么我就是总输不赢呢?”

“我看你还是戒赌,就不要打麻将了。”鲍愁说。

“哎约,鲍哥,鲍叔,这不是陷自己于不仁不义,让大家看笑话,不行不行!”一听这话,黎东瀛连忙手一挥,坚决反对,演讲一般的侃侃而谈,“现代社会,人生交流感情、拉近关系的不外乎两个‘桌’,酒桌和牌桌,酒桌我不行,牌桌我肯定不能放弃的,一来公司业务我还是要帮老婆,别看她把几个小钱管得死死的,大生意还是要我出马,这是一;二是单位上和朋友们往来,也要靠这个;三是,你晓得的,”他有些觍着脸的样子不住地捻着右手拇指和食指,“输得已经不少了,这种时候怎么能洗手?争取搬点本回来。”

“其实,你还是和牌的,昨天晚上你就搞了一把清一色嘛!”鲍愁说,鲍愁认为黎东瀛的斗志尚存,应该再推他一把,于是大加鼓励,“你的牌风肯定是会很快好起来的,我觉得昨天晚上你的那一把清一色就是一个启示,要不,我们整大一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鲍愁说,于是,当天晚上在鲍愁的神操作下,已经入不敷出的黎东瀛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上过一回牌,汪小剑小输了一点,鲍愁不输不赢,黎东瀛输了三千多给许科长!

黎东瀛的家底算是彻底掏空了,这回他算是真正要爆头了!上班以后没有多久,他就来到保卫科,正好王思翀王科长不在,因为戒烟,戒出了肺心病,不光肺部有问题,连心脏也受到了影响,因此,保卫科的事情大多由鲍愁负责,王科长每天上下午来坐一坐,打一趟就回家咳咳吭吭去了。

黎东瀛走进保卫科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左右看了看,显得有些贼眉鼠眼的样子,神神秘秘的,凑到鲍愁的耳朵边,说:“我看不行了,鲍叔,鲍哥,还是要想办法搞钱了!”

“搞钱?抢银行?印假钞啊?” 鲍愁故意轻描淡写的继续擦桌子,然后将抹布理开来挂好,“咋个搞?”

黎东瀛转过身,点了一支香烟, “他妈的,不行,就绑架个把人,正新街上随便绑哪家都可以!”

“绑人?哪家?”鲍愁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头也不抬地好像开玩笑,“人家等着让你去绑?”。

“正新街,哪家呢?”黎东瀛好像没有听出来鲍愁话里的讽刺味道,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在王科长的藤椅上坐下来思考。

“开玩笑,你小兄弟,要掉脑袋的事,说起玩,你也当真?”鲍愁把抹布挂好,走过来坐下,“绑架,别人会随便就让你绑了啊?还是想办法诳好老婆,多从她那里挖钱比较现实,绑架,我就当你说笑话罢了。”

黎东瀛坐直,说:“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鲍愁似乎被吓住了,往四周看了一下,好像怕有人听见似的,愣了一阵才回过头来正面看着黎东瀛,假装语重心长地说:“我晓得,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不过啊,兄弟,你要想好,这一步走出去,就不能回头了!”

黎东瀛似乎也被鲍愁的话吓住,愣了一下,但随即就下定了决心似的,把身板一挺,说:“这么说你还是觉得可行的?栗向火中取,富贵险中求!我决定干了,我是相信你鲍叔,鲍哥,才向你吐露心声,我希望我们两个一起干,如果你怕,就当我没有说!”

鲍愁一看,火候快到了,说:“你我还说这个话,把我当外人了是不是!你我叔侄加兄弟,必定要同生死共患难,问题是怎样绑?绑哪个好?这件事再想想,绑人,又不是绑只鸡,总不能到正兴街上随便抓一个就绑?人家也不会伸出两只手来让你绑,万一绑到的是一个穷光蛋咋个办?”

黎东瀛一听鲍愁这样说,摆摆手,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态势,说:“其实,我都想好了,就绑我家公司对面的那个文昌,”迟疑了一下,继续说,“他和我关系最好,他家情况我最了解,去年还在清水小区买了两百平的大房子,毕竟他老者以前是106厂的厂长,这几年他又是搞到了事的!”

鲍愁觉得火候到了,故意表现得不积极,问他说:“文昌,倒海贸易公司老板?谈何容易?我觉得那个人滑头得很!”

“再滑头的人,只要有利可图,就会犯糊涂!”黎东瀛说,沉默了一下,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凑近鲍愁,“你说,要是我们想办法把他诳到哪个地方,迷晕了行不行?”

鲍愁笑了起来,说:“你想得出,你谜他干哪样,想强奸他啊,不如迷他老婆,你又不是同性恋!”

“编个理由让他带着钱来!”黎东瀛赶忙补充说。

“这个倒是可行,但是编什么理由呢?到哪里恰当呢?总不能在办公室吧?公园他是不会去的。”

“编香烟,就说我家老者搞到一批走私烟,分一部分给他,叫他到我家来。”

“这个……”鲍愁假装迟疑起来,“要他信才行,还有,叫他到你家,你家老者老妈,还有老婆,那么多人?弄不好要撕票,你以为文昌是吃素的啊。”

黎东瀛打了个激灵,绑架似乎问题不大,但是杀人就让他感到有些害怕,“只绑架,不撕票,行不行?”

“这件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再想想。”鲍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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