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伍昌臣立刻组织人手,在后山开挖一个假矿洞,并放入少量茶晶石作为诱饵。同时,他派赵三刀秘密前往武昌,向刘墉密报崔公公的阴谋。
三天过去,俞静澜仍无音讯。伍昌臣忧心如焚,每日带人搜山,却一无所获。林小荷见他日渐憔悴,悄悄在茶中加了安神的草药。
“你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她柔声劝道。
伍昌臣握住她的手:“小荷,我害怕……师父他……”
林小荷轻轻抱住他:“俞老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
正说着,春桃慌慌张张跑来:“小姐!老爷……老爷不行了!”
林秀才自那日病倒后,一直未能痊愈。如今突然恶化,郎中摇头表示无力回天。
林小荷泪如雨下,伍昌臣立刻陪她赶往林家。昔日整洁的院落如今杂草丛生,屋内药气熏人。林秀才躺在床上,形销骨立,哪有半点当年傲气?
“爹!”林小荷扑到床前。
林秀才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伍昌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你……来了……”
伍昌臣恭敬行礼:“林伯父。”
“听说……你的茶成了贡品?”林秀才声音嘶哑。
“托您的福。”
林秀才苦笑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沾满了鲜血。他颤抖着指向床头的木箱:“打……打开……”
伍昌臣取出一个布包,里面竟是一本手抄的《茗笈》下册!
“这是……”
“祖传制茶术……下半部。”林秀才喘息着,“我……我一直没给你……是怕……”
伍昌臣恍然大悟。原来林小荷给他的只是上册,而下册记载的正是茶晶石矿的利用方法!
“伯父,我……”
“听我说完。”林秀才艰难地撑起身子,“茶如人……须经火炼方见真章……你……你做到了……”他拉过林小荷的手,放在伍昌臣掌心,“我这女儿……交给你了……”
林小荷泣不成声。伍昌臣郑重承诺:“伯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小荷,让她过上好日子。”
林秀才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重担。他示意伍昌臣靠近,用尽最后力气耳语:“小心……崔……公……”话未说完,手臂颓然垂下,溘然长逝。
屋内哭声震天。伍昌臣跪在床前,想起这位老人曾经的傲慢与最后的托付,心中五味杂陈。
葬礼按秀才规格举行,全村人都来送行。下葬那日,天空飘起细雨,仿佛在为这位饱受争议的老人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