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愁顺道在市北路的农业银行取了五千块钱,回到家,妹妹乐欢正好在家。鲍愁进门,高兴得一抱将她抱起,然后放下,把表格拿给她看。乐欢一看,同样高兴得一下又把哥哥抱紧!两兄妹乐得松开了又抱抱,抱抱又松开,接连好几次,这才坐到桌子前共同仔细阅读这份来之不易的《干部录用审批表》。
“不只是正式的招工,而且是招干,是干部。”乐欢说。
“是啊,一步到位,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将来转干都不用了!”鲍愁说。
“有钱就是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乐欢说。
鲍愁“唉”了一声,不完全同意妹妹的观点,说:“光有钱是不行的,庙门都找不到,你从哪里进去烧香?要想鬼给你推磨,你总得遇见鬼啊!还有,我们遇见的好多人应该算是好人,是菩萨,而不是鬼,比如说冉叔冉启强,武书记武少品,尹秘书尹华文,特别是李叔李忠贵,还有像詹莉等等,他们都是好人。要是当初没有缘分碰见许科长,有再多的钱还不是枉然。”鲍愁教导妹妹说,“许科长也是个好人,麻书记颜站长都不错,特别是颜站长,那么一个大领导,大专家,遇到人客气得很,做人关键还是要心善一点,当初许科长找了好几个背篼,他出的那个价钱,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搬东西,我也是想到闲着也是闲着,嗨,这一搬,遇上贵人了!”
“总的来说,还是哥心善,好人有好报!”乐欢说。
“倒也是,反正我们不要做过头的事情,你先仔细看看这表格,晚上要请许科长他们吃饭,有什么,我好给他说。”鲍愁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干。
“我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也瞥过一遍了,”乐欢翻看着表格说,“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就照从前李老板李叔在里歹给你办身份证时候说的那样填,王墨县墨阳区麦盖公社达意大队第一生产队,家庭成分贫农,父亲鲍原,母亲蔡慧,父母双亡,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是黑户。”
“这样,欢欢,我明天一早就到里歹去一趟,找一找刘天明刘所长,听说他现在当了镇的副书记,同时还是派出所所长,到时候把你的户口和我的一起从里歹迁出来,”鲍愁说着,想了一下,“你的名字就叫鲍煦姮,谐报仇雪恨的音。”
“好的,哥,鲍煦姮,好!”乐欢从表格上抬起头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于是,两兄妹闲聊了一阵,吃了午饭,鲍愁少有的睡了一个午觉,精神抖擞地起来。妹妹已经上班去了,他洗了一把脸,将头发梳整齐,还喷了一点定型发胶,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将钱分装在左右两边的口袋里,出门打车奔省公安厅去了。
他找到国保处的钟处长,把当初刘天明写给他的引荐信递给钟处长,同时紧贴着引荐信下面附带着一个装了五百块钱的信封。钟处长也懒得客气,打开信封,拈出信纸来抖开看完了,说:“刘天明的小兄弟,就是我的小兄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
“就是我想把我和我妹妹的户口迁过来,想请钟处给管辖我们单位片区的派出所打个招呼,开张接收证明。”
钟处长一听,说了声“小事情”,问他属于哪个派出所,然后一个电话打过去,放下电话,对他说,“你现在过去就行了!”
告辞出来,他打车到芭蕉眼派出所,找到吴纲常吴所长,吴所长亲自带着他到户籍室,叫刘兰给他开了一张接收证明。
从派出所出来,他感觉到一身轻松,拦上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往凯宾斯基去了。
到了凯宾斯基,走进大门,前台服务员迎了上来,鲍愁说:“要个豪华包,8888有人预定了没得?”服务员问前台,得到前台“还没有”的回答,她征询地看了一眼鲍愁。“就要8888。”鲍愁说,于是服务员引导着他走进电梯,来到了8888包房,叫来包间服务员点好了菜和酒水。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他品着咖啡,静静地等着许科长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