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栖阳逐剑的头像

栖阳逐剑

网站用户

小说
202509/20
分享
《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连载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中情局建立特别行动处OSO

美军方记录没有完全说明朝鲜战争期间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土著的征兵情况。专家们一致认为,大约有10000名印第安人在朝鲜服役。美国议员本·坎贝尔是一名高中辍学生,后来成为科罗拉多州的参议员。他为那个印第安人颁奖。颁奖词是:“当你在战争期间在海外为美国服务时,你有一种超越种族的同志情谊。”亲爱的读者,您觉得这是不是巨大的讽刺?印第安人掩护白人,就有同志情谊了,那么反过来美国白人是怎样灭掉印第安人的呢。

二等,服役优异十字勋章:这种勋章是授予那些同敌人斗争中表现英勇或成绩卓著的人员。条件稍微高,很难获得。三等,海军十字勋章,相当于服役优异十字勋章。该勋章授予在同敌人的斗争中表现英勇或成绩卓著的人员,比如那个欺骗志愿军同胞的华裔李超然,在长津湖被志愿军打成重伤,就获得了这个勋章。同时还获得了下面第四等银星勋章、第五等功绩勋章和第六等紫心勋章。

四等,银星勋章:银星勋章颁发给那些作战时表现出英勇行为,但未达到荣誉勋章,或是服务十字勋章授予条件的人。

五等,铜星勋章:铜星勋章于1944年根据总统令首次设立,授予凡在1941年12月6日以后抗击武装之敌的军事行动中(不含飞行作战),或者在美国为非参战国时参加与敌对武装力量的作战中表现异常英勇,功绩卓著或服役优异的人员。这一级别的还有功绩勋章,比较普遍。六等,紫心勋章:开始是专门授予作战中负伤的军人,也可授予阵亡者的最近亲 属。这枚紫心勋章在朝鲜战争中颁发太多,在军中荣耀地位每况愈下,士兵已经不在意了。

可美军方此前都授予了美国大兵,这次特别颁给一个忠勇的南朝鲜人,可见这个先例不寻常,表明崔忠浩出色,所以给韩国人打打气,破例颁发。目前美军在朝地面部队里,已经有大量的韩国补充兵在美军中服役,志愿军第二次战役后,第八集团军第二师编入的南朝鲜兵最多,有至少八千多人。

虽然对于美国士兵来说,离开朝鲜也能得到这样的紫心勋章,但南朝鲜人却没资格。这枚勋章说实话连李德武都觉得眼馋,因为这象征着被授予者在英雄辈出的美军中表现相当出色,李德武贵为准将,可他至今连美国人在一片餐巾纸上印过的嘉奖令都没得过。

在医护人员和众人的掌声中,萨温中校亲自给崔忠浩戴上这枚勋章。李德武平时就喜欢经营小团体,称兄道弟,凡事都上酒桌说话,只因崔忠浩伤不轻,不能用白酒表达喜感,干脆就来个实惠给崔忠浩颁发了南朝鲜保安局奖状和二十万韩元慰问金。

虽然这二十万不值几个美金,但这已经相当高规格了。二十万相当于南朝鲜的军长好几个月的工资。南朝鲜的经济情况无法相比,崔忠浩从美国人那儿得到的两千美元不单对南朝鲜特工,对于李德武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几乎是李德武准将三年的薪水总和。当然,崔忠浩也没耿直到把这件额外受奖的事说出去,那只能让李准将脸子难看。

李德武此人喜欢居高临下,喜欢别人欠自己的情,尤其是对于那些穷苦人出身的部下,他经常会翻肠倒肚地提起是自己的高看,才让你这个穷小子过上了体面的日子,所以李德武喜欢说大话,更喜欢部下拿他当个教父看。奖训一番后,李德武宣布崔忠浩被晋升为南朝鲜保安局的上尉,虽然美军不承认南朝鲜人的军衔,可毕竟崔忠浩出身在南朝鲜特务系统,至今编制还在,这样的晋升也毫不过分。这极大鼓舞了李德武身后的那些南朝鲜特务跟班们。

离开了汉城陆军医院,龚剑诚内心倍感欣慰,这次北方之行的风波尽管风起云涌,但在战争风云下,不过是一场过往的风暴,暂时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他和崔忠浩都受了奖,其实是非常幸运的事。当然,这要依赖于战争混乱的环境,若是平时是极难逃过美军反间谍机关的眼睛的。陆军反情报局CIC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曾经在二战时期,为诺曼底登陆战立下赫赫战功,在欧洲的美军部队里,CIC享有战时先斩后奏的逮捕权。龚剑诚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不可能考虑到特别的周全。现在他也不敢去想过去的事,只有着眼于未来。他现在更多的想法是在美军中站住脚,不能让台湾军方把自己弄回去。

天空又下起小雪花,冰冷的雪落入龚剑诚的眼底,但随即就被滚热的心潮融化了,后来他抬眼望天才知晓,原来天空是晴朗的,那些细碎的雪是寒风从建筑物的顶端吹落的。想想崔忠浩这个人,龚剑诚的嘴角泛起一点笑意,能遇到这样的韩国人,他确实很欣慰。抛开国际政治和敌我阵营的关系,崔忠浩的智慧、勇敢和称职的执行任务的能力的确是许多美国人和韩国人不具备的优秀品质,在某些方面也是他应该学习的榜样,尤其是在敌营中,崔忠浩扮演角色的水平更加惟妙惟肖,是他该仿效的。

冬日里的斜阳很早就从汉江投放到了朝鲜西海岸,还有几天就要到新的一年了。走在大街上的龚剑诚心里滚热,如果说几个月前走在汉城,心里还十分忐忑的话,如今经历了长津湖血与火的冼礼和沸流江畔的刀锋剑影之后,他已逐渐成长为一名朝鲜战争的参战老兵。但是,龚剑诚还没有时间给自己做个小结,因为下一步他必须迎接更大的挑战。安娜同志说志愿军要在新年除夕发动全线突破的第三次战役进攻,那么,他这个时间会在哪儿,在做什么呢?这一切都可能在一会儿见到安德斯上校之后,得到准确的答案。

龚剑诚做好了必要的思想准备,从这次“K点”行动看,他也感觉到了CIC的职能上头发生回归的现象。本来陆军反谍报局CIC成立之初,就是部队里相当于侦察和反间谍双重组合的机构,即使在他来南朝鲜之前,身在东京的安德斯上校就已经派出了CIC驻扎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前哨特工“第442分遣队”加入到第八集团军前线侦察连,并分别派在第2步兵师和第24、25步兵师,作为前线的反谍小分队,跟随部队行动。

不过战争的走势超过了安德斯的预测框架,虽然他也曾经认为中国军队会对美军进攻三八线进行干预,但他也没料定会有这么大的规模。虽然这一次他险中求胜,在沸流江行动中露了脸,李奇微将军对他有一定的好感,但安德斯上校在汉城的舒坦日子已经过去,不出所料,这一次他很可能会派龚剑诚去往军事单位,不过若从安德斯的野心来看,那样的派遣只能削弱CIC的权力,龚剑诚认为安德斯一定想继续充当远东国际间谍战的主角,而不是局限于前线的战术型军事情报。

跟陆军反情报局CIC的掌门打交道,他须格外清醒并保持最佳状态。虽然自己获得了一点成绩和荣耀,可毕竟是安德斯布的局,有花才有果,他是安德斯用铜手指画在这面军中神秘组织的大旗上的一枚临时粘贴的大卫星,在上校铜手指的照耀下,自己就会闪闪发光,而一旦他退居幕后,自己也光华不再,本来铜的反射效果就不如玻璃,一旦龚剑诚立刻了安德斯的栽培,自己将难以作为。

如今沸流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行动结束了,他是继续被刺绣在那面大旗上成其CIC牢固的一颗星,还是安德斯运筹下的苟且的胶水把自己粘在远东军事谍报背景下呢?胶水当时是很牢固的,可随着战争的时间延长,那种人为的固定必然失效,自己也将跌落尘埃,龚剑诚现在开始一心一意谋求美国的国籍,一旦自己能过正式成为美国人,那么自己在美军中的地位就会牢固的多,这从联合国军臂章上的标志吉祥物就可以看出,美军部队的臂章都是手工刺绣上去的,而韩国人有限的臂章很多是用油漆涂上去的,一点都不牢靠。

龚剑诚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能混到今天,全靠安德斯上校的栽培,自己能力和一部分狡猾的运气在目前的成绩中只能算很小的一部分。龚剑诚也开始盘算战争结束后自己的位置,从安娜传达的李克风的指示里,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总部不仅仅要求他作为一个军事层面的孤立的大卫星,如果能融入到美国的星条旗上,成为其颠簸不破的帝国星汉不再泛着黄皮肤的另类闪光,变成美国情报界里一颗永恒的白矮星,那才是他的归宿和最终的使命。但是,战争能允许他发出那么多的光和热吗,能让智慧和运气交织产生出核聚变,从而将自己头顶的台湾国民党青天白日的紧箍咒转变为美国利坚合格的军人吗?

栖木兰之遗露,翳青松之余阴。瞬美国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龚剑诚忽然想到这么两句诗,这也是他目前潜伏在敌人阵营的精髓与写照。不过,龚剑诚突然想到了保护自己的影子“渔父”同志,这些天他竟然忘记了这位战友的存在,今天忽然有心情琢磨其身份,觉得这位同志对自己经常关照,那么会是什么人呢!龚剑诚不禁想到自己读过的一篇《渔父》——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世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龚剑诚几乎是念叨这两句话,迈着夫子步走进CIC司令部的。当龚剑诚夹着文件袋出现在CIC办公室门口时,安德斯却背对着他,在办公台后面静坐。他似乎望着地图,又似乎没看什么,只是沉思着心事。安德斯上校也和龚剑诚一样,面临他军事生涯的转折点。本来,他是打算战争结束后就退役的,可如今中国军队的介入,让他解甲归田享享清福的想法变得渺茫。他很明白,按照目前跟在威洛比将军后面的战绩,自己肩上的三颗小星不太可能换成一颗大的,那是准将,情报系统出将军目前是极少数。所以上校也开始思考战争中他能得到什么,又能借助这场战争为日后铺垫什么。

从崔忠浩那里回来,安德斯胃口大好,和詹姆斯上校喝了点酒,尽管詹姆斯在二战时期,军衔没有他高,可如今他借助史密斯将军的麾下袍泽,跃升了上校,也就和自己平起平坐。虽然詹姆斯上校对安德斯也很尊敬,毕竟当年在中国上海和南京从事对轴心国远东谍报战的时候,安德斯是美国在华战略情报局的主任,而詹姆斯是使领馆系统的少校,但如今两个人可以端平酒杯,分不出你大我小了。詹姆斯上校过去一直和安德斯分庭抗礼,直到这一次他派遣的特战精英在北朝鲜志愿军后方走了麦城,这个耻辱让他现阶段很难翻身,就因为自己过于单打独斗,一直想跟陆军反谍报局的安德斯分出大小王,所以遭此惨败,也是他情报水平逊色一级台阶,故而今天他喝的白兰地并未比安德斯少饮半口,两人也就抛开门第和宿怨,畅谈起未来的合作。

其实,两人目前多少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因为都是军人,如今在战火朝鲜负责的都是看不见功勋的秘密工作,升迁的机会不多,而美军面临被赶回三八线的国际耻笑,情报负责人难辞其咎,因而两个人的处境都很不妙。两人小酌一番,觉得余兴未消,又回到安德斯的办公室在密室里继续谈。詹姆斯也吐露了一点不得志的深层次心思,主要是新上任的常务副局长艾伦·杜勒斯不喜欢自己,另外新来的一把手威斯纳上校在他看来原本就是早期麦克阿瑟麾下庸庸碌碌之辈,如今他代替自己,詹姆斯名义上还是远东主任,但实际上是二把手。

詹姆斯破天荒地和中情局的监督者CIC上校讨论起中情局的远东布局。由于赖斯这次失败,他的对外情报处——政策协调署,被合并入OSO特别行动处(Office of Special Operations),过去特别行动处(OSO)是詹姆斯的下属分支,是以日本横须贺为基地的地方情报活动的小组织,负责人就是威斯纳上校,而詹姆斯过去统领政策协调署,那是以东京的情报站作为办公地点,辐射到中国和朝鲜半岛乃至东南亚香港的庞大的特务组织,当时受中情局和国务院双重领导,那时候特别行动处OSO只是作为一个部门工作,威斯纳上校隶属关系上归詹姆斯领导,詹姆斯拥有很大的自主权。而现在詹姆斯的核心部门政策协调署被取消了,并入OSO,这就是寄人篱下了。

如果把OSO比作超级老鼠,那么,反间谍局CIC就是猫,如今詹姆斯眼看自身难保,开始秘密和安德斯合作,透露OSO下一步行动计划,这么做确实有泄密之嫌,但恐怕也是詹姆斯最后一次掌管东京的中央情报局,再不和安德斯这位老狐狸取经就没机会了。詹姆斯原本和赖斯中校是一样的军人,都是从军队情报机构里被中情局首脑史密斯将军调任到麾下的人,战后许多军官退役,唯独搞情报的饭碗还很丰盛,所以前途看好。

可如今,战争又起,军中的情报军官升职立刻放缓,地位立刻变得尴尬,这是军事特点决定的,怨不得詹姆斯和赖斯。搞了次大的行动,却血本无归,詹姆斯心灰意冷,加上新任副局长艾伦杜勒斯的冷眼,以及詹姆斯没有在欧洲二战的战场服役,他们没有什么交往,詹姆斯觉得要混到头了,因此这次想和安德斯联手。就在昨天,他和安德斯联合给李奇微将军上书,准备让中情局远东地区的活动更贴近军事行动,而安德斯也想搭乘顺风车,给自己留条路,极力拉拢詹姆斯秘密入伙,安德斯在积极筹备一个计划,准备在反情报局CIC成立一个专门敌后作战和情报的代号308军事情报队。

詹姆斯醉了,被查普曼秘书搀扶着送走了,安德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沉闷地思考。李奇微宴会后召开的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中慷慨陈词的演说犹在耳边,这个素来雷厉风行的长官虽然在二战中只是一个空降部队的军长,但很有脾气,他不允许滥竽充数,但也不喜欢单独吹竽,他喜欢听到交响乐一样的合唱曲,显然,那些二战后就生锈了的官僚机构和作战部队里倚老卖老混饭吃的破铜烂铁的乐器们,肯定是没曲子可奏。

“为了恢复第八集团军的荣誉,我要求全军军官必须以身作则,在战斗时刻,我希望师指挥官们和他们的先头营在一起,我还希望团指挥官和战斗最激烈的连在一起。总之,哪儿炮火连天,指挥官就应该在哪里!”李奇微讲话时那种傲慢和活灵活现的神情在安德斯的脑海浮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表这种煽动性质的训话了,李奇微骨子里就瞧不起威洛比将军,自然也会对威洛比麾下的这帮情报元老有所轻视。他的讲话十分急功近利,甚至杀气腾腾地要求所有情报人员:“动动你们的脑筋,要把战线拉到中国去,把中国冼成白色!寻找敌人,再把他们钉在一个地方。找到他们!咬住他们!打击他们!消灭他们!”

李奇微可不管你的资历和脸面,就在昨天,一口气批评了五个作战师的师长,几乎都是美军师一级指挥官。安德斯仍然记得,就在昨天夜里的会议上,麦克阿瑟的宠儿,联合国军参谋长阿尔蒙德将军想为下属师长被撤换讲讲请,便被李奇微毫不客气地训斥,阿尔蒙德脸红的像死猪肝,他没想到李奇微这么不给面子,据说离开会议室后,阿尔蒙德将军立即打电报给麦克阿瑟提出不干了,大家都是中将,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

很显然,李奇微不是沃克,此人表面看非常急迫想得到一场胜利鼓舞士气,甚至像只铁皮屋顶上的猫一样,到处跳来蹦去发表他的激情演讲,但李奇微这么做显然是对的,中国人根本不会给他时间反省,麦克阿瑟留给第八集团军的不仅是耻辱,还有挫伤的士气,他必须恢复士气,就要从基层做起,从激励每一个士兵做起。

李奇微的风格很务实,这和安德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不是天生的政客。安德斯设身处地,想李奇微最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稳定战局。所以,他不能不考虑军事情报单位在战争中的出路。虽然CIC负有军中反间谍责任,在东京他的地位无人撼动。可是目前在南朝鲜,从李奇微到第八集团军情报中枢,乃至切尼担任主角的特种作战单元501情报旅(也称为501大队)的头头们,谁还在乎军队中的狗屁间谍?美军溃逃不是志愿军间谍造成的,而恰恰是麦克阿瑟将军的狂妄造成的。

所以,从开战到现在,安德斯领导的CIC基本就在汉城赋闲,人家本土有联邦调查局,那里有无数苏联特工可抓,而CIC却没有那种目标,抓了半年也没抓住一个像样的间谍。联邦调查局已经介入中央情报局在海外的情报业务,情报战线没有单行道。在南朝鲜,CIC今后调查谁呢?美国人还是亚洲人?不用说战争时期安德斯根本没那种超强能力,能够在炮火硝烟下生就出火眼金精辨别一个人是红是白,就是有嫌疑人摆在面前,也会因为各种不确定因素让调查失败。

有的人昨天还在接受调查,今天就阵亡了,你能说他是敌人的间谍分子吗?况且这些人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人不是为联合国军能有一场撼天动地的胜利赴汤蹈火,挖空心思创造奇迹吗?如果反情报局CIC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在自己的职能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再为对付敌人,反击敌人军事行动出谋划策,然后出动出击,挑起一副担子,那就是在远东只有CIC,而没有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的存在,这才是安德斯生存的王道。

安德斯倍感压力,他那颗孤独的心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可以在哈瓦那雪茄的烟熏下超然自得,他着急了。好在他高瞻远瞩,有预见地策划了一次成功击败中情局的K点行动,总算让CIC由反情报单位的被动无事,转化为主动积极的进攻姿态,这一点李奇微将军的表扬已经证明,安德斯还不那么惹人讨厌。

整个下午,他都在和詹姆斯上校商量一个新的行动计划,即在一九五一年初,整合拆散南朝鲜庞大的特务组织李德武的军事情报队,以及逐步融入在釜山影岛训练的中央情报局的训练基地的南朝鲜人。李德武已经不能胜任韩国军事情报的主角了,对这位只知道杀人取乐,只知道唯李承晚马首是瞻而对战场毫无帮助的人,必须让他滚蛋。至少他必须将韩国情报领域一无建树的李德武准将架空。他手下几千大小特务和准军事人员,以及保安局控制的南起釜山济州,北到汉城金城庞大的警察后备力量组织起来,加上一部分从满洲和大陆其他地方逃到此地的中国义士,构成一个活跃的军事组织,那将人尽其用。

在和詹姆斯讨论之前,其实安德斯已经就这个方案提交给李奇微将军,他虽然没怎么关切,但至少已经批准了这个计划,在安德斯建议下,将这个拼凑的军事谍报单位暂命名为“第308情报部队”,收归第八集团军司令部门下,CIC监管,中情局给予协助,实际上,这个队伍是安德斯的准军事情报武装,有了小规模的军事情报部队,他才能统筹对敌行动。

其实安德斯和詹姆斯都有心单独领导这个组织,但忌惮这些南朝鲜人鱼龙混杂,日后捅出篓子机会大于取得的胜利机会,都怕最后也失败对前途不利。不过,又都不甘心这么大的组织为第八集团军司令部所鱼肉,本来就是情报单位,凭什么给第八集团军司令部代管的参谋长锦上添花?

所以,两人策略地联手,将“第308情报部队”定义为情报机构,派出自己的精干人员,当选主官必须精通军事行动,通讯和侦察要术,还要懂得秘密特工战。这样联合国军就有了统一的情报活动单位,308虽然是个混血,但至少可以打破金志勋准将一方独大的局面,等把金志勋的副手李德武军事特务队的血抽干后,南朝鲜保安局就是个空壳子,以后韩国人就不敢单独行动,李承晚就完全是个傀儡,这也利于对韩国人的掌控。

詹姆斯上校如今江河日下,也需要重振雄风,他立刻给赖斯中校一个回归军方工作的机会,这也是他日后从逐渐“去军籍化”的独立的中情局被调出去铺条后路,赖斯中校是他的部下,干的好自然是他的功劳,所以李奇微将军一定很高兴批准赖斯中校作为“308情报部队”中央情报局方面的指挥官,即便是二把手,凭借赖斯在敌后作战的经验,安德斯也只能默认308部队是中央情报局为骨干,因为安德斯的CIC中还没有一个能够掌控敌后军事作战的人选,还有个原因,赖斯还是二战时期跟过李奇微做过敌后工作的欧洲部下,赖斯在巴尔干半岛和西欧干过敌后抵抗运动,他出任308敌后军事情报和行动部门的主官,李奇微放心。

虽然军事作战方面,CIC没有什么人才可用,但安德斯上校也不示弱,虽然他的CIC拿不出赖斯中校那样的人手,可他的副手萨温中校是这个部队的一把手,虽然萨温是综合人才,没有对敌战斗经验,但安德斯又大胆举荐龚剑诚担任“第308情报部队”的情报顾问,还主管通讯、人事和作战,并兼训练部的负责人,也遂了安德斯的心愿。

对于龚剑诚的提名,詹姆斯上校起初拿不定主意,回去跟一脸沮丧的赖斯谈起来,没想到这位从沸流江死而复生的中校除了对上司的安排感激涕零,听说要龚剑诚少校给自己搭班子做顾问助手,更是喜不自禁,这超出了詹姆斯的预料和设想。赖斯感激詹姆斯和安德斯两位长官的关照,欣然同意龚剑诚作为“308情报部队”作战科筹建副手,詹姆逊上校自然很高兴,这样赖斯和龚剑诚之间的关系融洽,想到日后能控制这个秘密部队,詹姆斯心里敞亮。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