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叶儿听了吕怀石没头没脑的问话，反问道：“老吕，您这话是啥意思？吃过早饭后，太太一直在房内睡觉呢。”
“你这是实话？你要敢混说了，小心老太太揭了你的皮！”吕怀石恐吓道。
“俺啥时候说过瞎话了？您老不信，去问花儿去！”叶儿不服气道。
这时，花儿从厅屋里跑出来，对叶儿喊道：“你快去，太太要漱口！”
叶儿生气道：“你个小蹄子没见俺端着饭。太太要漱口，你不会去倒水伺候去！”
吕怀石上前，拦住花儿，问道：“这会儿了，太太为啥要漱口？”
“谁知道，俺闻见满屋子的酒味！”花儿答道。
“太太出去喝酒了？”吕怀石故意问道。
“哪会出去喝酒？”花儿道，“整个上午都在卧房里睡觉呢！”
吕怀石见两个丫头说的一样，知道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好作罢。他一个男仆人，更不方便到主母的房间去查看，心想，这没个证据，也不好跟老太太说什么。想到这，他便转身，出了大门。
话说在恩泽园内被吴娘的鬼魂附体的老妇人，原来是杨氏娘家的一个远房堂兄嫂王氏，住在河东府城南郊，多年未曾往来。她今日精神不错，便让家人雇了一顶轿子，带了两个丫鬟进城来，到恩泽园游玩。她从恩泽园出来后，见时间尚早，忽然想起杨氏嫁到河东府城北，多年前死了汉子，一人寡居在家，就想去跟她唠唠家常，便又让轿子绕到城北，到逄家去拜访杨氏。
虽说是远房姑嫂，由于多年未见，见了面，两人自然觉得亲近非常。杨氏与王氏寒暄之后，让座，让下人们上茶。两人边喝茶，边聊天，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说着说着，王氏自然说到了恩泽园被吴娘鬼魂附体的事来。王氏说道：“今天真是鬼使神差，一大早在恩泽园，我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动了粗口，骂了人家夫妇。”
“呵，有这样的事？”杨氏笑着附和道，“老嫂子德高望重，骂他们自然是他们做得不合适。”
“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就是两口子太过亲近罢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也不是啥正经人家。老嫂子骂他们，骂得正合适！”
“那男的倒还可以，只是那女的长得可真妖艳，不像个正经人家！”王氏说着，扭头扫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意思是让她们证明她没胡说。
尖脸丫鬟连忙点头道：“是了，那男的倒是文邹邹的，叫他婆姨什么‘内人’，称呼俺们老太太‘老夫人’。”
圆脸丫鬟说道：“那女的真是个狐狸精！难怪老太太骂她是‘淫妇’、‘外人蘧’……”王氏听了，觉得这话不像话，赶紧瞪了圆脸丫鬟一眼。
“哈，外人蘧？这是啥意思？”杨氏好奇地问道。
尖脸丫鬟机灵，解释道：“那男的说，那女的是他的‘内人余氏’，老太太见她不正经，就是骂她是‘外人蘧’。”
“外人蘧？”杨氏在心中犯起嘀咕起来。
不一会儿，王氏要回家了。杨氏将王氏送到门外，两人告别，王氏上了轿子走了。恰好此时，吕怀石从城东的宅院那边回来了。
杨氏看到吕怀石，猛然想起儿媳妇就姓蘧，“外人蘧”说的莫非就是蘧玉凤那个贱人？她见吕怀石的裤腿是湿的，心想，这河东府除了太平湖，还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人湿裤腿的呢，便皱着眉头问道：“你去太平湖了？”
吕怀石去恩泽园太平湖，原本是被吴娘的鬼魂附体，中了邪才去的，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杨氏的问题，只好干笑道：“嘿嘿，没，俺没去。”
“没去？”杨氏见跟了她多年的老管家不说实话，知道其中定有缘故。她沉下脸来，道：“你跟我来！”
进了厅屋，杨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城东那边有啥事？”
吕怀石刚说他没去过太平湖，自然不能说在恩泽园里见到蘧玉凤的事。而柱子也说没见到蘧玉凤出门去，两个丫头也说蘧玉凤整个上午都在房里睡觉，他自己也没见到蘧玉凤。因此，他只好答道：“没事啥。”
“你见到那个贱人没有？”
“没有。太太在睡觉呢。”
“睡觉？”杨氏扫了一眼吕怀石的湿裤腿，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心想，跟了她多年的老管家都被那个贱人收买了，那还了得！她气得一拍桌面，呵斥道：“混账话！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吕怀石见杨氏发怒了，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