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胡说!”蘧玉凤生气了,嘴巴撅得老高的。
常开怀见蘧玉凤不高兴了,就赶紧上前来,笑着安慰道:“哈,好了,我的乖,别生气了,我去把这些字给擦了。”说着,从地上拿起一个干丝瓜瓤(ráng),跑到门前去擦那些字。可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怎么都擦不掉。
蘧玉凤见那些字还在门边上,就以为是常开怀不尽力,更加生气了。她用眼睛瞪着常开怀,出言不逊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连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还像个男人吗!”
常开怀见一向性情温和的蘧玉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生气了。“哼!”他冷笑一声,扔掉手中的丝瓜瓤。
常开怀走到院子边上,一招手,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一群人来。他跟他们呼朋唤友,称兄道弟,热情非常。他也不管蘧玉凤同意不同意,就在前院摆起宴席来,招待这些朋友。他只顾跟朋友推杯换盏,觥(gōng)筹(chóu)交错,将蘧玉凤晾在了一边,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蘧玉凤被常开怀冷落,既生气又伤心,哭着鼻子跑进家里去,回到卧房里,倒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常开怀见蘧玉凤不高兴了,心里也很难受。他一挥手,那些朋友又都不见了。他抬头看着门边的两句话,喃喃说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夫子说的真不错啊!唉。”说完,连连摇头叹气。
常开怀正要进屋去安慰蘧玉凤,这时他听到了一阵“哈哈”笑声,仙童大笑着朝他走来。只见仙童一挥手,院子和房屋都不见了,四周仍然是烟雾缭绕,仙乐飘渺,香气馥郁。
常开怀见蘧玉凤一个人躺一张长椅子上,就赶紧过去,将她拉起来。此时,蘧玉凤还撅着嘴,眼眶还是湿的呢。常开怀赶紧安慰道:“我的乖,我的玉,都是我不好……”
仙童扫了两人一眼,大笑道:“哈哈哈!二位师兄,还不悟哪?”
常开怀忽然有所悟,对仙童不满道:“仙童,刚才那种境况是俗人所为,完全是你强加给我们的。我和我的玉岂是这样俗人?”
蘧玉凤听了这话,也回过神来,附和道:“我和我的笑绝非俗人。我们将一生一世,恩恩爱爱。”
“我的玉说的正合我心!”常开怀道,“既然仙童能将我二人变成鱼儿,又能将我二人化为农家夫妇,何不将我二人送到一处世外仙乡,让我二人日日恩爱,夜夜洞房?”
“我的笑说的是!”蘧玉凤道,“请仙童助我们一臂之力,将我们送到一个世外仙乡去吧。”
“唉,”仙童摇头叹气道,“这个我却不能。来见你们之前,我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说只要我略施小计,定要让二位师兄回头。却没想到两位师兄竟如此冥顽不化!”
这时,另一位仙童飘然而来,道:“‘勤而’师兄,师父叫你将璐(lù)师兄和珞(luò)师兄引过去,她老人家要见他们。”
先前那位仙童问道:“‘若存’师弟,师父原本说不见他二人,为何这会儿改了主意?”
后来那位仙童答道:“我也不知。好像师父要让他们见两个人。”
听了这话,那个叫做“勤而”的仙童对常开怀和蘧玉凤道:“二位师兄,这边请,师父要见你们。”
常开怀和蘧玉凤跟着“勤而”往前走,渐渐地烟雾散尽,音乐声也听不到了。只见四周一片繁花,花香袭人。在花丛中有一座高台矗立着,“凤凰台”三个大字醒目可见。常开怀和蘧玉凤心想,他们这是到了“凤凰仙姑”修行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凤凰仙姑在莲花宝座上端坐着,看到他二人,问道:“你二人为何来我这里?”
听了这话,常开怀觉得仙姑无理,心想,明明是你叫我们来的,反而问我们为什么来你这里。但他不敢放肆,答道:“仙姑传唤,不敢不来。”
仙姑满脸慈悲,笑道:“呵,你们到我凤凰台来,自然是我叫你们来的。我是问你们,一个不去救人,一个不好好待在北方享福,为何相约进这洞里来?”
二人无话可说。常开怀想了想,道:“我二人也是碰巧在一起,碰巧进来了。”
“哈哈!”仙姑听了这话,大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左一个碰巧,右一个碰巧!我这里也有两个‘碰巧’来的人,你们认一认。你二人出来吧!”仙姑说着,一甩拂尘,台后面走出了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