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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开怀笑着说道：“哈，我的乖，你的手放松一点，我不会突然走的，因为这是我的真身。”
“好吧。”蘧玉凤这才放开搂住常开怀脖子的双手，然后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常开怀看着蘧玉凤的眼睛，深情地吟道：
帘外更无风，如梦行踪。画楼重上与君同。记得玉钗斜拨火，宝篆(zhuàn)通红。
回首紫金峰，雨润烟浓。一江春浪午后中。撇去罗襟前日泪，弹与征鸿。
蘧玉凤听得出，这是常开怀将《新刻毛晋编纂(zuǎn)宋六十名家词补遗》中无名氏的《浪淘沙》，应景而改的。她娇嗔道：“我的笑，我最喜欢‘画楼重上与君同’一句！”
常开怀道：“我的乖，那是你的句子。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既然你说‘画楼重上与君同’，我定然还会带你再来一次这里，现在算是兑现了我的诺言。”
常开怀看着蘧玉凤的眼睛，笑着问道：“我的乖，那次与你神游归来园，你最喜欢什么？”
蘧玉凤仰起头，看着常开怀，说道：“我最喜欢……”说到这，忽然脸颊绯(fēi)红，低下头去。
“呵呵，”常开怀坏笑道，“快说，你最喜欢什么？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说了，我们好依样而行。”
“你坏，我的笑！”蘧玉凤娇嗔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我的乖，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蘧玉凤撅着嘴，红着脸，不说话了。
常开怀仍然笑着说道：“你不说，那就让我当一回孙悟空，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看看。”说着，伸手去挠蘧玉凤的胳肢窝。
蘧玉凤被挠得咯咯地笑，左右躲闪，笑出了眼泪来，最后笑得喘不上气来了，便求饶道：“我的笑，我笑疼得肚子了。你饶了我。我说就是了。”
常开怀停下手，支起耳朵，道：“我的乖，我听着呢。”
蘧玉凤抬起头，将嘴巴靠近常开怀的耳畔，小声说道：“我的人儿，我最喜欢与你同游‘至爱宫’。”说完，红着脸，低下头去。
“这也正是我想的。”常开怀将蘧玉凤抱到床上。
两人宽衣解带。蘧玉凤说道：“我的人儿，我知道你厉害。可这次是真身，比不得上次的元神，不能一次行完‘春’、‘夏’、‘秋’、‘冬’。”
常开怀点头道：“我的乖，就依你的，现在是春天，只行‘春’，你看好吗？”
蘧玉凤搂紧常开怀的脖子，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人缠缠绵绵，依照“至爱宫”里的“春”壁画行事，不必细说。这次是两人的真身，比起上次的元神之交，感觉更加奇妙。
两人行事完毕，穿戴整齐，相互偎依着，坐在床沿上说话。蘧玉凤道：“我的人儿，以前你是来无踪去无影，叫我得了相思病。如今在江南相见，你我却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关系，又叫我无所适从。我的笑，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常开怀道：“我的乖，我本该早跟你交底了，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你问起来，恰好又有时间，我就跟你说说我的身世吧。”
常开怀开始讲述他的身世：他出生在南方一家贫苦人的家里，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已经病死，母亲生下他刚满月也死了，他家的一个远房姑母就抱他去送人。他在姑母的怀抱里哭闹着。恰好这时，有一个游方道士从这里经过。那婴儿看见了道士，哭得更厉害了。道士走上前来，用拂尘扫了扫婴儿的脸，笑道：“哈，哭什么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师父拦你都拦不住，非要到人间来走一遭。现在好了，刚满月，就弄得个父母双亡，可有好日子在后头等着你呢！”
道士说完就走，婴儿也不哭了。姑母见道士说得奇怪，就追上那道士，将婴儿塞到他的怀里，道：“师父，这孩子跟你有缘。你就大发慈悲，收留他吧。”
道士不接那婴儿，而是张开左手掌，右手拿拂尘在上面甩了一下，手掌中就多出了几锭银子来。他将银子放到婴儿的边上，道：“这么点小屁孩，我一个出家人哪里养得活？我这里有几锭纹银，你把他养到五岁，我便来收他。”
这样，姑母就将他收养在家里，但道士给她的银子也舍不得给小孩子花，让他吃些残羹剩饭，穿她家大孩子穿破的旧衣服，将他养到了三岁，便让他开始干活，什么喂鸡喂狗，洒水扫地，烧火煮饭，看比他小的小孩。姑母家有个小院子，为了防止外面的鸡狗进来，矮小的园门时常是关着的。大人进出，都喊他去开门、关门：“开门，小子！”“关门，小子！”
他没有名字，时间长了，姑母家的人就将“开门小子”、“关门小子”当作他的名字来叫他。
日子虽苦，但五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道士果然如期而至。当道士看到他穿着一身破烂衣服，手和脸都脏兮兮的模样时，忍不住用拂尘指着他，大笑不止：“哈哈哈……看看你这个样子！好好的神仙境地你不待，非要到这人间来当个小叫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