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0月21日,阿飞带着两只大大的行李箱,登上了意大利罗马飞往中国北京的航班。飞机上,有的人开始闭目养神,而阿飞的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
从1993年年底离开家乡到意大利,差不多也快要6年了。晓燕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母亲亦越花甲,身体状况不知道如何;宝贝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一眼还未能看到。还有父亲,那是永远也见不着了……想着想着,一阵酸楚涌上阿飞的心头。
阿飞的眼睛瞟向了窗外。飞机钻过云团,穿过激流……
大约经过10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里传出清脆悦耳的女声普通话播报:“各位旅客您好!您乘坐的中国国际航空CA940航班即将到达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目前飞机正处于下降阶段,请您再次确认安全带已系好,暂时不要起身整理行李。机外地面温度为12摄氏度,天气晴朗。感谢您一路以来对机组工作的理解与配合,愿您在北京拥有舒适愉快的旅程,期待我们下次旅途再会。”
多么稔熟的普通话呀!一听到“北京”俩字,阿飞的心激动得“呯呯”直跳。终于回国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飞机安全落在了祖国首都北京的大地上。走出机舱,阿飞觉得空气都是甜的。坐上机场区间车,到达候机厅,到处都可以看到中国汉字,阿飞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候机厅里,一些人正在用手机打着电话。在离转机飞往温州的航班还有两个多小时,阿飞在一个商店的柜台上,拿起了电话机。
“燕,我已经到达北京了,两个多小时后,再坐飞机到温州。到温州是下午4点20分。”
“哦哦,这么快!好的,我和阿超去接你。”晓燕激动地说。
“嗯,好。那先这样,挂了哦。”
“好的。”
下午,阿超和晓燕早早地就来到温州永强机场等候。出口处正前方,有一条警戒带拦着,人员从左右两侧分流出去。出口处的上方,安装着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滚动显示各个航班的信息。晓燕就站在正前方的警戒带边上,眼睛一直盯着往里看。
开始有人拉着行李箱出来了。紧跟着,又有一大波人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他们朝出口处招招手,很快就被站在门口的人接走了。晓燕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
“姐,阿飞坐的航班还没有到,还早着呢?”阿超笑着说。
“哦。”晓燕随口应了一声,依然往里看……
出口处接机的人逐渐少了。慢慢地,又开始多了起来。晓燕仍然站在正前方的警戒带边上,一动不动。
下午4点20分,当机场广播准时播出了从北京飞来温州航班消息的时候,晓燕的双脚开始抖动起来。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里面出现了阿飞的身影。他向着出口的人群挥了挥手,转身又进去了。
晓燕感到莫名其妙。她用手背擦擦眼睛,只觉得眼睛都看酸痛起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阿飞才拉着两大行李箱走了出来。晓燕挤开边上的人,上前接过一个行李箱,阿超也接过一个。看到他们两个人,阿飞嘿嘿笑。
“刚才看到你了,怎么又进去了?”晓燕疑惑地问。
“等行李箱要很久时间,我不是怕你们等急了嘛,所以先出来一下让你们看到,安一下心。其实门口人很多,我也没有看清楚你们。”说完,阿飞歪过头来看晓燕,咪咪笑。
“聪明聪明。怪不得从小别人都叫你‘机灵鬼’。”晓燕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嘴巴笑。
“那是我以前叫的,现在应该叫姐夫了。对吧,阿飞姐夫?”阿超笑着说。
“超,我们是开裆裤的兄弟,还是叫‘机灵鬼’亲切。”阿飞也笑了。
今天,阿飞的两个姐姐都过来了。她们帮忙卖菜、做饭。下午放学后,阿飞的母亲从幼儿园接来小元旦,看两个女儿都做好了晚饭,她就带着小元旦,坐在家门口等了。
在回家的车上,阿飞用阿超的手机向青田丈母娘家报了平安。一路上,他的眼睛不停地望向窗外快速后退的高楼大厦。
“温州的变化可真大呀。”阿飞说。
“是啊。你看,这是滨海大道,去年刚刚通车的,又直又宽。”阿超用手指向窗外的大道,对阿飞说。
“嗯嗯。”
一小时的车程后,大阳到了。
“妈,我回来了。”远远地看到母亲时,阿飞就喊了起来,飞也似的快步走了过去。
“飞,娒啊,你可终于回来啦。”母亲拉住阿飞的手,一边抚摸一边说。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6年不见,母亲原先一头乌黑的头发,现已黑白相间。皱纹,不知道啥时候悄悄地爬上她的额头。此刻,阿飞的眼泪,止不住地挂了下来。
“快,快叫爸爸!”晓燕红着眼眶,俯下身来,指着阿飞,对小元旦说。
小元旦瞪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从来未曾见过面的人,一声不响。
听晓燕这么一说,阿飞擦了擦眼泪,立刻伸出双手要去抱小元旦。正当他要说出“宝贝,爸爸抱抱”这句话的时候,小元旦却一下子转过了头,钻进了晓燕的怀抱。
“呀呀呀,你这小孩,他是你爸爸,刚刚从外国回来,怎么还不叫呢?你平时不都是问‘爸爸去哪儿了’吗。”晓燕一边用手捋着小元旦的头发,一边说。
“等一下。”阿飞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行李箱,拿出一个小女孩的塑料玩具。他蹲了下来,摇晃着手中的玩具,笑着对小元旦说:“这是爸爸从外国带来的漂亮玩具,专门给我们家的小元旦准备的。现在叫‘爸爸’。”
“爸爸。”小元旦一把抓过阿飞手中的玩具,跑了开去。
“呃,宝贝真乖。”人生当中听到自己的孩子第一声叫“爸爸”,阿飞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晓燕,开心地笑了。
阿飞的母亲和阿飞的姐姐,今天忙忙碌碌,弄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阿飞喜欢吃的。有江蟹、曛鹅、黄鱼子、炒粉干、温州鱼丸、鲜炒牛肉、水潺烧咸菜等等,还炖了一只老鸭。晓琴带着小元杰过来了,阿飞的两个姐夫也带着孩子都来了,大大小小、满满登登一大桌子的人。阿飞打开行李箱,拿出两瓶红酒,对大家说,这是意大利亲带的红酒,让大家分享分享。带多的话,海关不允许。于是,从来没有喝酒的晓燕,以及阿飞的母亲,都到了半杯红酒,大家一起咪起酒来。
“唉,就是你爸,没有福气喝上这杯外国的酒。”阿飞的母亲擦了一下眼睛,低下头,说。
“妈,您不要难过了。爸爸的事,纯属意外,谁也没有办法。今天大家都高兴,不要说那些伤心的话了。大家吃菜,吃菜。”阿飞的大姐看了一眼母亲,劝说道。
“嗯嗯,是啊,这么多年来,就是今天最热闹了。大家吃菜,吃菜。”阿飞的母亲擦好了眼睛,抬起头来,对大家说。
难得6年后的相聚晚宴,最后在一片向阿飞的祝贺声中划上句号。客人陆续离开,晓燕和母亲一起把厨房打理完毕,一家人上楼。小元旦跑到平时和晓燕一起睡觉的房间,开始玩耍起来。阿飞和晓燕对视了一下,夫妻俩抿嘴而笑。晓燕就领着小元旦,走进了婆婆的房间。
“妈,我们的床小,今天,宝贝就跟你一起睡吧。”晓燕说。
“哦,好哦。小宝贝,奶奶这里有糖吃。”阿飞的母亲一边从晓燕的手里接过小元旦,一边说。
阿飞关上了房门,锁上,一转身,就紧紧地抱住了晓燕,开始狂吻起来。晓燕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双眼迷糊了起来。两个紧紧拥抱成一团的身体,向着床边慢慢移动。晓燕的脚后跟一碰到床侧的挡板,整个人就瘫在了床上。她闭着眼睛,喘着粗气,胸头一起一伏。此刻,阿飞利索地理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一个跨步上了床,紧贴着晓燕的身体。他把晓燕的脖子捋到自己的左手臂腕,右手直接伸进她的内衣,一把就捏住晓燕胸前的高地。阿飞一边抚摸一边捏,温温的,柔柔的,那感觉,就如同小时候捏着刚刚捣好拿出来的年糕团。
“轻点。”晓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厉害。
阿飞把晓燕的内衣往上捋了捋。一个侧身,一口就含住了那高地顶端的小肉丸,拼命似的吸吮起来。
“嗯——嗯——嗯”,晓燕不由自主地扭动起了身子。
阿飞一边吸吮着,一边用右手往下勾了勾晓燕的内裤。晓燕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自己圆溜溜的臀部一提,双腿往上一弯曲,内裤就顺着阿飞的手,离开了双脚。阿飞的右手滑过晓燕洁白、润滑的小腹,继续往下移动。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掌滑过一个凸起的肉团,然后中指就陷入到了一个温湿的凹槽之中。晓燕把双腿一夹,扭动着丰腴的臀部。阿飞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他翻起身,将晓燕长长的一双大白腿分开。望着白里透红的妻子的脸蛋,和她那羊脂膏似的身子,阿飞6年的煎熬、期待与梦想,终将在这一刻抵达终点……
“哦——哦——哦——轻点,阿飞鬼。”房间里不时传出晓燕呢喃的声音。
村头,温瑞塘河的水面,碧波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