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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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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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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连载

第六百二十六章 锋芒毕露

草良组织文联一批人到银图镇参观访问,邀请了林陆。因为此次活动是草良的分会组织的,县文联主席副主席没有参加,参加者大多是诗词学会的会员。林陆的闺女林瑞也应邀参加了此次活动。前往银图镇时租了一辆大轿车,三十多号人刚好坐满了。大轿车开进银图镇时,一位女副镇长迎接大家,去办公室喝了一杯茶,然后由副镇长亲自带领出去参观,最先参观的是靠近大渠边上的一棵所谓的“神树”。神树上挂满花花绿绿的彩带,是那些信神信佛者讨药时留下的。神树身高二十米,胸围接近六米,枝叶繁茂,十分壮观,周围用六根八米长的钢管把下垂部分支了起来,以防压断树枝。还用铁栅栏把神树围了起来,由专人看管保护。大家争先恐后在大树前照相。林陆不信神,也没有在神树下照相。

观赏完神树,作家艺术家们来到剪纸艺术家岳云家,既参观了她家艺术氛围,又亲眼目睹了她的剪纸艺术,且在她家的大院合影留念。

大轿车在副镇长的带领下向北山畔开去,开到乌加河河漕边,顺着河漕寻找鸿雁的踪迹,只见到处都有飞鸟,有鸿雁、天鹅、丹顶鹤、大雁和鸭子等成群结队或飞行或觅食。岸边有几座专门接待观光游客的蒙古包。蒙古包内热气腾腾,四周奶香飘飘。勒勒车似乎吟唱着“天苍苍,野茫茫……”那首悠扬动听的歌谣。富昌老支书含着激动的泪花,给大家讲解着关于“鸿雁”的故事,大家听得非常入迷。

回到镇政府,镇党委书记专门接待了作家艺术家们,并与大家开怀畅饮,好酒者自然多饮了几杯。返回县城途中,大家在轿车上唱歌,豪情满怀。大轿车进了县城之后,许多人在离家不远处下车回家了。林陆和闺女林瑞也想下车,却被草良叫住了,要与文联领导共进晚餐。吃饭中间,林陆想起了答应给银图镇写报告文学的事情,赶快打电话给副镇长,要求他把材料发过来。之后,林陆将材料发给了河江市的一位女作者,叫秀女。秀女要评职称需要马上发一篇报告文学,要林陆帮忙。林陆把资料发给她的同时,告诉她要认真完成,否则镇里答应的三千元稿费要泡汤。然而,秀女却未能如期完成任务,写了篇草稿也不成样子。林陆只好亲自动笔将其修改完成任务,这才顺利的要到了那三千块钱的稿费。秀女接到稿费仿佛觉得不该她一个人接受,打电话给林陆,要分他一半。林陆笑了,没有要稿费。

一天, 王隆给林陆打电话说:“林老师,我约了兴亮主席,还有副主席雷平以及雪瑞到我家吃饭,你和义华也一块来吧!我顾不上进城接你了,让义华开电动车接你来吧!”

林陆手拿电话问道:“还有谁?”

“有马赢和他妻子;有书画家协会的肖亮主席;作家协会主席陇越我也打电话通知了,可他说这两天特别忙,恐怕来不了;还有就是我们城头乡的书记和乡长,他们至少可以来一个。我杀了一只羊,还买了两条大鱼,与大家一起乐和乐和。你看还有什么好的主意给我指点一下。”王隆非常谦虚地这样说。

林陆说:“挺好!跟他们多接触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好处。”

“是的!谢谢林老师!”王隆非常谦和,显得格外仁义。

林陆刚压了王隆的手机电话,手机马上又响了起来,打开盖儿说:“义华,你过来了?”

黄义华在电话中说:“是啦!我已经到了你家楼下,你赶快下来吧,咱们到王隆家去吃饭。”

林陆说:“好的,马上下去。”

爱美刚从楼下买东西回来,发现丈夫要出去,问道:“去哪?”

林陆回答:“去王隆家吃饭。”

“又去喝酒?少喝点吧!”爱美叮嘱道。

林陆边答应边下楼,到了院内一看,黄义华的电动车已经停在那儿。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上去,对黄义华说:“咱们出了院在超市旁边停一下,买点东西。”

黄义华边问边开车说:“你想买点什么东西?”

“买一瓶酒怎么样?”

“王隆家里全是好酒,你难道没发现?”

林陆想想说:“也是!他喜欢往下存好酒。那你说我买点儿什么礼品好?总不能空着手去人家家吃饭吧?”

黄义华说:“他们家虽然离城很近,但也是乡下,买点乡下没有的新鲜食品,也能给他的餐桌添一道菜。你说呢?”

林陆说:“那好,我买两颗大西瓜,他们那儿虽说是乡下,可村子里没有种瓜的,也算给他餐桌上添了一道菜。”

“那我就买两盒面筋。”

“一盒就行,才一桌子人,用不了两盒。”

说话之间来到了大院外的超市门口,两人下车走进超市。林陆买西瓜时,黄义华说:“林老师,西瓜有一颗够了。”

两人买好礼品上车往城南走,边走边谈论着,并且开起了玩笑。林陆说:“有天我去你画廊,走到门口要进,发现你和你那个女徒弟两人头对头,肩对肩说着什么,我便退了出来。”

黄义华直了直腰,边开车边笑道:“噢!那天她来替闺女请假,说她闺女要出去进修,来不了画室了。她来那天已经傍晚了,我正要请她出去吃饭。可我没有发现你呀!”

“我也是去约你一起出去吃饭的,一见你们那么亲热,我马上走掉了,没让你发现,不能坏了你的好事呀!”林陆瞅着黄义华微笑着。

黄义华脸红了一下,回答:“她可是我的徒弟,我岂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林陆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盯着黄义华说:“你可别忘了,上次喝醉酒说过的话。”

“我说什么啦?”

“忘了?”

“不记得了!”

“再想想,要说真话,你我可是要好朋友,可别说我给你唾臭。”

黄义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他红着脸说:“嗨!酒醉瞎说的。”

“胡扯!哪有自己埋汰自己的,分明是真心话。酒醉吐真言,对吧!”

黄义华再次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得意的样子,然后说:“她有丈夫我有妻子,且都儿女双全,两人虽然非常要好,但也只能做情人,做不成夫妻。”

“是呀!那就不错,有个小情人可以帮你调理感情生活,增添点情调,多么美好的事情呀!”林陆说完望着黄义华一笑。然后小说:“两为甚不把田慧慧带上,去给朋友们炫耀一下你的情人有多漂亮。”

黄义华说:“你不要的女人给我了,我有什么可炫耀的。再说赁她去人家那儿作客,名正言不顺。”

“可她一天也不想离开你。”

黄义华说:“我也老了,十天半月一次就可以了,再紧了应付不了。”

林陆笑道:“田慧慧如今恨得我咬牙切齿,我去你的画室总会遇到她,所以我不大愿意去你的画室,好朋友也许因为那个女人会逐渐疏远的。”

“不会的,她是你过去的老情人,如今国外跟我了,但是还是朋友重要,我不能见色忘义。”

林陆笑道:“但愿如此!”

“何况她是你送给我。”

两人就话题又开了半天玩笑,之后他们把话题转移到王隆身上。林陆说:“王隆感情也挺丰富的,他那个女同学也能经常帮他调理生活。”

黄义华转了一下脑袋,望着林陆说:“其实侗艳已经离婚,他们两人又是同学,假如王隆的妻子肯离婚的话,他肯定会娶侗艳。”

“王隆已经儿孙满堂,不可能再闹离婚了,交几个女朋友倒也活的自在。”

“是呀!还有那个马赢老婆,年轻漂亮,王隆每次请客她都到场。”

“难道王隆妻子不嫉妒吗?”林陆随便问道。

“夫妻两个都有外遇,彼此彼此!”黄义华说着笑了起来。

林陆一改话题说:“王隆活动能量很大,我介绍他与文联主席们认识之后,他马上开始在家里请客了,同时能把乡长书记都请来,说明这人的能力不小呀!”

黄义华也感叹道:“是呀!一年到头不断的请客吃饭,也不知道他的买卖一年可以挣多少钱,如此大手大脚的请客可是要花钱的!”

林陆说:“他的买卖不错,倒卖树苗不说,自己还育了许多亩树苗,一年收入怎么也有一二十万。”

“不止一二十万吧?他请客送礼至少也得花去一二十万。此人仗义疏财,难道只为交朋友吗?”

“非也!真实目的有待我们慢慢观察,他可能有更大的野心。”

林陆其实不想提田慧慧那个女人,可是如今她却黄义华的公开情人,但是黄义华不敢把她带到王隆家里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田慧慧的为人,而且还清楚她原来是林陆的情妇,如今林陆有意推给了他,他也知道田慧慧的人品,带到王隆家里自然不合适,而且还有文联领导们来参加,黄义华自然不会带她出来。林陆也懒得再提田慧慧那个骚女人。但他却喜欢用黄义华的徒弟开玩笑,因为他们的感情是纯真的,与田慧慧那个婊子截然不同。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王隆家的大院门口,进了发现有两三辆高级轿车停在院子里,早有客人坐到了客厅里。车刚停下,王隆便从家里走出来,迎接林陆与黄义华。

走进王家客厅,只见高朋满座,大家正在喝茶闲聊。乡长坐在当头正面,文联主席兴亮和两位副主席也在座,肖宽和马赢以及马赢妻子楼花,还有一些王隆的朋友都在场。侗艳却在厨房帮忙,还有两个王家侄儿也在厨房忙乱。略数一下至少有二十人。

林陆走进来,兴亮以及雷平和雪瑞,以及肖宽等人主动从座位上站起来,邀请他坐下。乡长不认识林陆,如今却主动站起来与他握手。王隆及时介绍说:“这是我们乡的赵乡长。”

赵仁乡长握住林陆的手笑着说:“我认识林作家,我在西城乡任副乡长时,你曾经去采访过。”

“噢!祝贺赵乡长!”林陆想起来了,年轻的乡长还不到四十岁。

此时,王隆的妻子桃叶走进来说:“饭菜齐备了,可以开席了。”

王隆赶快邀请众人上席,客厅内摆有一张长桌子,一次可以坐下二十余人,林陆和肖宽几位年长者坐在正面,其余的人以次坐下。马赢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去帮助上菜。楼花坐在乡长左边,右边则是王隆与侗艳。凉菜上来之后,王隆与大家来了三杯酒,能喝的则喝,不能喝者请人喝。赵仁乡长挺爽快,一仰头喝了下去,别人也就不好懈怠,只得一饮而进。王隆将第二杯酒端起来又要往下喝时,赵仁说:“王经理,你应该说两句。你是我们乡的致富带头人,也是我们乡育林公司的经理,成绩相当突出。”

大家听了马上鼓掌,掌声不断。

兴亮说:“对!王经理应该讲两句。”

王隆不善讲话,可今日他的主人,不讲也不行。于是他端着酒杯说:“各位领导,各位朋友,不好意思,我实在不会讲话,但是我这个人爱交朋友,但凡我能够接触到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今天能够把大家请到我家来,也是我的荣幸,因此我要大家敬上三杯酒,谢谢大家的光临!我先喝为敬。”他说完就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下,然后亮出空杯让大家看。

大家无话可说,只得一同饮酒。

此时,妻子桃叶刚好端菜到来,王隆便将桃叶叫到身边,让桃叶与他一起敬大家第三杯酒。在座的人们一齐站起来,争相与他们夫妻碰杯,祝贺的言词不绝于耳。

炖羊肉和红烧鲤鱼分若干盘上了桌子,大家又喝又吃。王隆邀请林陆、赵仁、兴亮、雷平、雪瑞、肖宽、黄义华、侗艳、马赢和楼花等人分别讲话,且与众人碰杯喝酒,场面再次热闹起来。酒场上一些套路言辞实在没有实际意义,因此不愿在此详细记录。其间有人建议让侗艳和楼花两位女士献歌。

侗艳与楼花分别唱了一首她们自认为拿手的歌曲,赢得大家的掌声。更为有趣的是大家一人一个节目唱歌咏诗,演讲说唱均可。人常说,酒壮英雄胆。喝酒多了胆子就大了起来,侗艳此时喝高了,她主动来了一段荤曲儿《上房了一了》,歌词唱道:“上房了一了,了见了王爱召,喇嘛哥哥悄话来,要和二妹妹交。”

歌声优美动听,立刻引起了热烈的掌声。

侗艳继续唱道:“大喇嘛有点老,三喇嘛有点小,二喇嘛他正好好,二妹妹要和二喇嘛交。”

“好!唱的好!继续来!”人们来了激情,掌声如潮。

“上房了一了,了见二喇嘛过来了,来得晚来走得早,三年五载没人知道。”

侗艳的噪音动听,让大家听得非常过瘾。

黄义华突然叫道:“王隆,你和侗艳来一段《走西口》。”

话音刚落,掌声响了起来,而且此起彼落。

林陆站起来边鼓掌边说:“我们热烈欢迎王经理和侗艳来一段,大家要不要?”他在煽情。

大家都一边鼓掌一边喊道:“要!要!要!”

书画家协会主席肖宽说:“王隆,今天你是主人,我们都是客人,既然大家邀请你和小侗合唱一段,那就大胆露一手吧!我们从来还没有听你唱过。”

王隆赶快对侗艳说:“我这破锣嗓子唱不好!不如让马赢替我喝吧!”

楼花听了马上否决,她说:“不行!马赢一会儿要陪我唱,还是你来吧!”

“好好好!”大家赞成,掌声接连不断。

侗艳对王隆笑着说:“你就来吧!合唱一首歌曲有什么要紧?”

王隆一听不好拒绝,两人一商量便开始唱了。王隆唱道:“咸丰正五年,山西省遭了年限,有钱的粮呀粮满仓,没钱的人儿一个一个受可怜。二姑舅捎来一封信,后大套好呀好收成,我有心走西口,就怕妹妹她不依从。”

唱得很棒,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侗艳接过来唱道:“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有两句知心话儿说给哥哥听。走路你要走大路,你不要走那小路。大路上人儿多,拉话话解忧愁。”

王隆大声叫道:“哥哥我听见了!”

笑声掌声响成一片,把酒场闹翻了天。

王隆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对大家说:“献丑了!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咱们痛饮此杯。”他说完扬头将酒喝下去。然后他要求大家都把杯中酒喝了。

大家见王隆表现不错,不愿违背他的意愿,都端起了酒杯,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王隆喝完酒,马上说:“楼花,这下该轮你和马赢一起唱了,请吧!”

楼花本是酒场中的老手,唱歌自然不在话下,可他丈夫马赢不大喜欢唱歌,嗓子也不行,所以他极少唱歌。

马赢让王隆这么一将军,只好站起来对大家说:“我确实唱不了歌,比起王哥那就更差了,所以我邀请王哥替我,陪我媳妇唱一段爬山调,大家要不要?”

“要!要!要!”人们兴奋地开始鼓掌。

王隆本想推脱,可是楼花却主动站起来说:“王哥,不要让大家扫兴,马赢唱歌确实比上你,为了给大家助兴,我看咱俩来一段爬山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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