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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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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5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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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果斯》连载

第六十一章 恋途

专业对口,学以致用。甄总和阿芳毕业后,被分配到国营企业的一家机械工厂,听起来有些嘈杂油腻,环境不太好。但在当时,可是人人艳羡的铁饭碗。那时候的工作能够分配,都是从高等院校走出来的科班生。

甄总把校园爱情延绵到工厂里,机械厂里多了一对小情侣,也多了一批年轻人的身影,由此,油腻的厂子充满了一股新鲜活力。

从学生的身份转变为工人,有些新奇,也有些欣喜。走上工作岗位,熟悉操作流程,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工作效率,对于一个愣头青来说,相当容易。下了班,小情侣们逛街,看电影,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说起电影,你看过《妈妈再爱我一次》没有?那场电影应该是我们那一代人记忆深刻的吧?”甄总问我。

“我看过,记忆犹新呢。湿透了手帕,哭肿过双眼。”“看来,你们女人都爱哭。”甄总若有所思,把我带入到他们机械厂,看《妈妈再爱我一次》的场景里。

机械厂车间里,机器轰鸣。甄总正在用扳手修理机器,有人喊“小甄,电话,有人找,快。”

“谁啊?我忙着呢。”“一个男的。”甄总拿起扳手噔噔噔跑向接线室。

“喂,哪位?”甄总拿起扳手问。“电话在这里,你拿的扳手。”接线员提醒。

“哦,谁这么着急,电话都打到车间来了。”甄总着急接过电话。

“喂,哪位?”“今晚有一场电影,记得带上女朋友去看。”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甄总的耳朵。

“今晚,厂里有电影吗?是谁打电话提醒,是几个意思?”甄总疑惑地望着接线员。

“你是谁?专门提醒我。”“别问我是谁,别加班,看场电影就好。”甄总问,对方丢下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神秘电话让甄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近机器闹情绪,需要加班的时间多,没有好好陪阿芳。有人来电话关心,又是个男的,是不是有人想趁火打窃?

甄总带着疑虑继续去工作。心里有事儿,感觉时间过得如此慢,瞧瞧这,敲敲那,总是找不出机器故障的原因。

“同志们,今晚厂里有电影,不加班。早点吃完饭洗漱一番,撩妹约会吧。”车间主任挥着工帽喊。

原来厂里早有通知,只是车间里的工人们太投入,没在意而已。贾总走出车间,回到宿舍,梳洗打扮一番去敲阿芳的宿舍门。

“阿芳出去了。”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说。甄总笑着转身,联想到今天的电话,心里莫名焦虑起来。

夏日的晚风闷热中夹杂着烦燥,甄总心不在焉,在厂区里闲逛。有几个工人在拉荧幕,放映机在调频,工人们陆续集聚。

“嗨,爆米花来也。”阿芳蹦跳着出现。

“找了你半天,去哪儿?”甄总拉着阿芳走到僻静处。“我出去买小吃,今晚看电影撒。”阿芳晃着手里的烧烤。

《妈妈再爱我一次》的主题曲响彻厂区,阿芳依在甄总的怀里进入剧情。随着主人公小强撕心裂肺的呼唤“妈妈!妈妈......”阿芳伤心地抽泣。“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身边一些女生不约而同呜咽起来,恰似没有预演的现场直播。

甄总顾盼左右,悲伤沉闷的心情涌上心头,忙不迭为阿芳擦拭眼泪,脑海里又想起陌生的电话。到底是谁?看阿芳沉醉哭泣的表情又不好问。“电影就是演戏,是娱乐,别当真。”甄总安慰阿芳。

“女人都是感性的,我想只要看过这场电影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哭。除非铁石心肠。”阿芳看着剧中二字出现,意犹未尽地说。

甄总抬头望,明亮硕大的月亮高高悬挂在中天。她圆润,安详,静静地释放着柔和的光芒,如同一位慈祥的父亲。

“别沉浸在虚拟里,咱们散散步。好久没与你约会了。”甄总拍拍阿芳的头,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似地关怀。

“今天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男人,说让我和你一起看电影。你认识吗?”送阿芳回宿舍时,甄总忍不住问。

“同事以为我没有男朋友,在给我介绍呢。但我回绝了,怎么哪?也可能是别人恶作剧吧!”

“我们结婚吧!我们从校园走到工厂,也有几年的光景,相互了解,相互磨合,倘若把爱情比作一双鞋子,也该合脚了吧。”“我们可是自由恋爱,你是男士,当然得等你求婚啊。”

“怎么求嘛?我老古董一个,不会呢。”“你已经求了啊,只要你说一声,我就答应嫁啊。”

“好,这个礼拜咱们各自回家去拿户口簿,把结婚证领了。”“好吧,再不结婚,说不准还会有恶作剧发生。”小芳转身进了宿舍,留下甄总在门外发呆。

“不以婚姻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毛主席的这句话说的非常好。男子汉大丈夫,该给阿芳一个婚姻的承诺,也该给自己一个家。

阿芳是一个率真的女孩儿,知道父母不乐意这门婚事,也没告诉父母。一个风清日丽的假日,阿芳回家偷偷拿走了户口簿,与甄总把结婚证扯了。单位分了一间房,算是夫妻俩的爱巢。掏出各自的积蓄,添置一些家具,被褥,布置新房。买一些喜糖,一帮同事闹了洞房,甄总的校园爱情算是修成了正果。

那个年代的爱情婚姻很低碳,没车没房也喜欢,白手也把婚礼办。一屋俩人,三餐四季。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陪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眼中泪,有人陪你走人生。甄总和阿芳婚后的小日子过得恩爱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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