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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陆接到河川县文联主席兴亮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县文联。他便开着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到了文联走进兴亮办公室之后，兴亮站起来迎接林陆并且与他握手。
兴亮说：“市里举行一个大型文学讲座会，从省城请来一位作家和一位文学理论家，市文联要求各县文联派人前往参加。我带几个人过去，你是省文联的著名作家，也跟我去参加吧！也给县文联涨涨脸。”
林陆笑道：“既然你要求我去参加，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不过你说的这两位讲课的文学名人我都熟悉，在省城时也听了他们的讲课。再去听听也挺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上午咱们开车前往，听课期间的一切费用均由县文联承担，时间是一个星期，你要带全生活用品。”
林陆说：“明天几点出发？”
兴亮说：“明天上午报道，下午市宣传部副部长要到会讲话。明天早上我带车去接你，你在家等着。”
第二天早上，林陆在北桥的家中等着兴亮。兴亮坐小车过来时，除司机外还坐着一位所谓的诗人，会写两首歪诗，经常在县文联微信中发表。此人叫牛奋。另外还有一位女诗人以及一位女画家。大家互相都很熟悉，上车就热情打招呼。小汽车便向市里开去。
市文联的大型活动在一家酒店举行，各县来的与会者都住在酒店。中午举行会餐，文联主席副主席以及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都参加了，宴会非常热闹，兴亮主动去向市文联的领导权们敬酒时，邀请林陆也一起去。可林陆没有去。
林陆说；“我喝不了酒，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去吧！”
兴亮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离开河川县的饭桌带人前去给市文联的领导们敬酒去了。由于他参加过几次市文联举行的会议，所以市文联的主席副主席自然与他熟悉，便与他碰杯饮酒，他还把身边的几位介绍给了市文联的领导。
林陆仔细观察一下，来讲课的也算不上省里的名流，只是与河川县的文联领导走得近了一些。其中一位所谓的文学评论家海伦。海伦曾经手上有书号，给林霄出过一本小说，但是书出的稀里哗啦，也只得认了。如今海伦来到河川市却显得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讲课讲得天花乱坠，云遮雾罩。市文联主席本来也不是文学圈里的人，只是稍微与文学沾了边，市委没处安排他，才将他打发到文联来，他在台上讲的那些东西也都是文联秘书拟好的，否则他也写不来。其中一位副主席林陆仿佛见过，仔细想想原来很早以前在孙志家里喝过一次酒，他算是孙志的朋友。也因为如此，林陆才拒绝了兴亮主席要求他一起到市文联主席那桌敬酒。看到这种情形，林陆本来可以主动退出，不参加此会，但是他还是想看看群魔乱舞的表演情景。再说他既然答应兴亮参加了会议，就不能半途退出。
开幕词是由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宣读的，此人林陆也熟悉，记得刚从省文联退休回来去过一趟市委宣传部，见到过这位常务副部长，两人也算有点交情。
开幕式开完的第二天，兴亮说：“县文联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我得回去。林作家，你和牛奋留下来听听讲座吧！”
林陆本来不想留下来了，可是又觉得观察一下当地文人圈的人情世故也是一件好事，给自己文学创作可以增添不少新的内容。于是他留下来了。与他一起留下的还有牛奋。
牛奋是个半拉子诗人,写些歪诗,个别能够入流,大多数人们不认可,可他不在乎每天往群里发诗,没有人进行评价。他有时候找林陆帮他看看，既然要求让他看一看，那他就客气地指出一些毛病，开始时牛奋肯接受，后来也不大愿意接受，他认为林陆是小说家，对于诗歌不是很精通，可他哪里知道，林陆最初也是从诗歌创作开始的，尽管他很快转入了小说创作，或者说诗歌创作没有留下任何值得可读的东西，但是他是经过系统学习，无论当年在鲁院学习时，还是后来考上了北方大学中文系，教授们都要讲讲诗歌创作，可以说每位大作家最初都是从诗歌创作开始的，然后才逐步转入小说创作。
林陆与牛奋两人住在一个房间，可是两人的爱好不一样，林陆喜欢每天看看新闻，了解一下国家大事，然后再找可施性较强的电视连续剧欣赏欣赏。而牛奋不看电视，只看他的手机，找些稀奇古怪的玩样儿去看。每当听课的时候，林陆都认真地坐在桌子前，听听上面那些人在讲些什么内容，有用则听在耳朵里，没用的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在意，关键要听听他们有什么新鲜玩样儿。而牛奋不安心听课，来到会场坐一会儿就走了，不知去向，或许过一会儿又回来了，反正不专心听课。
牛奋对林陆说：“陈词烂调，听得人心烦。”
林陆笑笑，也不反驳，每天总是准时去听课。
中午散会后，林陆往会场外面走，发现那个所谓的评论家和一位当地的女作者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献他的评论集，人们散会后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基本上无人问津。可是林陆与评论家是熟人，他不好意思见他卖书而不管不顾，只好上前拿了一本翻了翻，然后把钱交了离开。评论家的书根本献不动，坐在那儿感觉挺尴尬。那位女助手熟悉林陆，一些参加过文代会，她的第一篇诗歌还是通过林陆在《北方文艺》发表的，那也是因为当时的市文联副主席青苗推荐的.青苗是位剧作家，后来当选了河江市文联副主席。林陆在《北方文艺》任编辑时，青苗把名叫小月的一篇小说交给他。他稍住修改后在《北方文艺》上发表了，那可能是小月的处之作。后来林陆到河斤市采访，青苗还请林陆吃饭，作陪的自然是作者小月。从此以后，林陆也熟悉了小月，她在酒店门口摆小摊，经常与进出酒店的林陆打招呼，这种关系不会轻易忘记的。如今，小月又依靠上了评论家海伦。海伦正帮着她往开打北方省的市场，有时给她写推荐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