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见瘀氏并不反对结束战争,心中有了底,便教给瘀氏如此这般劝说冒顿单于,为了避免双方付出更加惨重的伤亡代价,不如罢战讲和,今后两国和平相处。陈平答应瘀氏,汉军一旦安全撤出包围圈,定派人再送上另一半珠宝作为答谢。
聪明的瘀氏听了陈平的交代,也感觉两国罢战讲和是最好的办法,她又问了几个不太明白的问题,陈平一一作出解释,随后嘱咐阏氏道:“娘娘务须记住这些话,按你的口气委婉地说给单于听,切记不要遗漏或是说错,以免引起单于猜疑。”
瘀氏思索一下默默记在心里,点头说道:“好罢,我记下了。可是,如此重大的军事事宜,一向由大王自行决断,他可不一定听我的,我只能尽力而为,万一不成,陈大人休要怪奴家。”
陈平向瘀氏施了一礼,说道:“事关汉匈两国和平安定和无数军民的性命,在下听说单于一向宠爱娘娘,娘娘又聪慧过人,此事必成,就拜托娘娘了!”
陈平向瘀氏交代完事宜,便告辞离开,阏氏十分机警,先走出营帐看看四周没有可疑之人,便指给陈平一条隐蔽的小路返回山上。回到帐房,阏氏平稳一下心绪,静下心来从头至尾想了一遍陈平教给她说与冒顿单于的那些话,然后精心梳妆打扮一番,便起身到中军统帅大营去找夫君冒顿。
陈平沿着崎岖小路,绕过匈奴人的军营悄悄返回白登山,向汉高帝刘邦禀报了见到冒顿单于小妾的经过,刘邦听了长舒一口气说道:“朕甚是为你担心,回来就好,但愿上天再次佑我大汉,得以顺利突围,传令下去,命将士们做好随时突围的准备!”
“喏,在下这就去安排。”陈平答道。
此时,冒顿正在军营中与几个将领一边饮酒吃肉,一边商议第二天的作战行动。冒顿最担心的正是汉军的后续部队,若是此刻赶来在背后发起进攻,将对自己极为不利,冒顿正盘算着汉军大部队最快可以何时到达此地,从哪个方向发起攻击,若汉军援军到来该如何应对。
冒顿亲率匈奴骑兵与汉朝皇帝率领的汉军几番交手,已经让冒顿感到汉朝的这支军队与韩王信的叛军大有不同。汉军将士个个斗志顽强,士气高涨,勇猛善战,军事素养极高,自己的四十万军队竟然七天七夜不能攻下两万汉军据守的白登山,这让一向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冒顿单于既感到吃惊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冒顿心里十分清楚,如今自己仅仅面对两万汉军尚且不能速胜,若是三十万汉军后援部队赶到此地,与白登山上的汉军骑兵形成内外夹攻之势,自己并无必胜把握,即便取胜也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不仅如此,自己的四十万骑兵每天要消耗大量的粮草,目前匈奴军队在明处,汉军后援在暗处,行迹不详,万一汉军截断粮道,引起军心动摇,失去先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决策?是战还是退?冒顿有些犹豫不决,他看着地毡上摊开的羊皮军事地图,不禁浓眉紧锁,陷入沉思。
冒顿正思虑间,穿着华丽外衣的瘀氏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进来,瘀氏薄施脂粉,在闪烁的油灯下愈发显得娇艳。冒顿不禁有些惊喜,挥挥手对属下将领们说道:“事关重大,容本王细细考虑再做决断,你们暂且退下歇息去罢!”
待将领们鱼贯而去,冒顿赶紧起身迎上去,拉着瘀氏的小手坐在狼皮垫子上,关切地问道:“天气寒冷,又是半夜,娘子来军营找本王有何紧要之事?”
瘀氏撒娇地撅起小嘴说道:“大王只顾忙着与那汉朝皇帝打仗,留下奴婢独自一人在帐中无人陪伴,甚是孤独无聊,奴婢既担心又害怕,故而无法入睡矣!”
冒顿听了哈哈大笑,伸出胳膊揽着阏氏说道:“我的宝贝儿,有本王在此,有何惧哉?”
阏氏趁势扑在冒顿怀中,娇声说道:“奴婢听士兵们说,几十万汉军大部队正往平城这边赶来,只怕是天不亮就会到达,若是汉军突然从背后袭击我们的大营可如何是好?”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