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逄益友在楼下的洗澡间洗过澡后,来不及将身上的水擦干,披了一件外衣,就往楼上跑。他跑进卧房里,就急忙将房门反锁上。他在火盆上烤了烤冰凉的双手,然后甩掉披在光身上的外衣,连灯也顾不上吹熄,就上床去。
他低头见桂娘已经上了床,盖着被子,脸还用被子遮了一半。他伸手扯开被子,见桂娘身上已经没了衣服,便急不可耐地抱住桂娘的双肩,将桂娘搂进怀里。他奇怪地发现,他往常跟桂娘亲热的时候,桂娘的身体总是冷冰冰的,可这次桂娘的身体却是热呼呼的。他扭头看了看楼板上的炭火盆,就以为,这是桂娘烤火发热的缘故。
这时,他怀里的桂娘挣扎起来,似乎要从他的搂抱中挣脱出来。他以为这是桂娘害羞,便笑道:“呵,我的大美人,都那么多天了,你还害啥羞呢?”
他低头去看桂娘的脸,发现也有些不同。桂娘的脸原本是尖下巴的,可这个桂娘的下巴却有些圆。他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桂娘。
桂娘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脸,半带羞涩半娇嗔地说道:“相公,都这么多天了,还没看够?羞死人了!快吹熄灯,奴家都等不及了!”
“好好好!”逄益友放开桂娘,转身将油灯吹熄,然后钻到被窝里,再次搂住桂娘,迫不及待地要做那事。
他跟桂娘亲热的时候,桂娘似乎也与往常有所不同,多有挣扎推阻。逄益友以为自己今日过于心急,动作有些粗鲁的缘故,也不在意。况且这样的推阻,让他的欲火烧得更旺一些。他年轻力壮,桂娘的推阻也无济于事,很快他就进入主题。在他做那事的时候,他感到桂娘的下体有些紧,但他火气旺,这不仅不碍事,反而更令他感到刺激。在此过程中,桂娘的喊声少了嗲(diǎ)气,多了痛苦,这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畅快了。完事之后,今夜桂娘的种种不同表现,他来不及细想,便呼呼睡去。
一连三天,桂娘晚上的表现都是如此,身上也都是热的,逄益友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
第四天,他觉得到北方催债的事不能再耽搁了,就跟桂娘说明情况。桂娘撒娇道:“嗯,相公,奴家舍不得你!”
“俺的大美人,俺也舍不得你!”逄益友搂着桂娘,倒在床上,又亲热了一阵。不一会儿,他坐起来,亲了桂娘一口,说:“俺的大美人,再不去收债,咱家的生计就要成问题了。”
桂娘撒娇道:“相公,你在外要时时想着奴家。”
逄益友赶紧答道:“是了,俺一定时时想着你。”
桂娘不由得掉下眼泪来。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将手帕递给逄益友,低头啜泣道:“相公,你见帕就如见到奴家。”
逄益友接过手帕,放进怀里,然后又亲了一口桂娘,道:“俺的大美人,俺真舍不得你。”
虽是这么说,逄益友见时间不早了,当时就离了家,过去跟母亲说了一声,连蘧玉凤那里都懒得去说了,便急匆匆北上,赶路到涿州府去,找到了崔命贵和家僮有余,继续到各地讨债去了。
再说这三日跟逄益友上床的人,不是桂娘的鬼魂,而是丫鬟叶儿。叶儿被常开怀喷了纸灰酒后,被禁锢在她身上的吴娘的鬼魂,只能通过叶儿的嘴巴说话,并不能控制叶儿的身体。但桂娘又附体到叶儿的身上,却能控制得了叶儿的身体。被男主人强行行房破身,叶儿自然是既害羞又不愿意的,所以挣扎推阻,但哪里抵得过桂娘的鬼魂和逄益友的健壮的身体呢?叶儿长相有些像桂娘,又有桂娘附体到叶儿的身上,说话又是桂娘的声音,逄益友除非有神仙的眼睛,否则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呢?加上他正处于壮年,火力旺盛,到了紧急关头,只要能泄火,也无需管她是谁。
而对于吴娘的鬼魂来说,当她附体于蘧玉凤身上、常开怀跟蘧玉凤亲热时,她不能忍受,那时她误将蘧玉凤的身体当作她自己的身体了。现在她被禁锢在叶儿的身上,当逄益友跟叶儿亲热时,她已经明白,叶儿的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她闭上眼睛,塞上耳朵就行了。
日月如梭,三个月过去了,叶儿有了妊娠(rèn shēn)反应,开始呕吐,说明她已经怀上孩子了。让叶儿冒充桂娘,替桂娘的鬼魂怀胎,就是吴娘替桂娘出的鬼主意。叶儿替桂娘怀了孩子,自然也是不乐意的,但在桂娘这个凶鬼的控制之下,她又能如何呢?
光阴荏苒,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桂娘见叶儿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自己倒做起丫鬟的事来,反过来伺候叶儿了。
婆子们畏惧桂娘的淫威,对外面只字不敢提这事。但她们都暗中等着,要看看这好戏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