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收复后,俞静澜和程启山也来到伍家台。站在曾经被霜冻毁坏的山坡上,俞静澜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又尝了尝,突然眼睛一亮:“随我来!”
他带着众人来到山坳处那几株幸存的茶树前,拨开草丛,露出一处不起眼的石缝,里面竟渗出清澈的泉水!
“尝尝。”俞静澜掬了一捧水。
伍昌臣喝了一口,顿觉清甜异常,喉间回甘久久不散。“这水……”
“矿泉。”俞静澜笃定道,“含有特殊矿物质,正是你茶叶风味独特的根源。”他指着山势,“整片茶山地脉相通,泉水渗透,所以茶树别具风味。”
程启山恍然大悟:“难怪赵家处心积虑要霸占这片山地!”
伍昌臣跪下来,虔诚地触摸那些岩石:“原来是大自然的恩赐……”
俞静澜将他拉起:“天赐还需人巧。明日开始,我教你‘引泉法’和‘养地术’。”
接下来的日子,伍昌臣跟着俞静澜学习如何引导山泉灌溉,如何用特定草木灰改良土壤。程启山则负责重建茶坊,设计更合理的烘焙间。
一个月后,新栽的茶苗已经成活。伍昌臣将林小荷送的云南茶种与本地“岩缝种”杂交培育,长出的嫩芽竟呈现出罕见的紫金色。
“奇哉!”俞静澜仔细观察,“此茶若成,当名‘紫金毫’。”
这天傍晚,伍昌臣正在记录茶树生长情况,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林小荷挎着竹篮站在茶园边缘,欲进又止。
“小荷!”他丢下笔记跑了过去。
林小荷低头绞着衣角:“我爹……被革了功名,卧病在床……我来采些草药……”
伍昌臣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中一痛:“你……还好吗?”
“赵家的亲事自然退了。”她苦笑一声,突然从篮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个……还给你。”
是那支茶花银簪。伍昌臣没有接:“我说过的话,从未改变。”
林小荷眼中泪光闪动:“可我现在是罪人之女……”
“我不在乎。”伍昌臣坚定地说,“等茶事稳定了,我就去找你爹提亲。”
林小荷摇摇头,将银簪塞进他的手中,转身跑开了。伍昌臣站在原地,看着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