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苗子拿进院子并没有马上往下栽,而是放到阴凉地,下午彩月耍完麻将回来才往下栽种,减轻了太阳直接爆晒的时间。傍晚,林陆挖好了树坑,并且浇了水,然后才把葡萄苗子栽下去,接着浇上水。
菜园子里靠南边大门跟前没有栽种葡萄,而是提前种了些油菜小白菜胡萝卜等蔬菜。葡萄苗刨出的那天,他们夫妻就将这些春菜种下去了,但毕竟种得早了一些,农民常说菜一宿就上来,可他们种上好几天菜苗才钻上来,种的比较稠,拥拥挤挤。彩月就将它们往稀间一下,间稀了自然长得快,几天之后就可以拔的吃小菜,比如熬汤和吃饺子或者包子,与猪肉和在一起非常鲜美。
待到菜园子土地浇过能种的时候,先用耙子搂过,把地搂平搂松了,然后分成四小块,按照预先想好的一块种黄瓜和茄子,一块种早豆荚,一块种迟豆荚,另一块种黄柿子。种进去的菜出土之后,林陆又到卖菜苗子的地方买回了八十苗芋头苗子,回来分别在各条小堰子上挖开坑,浇过水,再把芋头苗子栽进去,还把苗子周围的土拢成园形状,用水壶再浇一次水,芋头便倒栽成活了。
林陆突然接到外甥刘振中的电话,一个不祥消息传递过来,姐姐林月病情危重。
刘提中说:“舅舅,我妈病重,已经躺在炕上人事不醒,请舅舅过来看一下。”
“怎么回事?上个月她还经常给打电话,最近一个月没有了她的电话,到底得什么病了?”林陆询问外甥。
刘提中解释:“我妈一个月前去厕所,回来时跌倒在院子里,昏迷不醒。我爸给我打电话,我们立即赶回去,火速送她去河江市医院,经过详细诊断,结论是脑出血,经过治疗好多了,本来想把她和我爸留在河江市敬老院的医院里,可医院认为我妈需要回家静养。于是我们就将她送回海西村。刚回来那些天还能与人交流,跟亲人们说说话,可这两天眼睛也不睁,有些昏迷不醒的样子,因此我才打电话给舅舅。”
“怎么才告诉我?”林陆说。
“不知道病情会发展这么快!”刘振中吞吞吐吐地说。
林陆说:“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带林霄和林瑞回去看望你妈。”
“谢谢舅舅!”
林陆放下手机电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姐姐林月生病没有人告知他,如今已经人事不醒了才通知他,他当然不高兴。刘家人办事总是让他感觉不可理喻,当初爱美病重之时,刘家人没有一个前来探视,直到爱美病逝,通知他们时,刘振中一个人前来参加了妗妗的葬礼,而他父母没有来,连个电话都没有。还有他妹妹刘茹也没有参加妗妗的葬礼,只是让刘振中捎来礼金。倒是林陆在附属医院住院时,刘振中带着妻子金盈盈到医院看望,还买了许多慰问品,并且还给了舅舅五百块钱。虽然说姐姐林月一直与他不和,可是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还是不能计较的。接到刘振中电话之后,林陆马上给儿子林霄和闺女林瑞打电话,要求他们明天跟他一起回海西村去看望病重的姐姐。
林霄接到父亲的电话,马上回到县城,带着父亲和林瑞,三个人赶往海西村,看望林月。
林陆走到昏迷不醒的姐姐林月身边,连叫三声姐姐。姐姐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已经睡去了,怎么也叫不醒。林霄与林瑞也上前叫姑姑,一样没有了反应。
两个儿媳妇也到婆婆身边叫,还是没了反应。金盈盈还拨开婆婆紧闭的眼睛说:“妈,我舅舅他们来看你来了,你眼开眼睛看一下。”
林月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还在出着一口悠悠气。她自从医院回来就一直上着氧气,靠着女儿刘茹准时给她注入营养液,维持着生命。
刘三对林陆说:“刚从河江市医院回来时,她还很清醒,有天还突然间亲了我一口。我感觉她有点反常,这还没几天就人事不醒了。”
林陆说:“我姐清醒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至少我们姐弟可以说句话,如今却与她连句话也说不上了。”
刘三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不省人事了。”
林陆和儿子闺女吃饭后要离开。林陆对外甥刘振中说:“我们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望你妈。”
刘振中也没有说什么,将舅舅和两个姑舅送了出来。
林陆带着儿子林霄和闺女林瑞路过公路圪梁时,顺便去郝飞云家里打了一街。郝飞云留林陆父子们吃饭,正好刘茹的生父生母也回来看望林月,也在郝飞云家里。林陆便答应吃饭之后回县城。刘茹是从郝飞云大舅哥家经由到刘三家的。
吃饭中间,刘茹也赶到了她姑姑家了,并且再次见到她的生父生母。她还说她母亲暂时不会有事。
然而,林陆他们回到县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刘振中的电话,说他妈过世了。
林陆马上要带一儿一女去祭奠姐姐林月,据说要放五天才火葬,所以林瑞临时有事没能走开,她丈夫郝利开车带着林陆和林霄赶回了海西村,到灵前烧纸磕头。
既然已经祭奠了亡灵,尸体要放五天才火葬,林陆他们先回了县城,火葬前一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