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陆自从结识王隆之后,王隆隔三差五来找林陆。林陆便与他经常出去会朋友或者一起吃饭喝酒,也经常到黄义华的画室坐坐,除了观赏黄义华绘画之外,三人常在一起叙谈,有时到了吃饭时间便一起出去喝酒,今天林陆请客,明天王隆请客,后天轮到黄义华作东了,三人开始在一起豪混。由于大家有共同语言,关系逐渐紧密起来。
王隆邀请林陆和黄义华到他家去作客。他们二人也没有开车,坐着王隆的破旧小汽车去了城南。汽车出了县城南门刚走几里就到了王隆的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分布城南一片荒滩上。来到王隆的院子时,一位小巧玲珑的女人出来迎接林陆与黄义华。这是王隆的妻子,看上去长得还比较清秀,言语不多,热情好客,但显得有些土气。她见过客人之后就去南厨房做饭去了。林陆与黄义华跟着王隆参观他家的院落。院落约一亩大,前边有三四间凉房,后面是一座二层小楼。小楼上下大约一百五十平方米,装修得还算豪华。楼上有间书房,也是王隆看书写字学画的地方。四面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书架上也都是名著,居然还有林陆出版过的那几本长篇小说。王隆趁机把书架上林陆的小说一一拿下来,恭敬地递到林陆面前说:“林作家,给我签名吧!还有两本没找着,你得送我。”
林陆笑道:“我的八本小说,你已经收藏了六本。谢谢了!”说着他掏出钢笔为《荒原》《河之魂》《乡魂》等六本小说签上了“请王隆好友雅正!”然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签了名抬头说:“其余两本小说下次给你吧!我也只有几本了,不敢出手。”
“谢谢林作家!”王隆奉承地说。
林陆没想到王隆爱好广泛,居然还有收藏的嗜好,他们还参观了他的藏品,西边一间屋子里堆满了收藏品,破铜烂铁和一些老旧农具,马鞍马嚼子等等……看了让人目不暇接,惊叹不已。
参观一小时之后,他们三人回到南厨房,闻到了炖鸡肉的香味。厨房隔壁是一间接待室,也可叫作饭厅。此时,一辆小车开进了院子里,从小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挺年轻,大约三十来岁。
王隆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马赢和他媳妇儿来了,我出去迎接一下。”说着出去了。
马赢和妻子楼花走了进来。
王隆说:“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马赢,这是他的妻子楼花。”
林陆和黄义华站起来与新来的二位握手。
楼花很漂亮,也很活泼,说话极其来利,她主动说:“我认识林作家,我们家住的离你们家很近,出来进去总有人指着说,那就是写电视剧的作家林陆,所以我认住你了。可大作家并不认识我”
马赢也说:“我也认的林作家,经常听人说,王隆哥给你送南瓜那天我也去了,可惜我没有见到你。今天很高兴能够与你见面。”
楼花对黄义华说:“黄画家我也特别熟悉,曾经去你那里买过画,但你没有卖给我,嫌我出价太低。”
黄义华尴尬地一笑说:“那时候咱们确实不熟悉,所以我没有低价卖给你。以后你要想要画就去找我,我肯定优惠。”
“一言为定!我喜欢你的花鸟画,改日一定上门去讨要。哎,不!我是要掏钱买的。”楼花说罢笑了起来,声音银铃似的,特别好听。
“快坐!快坐!”王隆招呼着马赢他们夫妻坐在了饭桌前。桃叶递上了茶水给他们。看上去桃叶与马赢夫妻关系特别友好。
四个凉盘,一瓶河套酒,几个人开始喝酒。王隆先敬了林陆。林陆说女士优先。楼花没说话,王隆马上说,“他们夫妻是我家的常客,你和黄画家才是稀客。”
林陆只好按照主人的意思接过了酒杯,并且一饮而进,将酒杯还了回去。
王隆给黄义华敬酒,黄义华仍然要王隆先敬新来的夫妻,纠扯几句之后,他还得接杯饮酒。接下来王隆才给马赢夫妻两个敬酒。
谁知楼花很能饮酒,而且一看就是酒场老手,一个年轻女人,能把酒杯吸得处溜响,可想而知,她的酒场经验应当很丰富了,可算老手了。
王隆敬过酒之后,女主人桃叶过来分别给几位客人敬了酒,然后进厨房做饭去了。楼花准备去帮忙,却被桃叶按到了椅子上,说已经全准备好了,用不着你们插手。于是,五个人围着桌子喝起了酒,马赢说他开车不能喝白酒,王隆给了他一瓶饮料,他以饮料代酒与大家一起豪混起来。五人推杯换盏越喝越热乎。炖鸡肉上来时,林陆借主人家的酒敬了王隆妻子一杯。马赢与妻子也主动给女主人敬酒。不用说黄义华也给王隆妻子桃叶敬酒。黄义华好饮酒,饮多了话就多,端着酒杯站在女主人面前说个没完没了。林陆不得不提醒他赶快敬酒。黄义华这才将酒杯递到了桃叶面前。桃叶抿了一下,便把酒杯送给了丈夫。王隆替妻子喝干了杯中酒,桃叶便去端饭去了。黄义华便缠着楼花喝酒。楼花也不惧他,和他拼起了酒。王隆大概担心楼花饮酒过量,所以他经常故意挡驾。林陆在一旁看出了端倪,但他什么也没说。
酒饮多了话就多,黄义华的话更多,端起一杯酒敬给王隆时,翻来覆去重复着感谢的话。
林陆只得在一旁提醒说:“简明扼要,不要总是重复感谢的话。”
黄义华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酒喝多了失态,话也不自觉地啰嗦起来,于是他苦笑一下,简短地说:“兄弟,谢谢你!喝了吧!”然后把酒杯递了过去。
楼花似乎并没有喝多,还要与黄义华拼酒。
王隆认为楼花喝多了,所以阻止说:“楼花,今天喝的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隆哥认为我多了?我可没有感觉。”说着她举起酒林说,“隆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关照我们夫妻,谢谢!”说完主动把一杯要往嘴里送,却被王隆半道截住了。
王隆说:“楼花,你不能再喝了!”说着把酒杯中的酒扬脖子倒进自己嘴里。
楼花顺势坐下了,但是身子开始摇晃起来。丈夫马赢赶快过去将她扶住。
王隆一看大家酒足饭饱,就说:“今天咱们喝了三瓶酒,不算少了,再喝一杯!楼花不能喝了。”
林陆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还清醒,他说:“好!喝了这一杯就结束吧!”
黄义华还站在那儿,身子有点摇晃了,可他特别好酒,又把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
林陆提醒说:“空杯!”
“噢!空的?”
王隆顺便提起酒瓶,把剩下的一杯酒给他斟上,然后把酒瓶中的几滴酒给林陆和他分开来。
女主人看见了,急忙又从酒柜中拿出一瓶酒来,放到了他们面前,拿酒瓶启子准备再开。
林陆赶快对女主人主人说:“不开了!不能再喝了!”于是他端起酒杯对黄义华说,“最后一杯!来!大家碰了!”
黄义华却还精明,笑着说:“你那杯中没酒!”
林陆伸手把黄义华酒杯端起来,分别给自己和王隆酒杯中倒了一小部分,三人几乎就是三一三剩一,说:“收场酒!喝了吧!”
楼花听到了,直起身来说:“还有我!”说着举起面前的空杯,要与大家碰杯。丈夫马赢赶快把自己杯中的饮料倒进她杯中一些。楼花以为是酒,也不看,便与大家碰杯,然后扬头喝下去。
王隆喝干了杯中酒就说:“今天到此为止!”
几人坐回到沙发中闲聊,女主人桃叶又给每人斟了一杯茶,然后离开。
王隆让林陆和黄义华在那张双人床上休息,让马赢带妻子上楼歇息。可喝多酒的黄义华非要回家。王隆劝也劝不住,但黄义华饮酒已经无法开车,他想让侄子开车送两人回城。
黄义华却说:“我没事,可以开车回家。”
“不行!一是我不放心,二是让警察抓住就麻烦了。”王隆强调说。
马赢没有饮酒,他马上说:“我开车带他们回去吧,不要惊动别人了。”
王隆说:“行!你开车把林老师和黄老师分别送回家。”
马赢说:“好的,一定安全送到。”
王隆对林陆和黄义华说:“明天陪我到西乡去,我亲家杀猪呢!咱们去尝尝杀猪菜。”
林陆回答:“好吧!一说农村的杀猪菜就让人流口水。明天你开车来县城找我们。”
“好!上午十点,你们在家等我,我去接你们。”王隆转身又对马赢说,“你们夫妻顾上去不?”
楼花似乎还清醒着呢,她说:“我们就不去了,家里有事儿。”
马赢开车将林陆与黄义华分别送回了家。林陆进家倒头就睡,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