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天气奇冷,弧竹剑洗完澡,把几件衣服丢进洗衣机去洗。因为今晚无计划外出事务,弧剑竹和于馨早早就上床玩耍了。
弧剑竹问:“馨啊,要不要开暖气?”
“不要!”于馨毅然决然地回答,“我必须解决依赖空调生存的坏毛病。想想那些黄牛,春夏秋冬,日晒雨淋,它们都能活得那么快乐!”
弧剑竹又调侃,“困不困难?我们现在没必要体验牛马不如的生活。”
于馨答非所问,“我能够坚持。你不要吹凉风。”
弧剑竹关了房门,房间里不怎么冷。
弧剑竹告诉于馨:“这一辈子,我的余生,可能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制造困难给自己,困难不仅挑战智慧,还是延续生命的良药妙方。”
于馨听的莫名其妙,却接口说:“哦!我知道了,我就是你要创造的诸多困难因素之一。不要东拉西扯了,我们今晚来玩牌。”
“你不是我的困难,而是我创造困难的动力。”弧剑竹笑说,“不要乱猜。不要打小报告。”
……
今天中午,还有一件事,乘弧剑竹在门嘴打电话,于馨悄悄告诉她:“干妈,上次剑竹看到一个川籍民工很眼熟,他告诉你没有?我怕有猫腻,所以有必要打小报告。”
“没有!”红梅特别敏感,盯住刚进来的弧剑竹质问:“老实交代,什么川籍民工?”
“虚惊一场。那个男人的个头、背影和举止很像李延旦,查证后,没什么?他虽也姓李,姓李那么多,天下第一大姓,李世民不也姓李么,可他不叫李延旦,好奇怪的名字。”
“他怎么会在这里?大惊小怪。”红梅责怪他,可她的内心此刻已经开始不平静,荡起波浪,汹涌澎湃。
此时回想往事,弧剑竹有些后怕,当初他“行凶”若被抓住了,一辈子也就完了。没有东风露,没有于馨,没有新虹村平面图……
此时此刻,弧剑竹觉得有必要对于馨洗洗脑:“小馨,今后有些事情,告诉你干妈之前,先征求我的意见。我没有告诉她,一定有天大的原因。好吗?”
“坦坦荡荡。有鬼啊?”
“说到哪儿去?有鬼就简单了。弄不好,你干妈重则会精神崩溃,轻则抑郁。”弧剑竹解释。
“我才不猜疑,你们有事早就有事了。还能等到以后,何况干妈是我的证婚人。”于馨认识错位了。
“你理解错了,因为我们有一些往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们,说出来对你干妈打击太大,她再也不能磨难了,知道吗?”弧剑竹摸着于馨的头发。
“好吧!我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装什么药,可我认为,肯定不是毒药。”于馨同意,“可你也必须听我的话。”
“我何时没听过你的话?叫洗头就洗头,叫洗脚就洗脚,叫洗——不敢乱来。”弧剑竹开心地说。
“又消遣我。”于馨揪着弧剑竹的耳朵,以此“报复”
此时此刻,雨未停,也就晚上十点来钟,虹村西边突然传来一声轰隆,不是大炮,胜过大炮……
半晌,弧剑竹手机响了!
“出事了!”红梅打来的,口气急促。
“慢慢说。”剑竹安抚她。
“那间挂羊头卖狗肉的‘发廊’爆炸了!”
“钉子户?”
“正是!陈师长。还不知道谁干的。”
“谁会和他这么大冤仇?”
“除了弧威还有谁?”
……
“睡吧,明天才去看一看。牛鬼蛇神,越少越好。”弧剑竹关了大灯,只留下卫生间那颗红色灯。
于馨赞赏:“难得竹哥今晚看得开。
“此一时彼一时。”然而,十二点不到,弧剑竹手机又响,他喃喃自语,“阴风愁雨,注定多事之夜。”
一看又是红梅的,“梅姐?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小馨已经长大成人了。”
于馨趴在弧剑竹肩膀上偷听,正要发作……
“出事了!”红梅急促地说。
“你刚才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弧剑竹苦笑。
红梅着急的口气,“此事不是那事,不是同一回事,是菊阳的老婆出事了!”
“她?”
“上吊!大忌。”
弧剑竹忽地坐起来,“在哪里?”
“东风塔!”
弧剑竹自言自语,下床穿衣服,“又为什么,想不开?事情过这么久了。”
“不过,已经救过来了。”
“吓坏人!”
“是释一笑发现的,他发现她行为古怪,尾随她上东风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在有了路灯,可气温也是零度以下,难为剑青哥。”
“说什么原因吗?”
“一言不发,救活了,也像死人一样。”
“现在哪里?”
“东风寺!”
“那我有必要去看一看。”
弧红梅阻止他出来,“看了也没用,你又不认识她,反正死不了。雨下个不停,不要自己弄感冒了,传染小馨,那就是大事了。”
“又不让我去,那你告诉我干吗?”弧剑竹坚持去,“大年夜即将来到,虹村接二连三发生灾祸,谁都心情糟糕。”
红梅叹息:“世人说,一个乡里若事事成为众人的笑柄,也就末路了。
“我还是去看看,心安些。”
“小馨怎么办?”
“一起去!”
“多穿衣服,小心开车。”
“好,你们在寺中等我。”
十分钟后,弧剑竹驾车来到东风寺。弧红梅引他们进去,气氛异常。
弧菊阳老婆王恋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委屈在客厅的沙发边角,没有哭泣,只有惊恐,一潭死水。
于馨内心的“快感”一扫而空,不忍心多看王恋,都是年轻女性。
……
一小时后,弧剑竹带着于馨返回家中,经过这一次折腾,他俩再也睡不着。坐在客厅沙发,实在太冷,弧剑竹就开了空调暖气。
“小馨,你躺下沙发睡也可以。”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一言难尽,既然报警,等待破案吧。”弧剑竹手按太阳穴,头痛难忍,没有止痛药,便喝了两大杯开水。
挨到天亮,红梅来电话告诉他:“王恋崩溃了,已送医院抢救。”
“哪里?”
“潮州吧。”
“不如送汕头精神病院。”
“你别再见她了,给她咬一口更麻烦。”
……
之前,东风寺几年没发工资,和尚走了几个。香火冷清。唯有释一笑不会走,不敢走,走不了。虹村人说他没地方去,可他们没有听到释一笑的自言自语:“我也是有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