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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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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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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梦(第二部)》连载

第七章 玉珠新婚送夫上堤被惊吓

叶玉珠:我昨劝大湖一个晚上,他还是那样的固执不听话,今天送他走,莫非要吵一架么?这样不好吧?我背着半袋米,提着一罐腌菜,送大湖去五、六十里外的张家大湖做水利任务——我俩新婚才五天呐,两人依依不舍,路上断断续续的行人,或背着被子衣服,或扛着洋镐铁锹,或担着竹筐箢箕,或挑着柴草锅碗,大家都向叶家湾祠堂的八大队队部汇聚,然后大部队在那里出发。我俩走到叶家土河旁,正要过独木桥,大湖从我手上接过米、菜道:“高珠,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看你还翘着嘴,不要不高兴呀,我们做完土方就会回来的。”

“高珠”?我听着特刺耳,“有余自高光,万世流荣芳”是我叶氏族辈份字号编排顺序表,我属“高”字辈,“高珠”是我结婚给取的字号,高湖自然是大湖的字号,我很讨厌这个号,太难听,当年大大取字号“自古”,她也不爱人叫,后来就没人那样称呼她了,大湖明知我不爱这字号,却这样叫,充满戏谑,我以牙还牙道:“你怎么那样讨人厌啊高湖?!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玉珠,这名字多响亮多好听?”

“你怎么那样讨人厌啊玉珠,高湖,搞糊,那么难听,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大湖,这名字多好听!”

我笑道:“闹归闹,笑归笑,我俩日后谁都不许这样称呼彼此不就完事?我现在最担心你傻里傻里气,热心过头,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会熬垮身子的。”

“现在搞建设也是革命,年轻人能多出点力就多出点力,又累不坏,总比你父、叔和哥哥他们那时搞地下革命丢性命要安全吧?再说,我们不能总活在他们的光环里,积极点,为他们争光。更何况我现在是党员了,更应该起带头作用呀!”

我听得怒火直冒,越劝越起反作用,大大不要我入党还是有一定道理,我压住火道:“好好好,就你积极,吃饭不要太省,等搞后勤的回来,我和大大再为你准备米菜。唉,这去做任务,出力也就罢,政府怎么连吃的也不给呀?”

“你怎么也说田柯兰这样的话?新中国才成立几年?国家一穷二白,而要做的大事又多,没办法,只能白手起家,只能依靠群众的力量,再说,前人种树,后人歇荫,这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我们要努力地去做,有些困难和苦累咬咬牙就过去了,怎能去埋怨政府?政府不会亏待我们老百姓的——昨晚我俩折腾了二、三次,说不定我们的后代已经在生根发芽,现在我们苦苦,日后他们就享福啰!”

我的脸直发烧,羞红着脸环顾左右,幸好无人,大湖则憨憨大笑,笑得歪嘴仰脖,我忙责备道:“呸呸呸你要死啦?这样的话怎能在外面说?我说不过你,反正你一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热心肠。你快走快走,我们再粘粘乎乎的,被人瞧见了笑话。”我推着大湖走,他顺势拿过我的背袋,担起箢箕、被子等,转身边大步走边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们前进,前进,前进……”看着他过桥越堤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悄悄泪下,如果大湖不上门到我家,这上堤挖方的事非我莫属,虽然政府对我家减免了些土方,可他是替我去做水利任务的,刚才我怎么能咒他要死呢?这种外出做任务吃苦的事,危险应该时常有,怎能说出那样不吉利的话?我忙自说自道:“呸呸呸,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不是存心要咒大湖,菩萨保佑大湖,一定要平平安安,安安康康。”我的心恐慌乱跳,一阵惊悸地疼,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在心头,仿佛自己说的话要成真一样。

叶玉珠:我们一队七、八十个妇女,挑柴担米要送往举沙河的工地上去,正在路上歇息。晨星寥落,寒霜满天,东方已吐白,在一声号子的吹响下,只听我八大队的妇女主任高声喊道:

“谁说我们女人不如男?!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姐妹们,唱起来,我们出发!”

“谁说我们女人不如男,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有力量,我们一往向前!”我也跟着唱起来,唱得浑身是劲,把七、八十斤的担子担到肩上,朝着西边的举沙河工地前进。不知是马上要见到大湖了还是刚才歇息足够了,我脚下如生双翼,片刻便穿插到队伍前列,领着队伍大踏步前进,而后面的姐妹们你追我赶,都不愿落后。我有近两个月没见到大湖,也不知他现在还是不是活蹦乱跳的模样。我的心掠过一丝惊悸,自从送他出门前无心说了那样不吉利的话后,心里隐隐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这是第五次组织给工地上送柴、米,这次轮到我上堤,有银叔叫我要多带些米,也不知是不是大湖总是没吃饱还是怎么的。一路上,我们歇歇停停,终于来到我叶家湾在工地的驻地,只见小丘岗不远处正在开挖的举沙河,宽约一,两里,满河人头蚁动,黑压压一大片,一大片,又一大片,人们挑的挑,挖的挖,时不时有哨子声传来,或人们嘹亮的口号“同志们,加把劲干呀哟嗬”声传来,人们干得很火热。而我和大家把挑来的柴垛起来,垛完柴后,我就势坐在上面,只见河堤两边搭建的草棚,一片连一片,密密麻麻,延绵到天边的尽头水天相接处——那一条又细又长的白练,自然就是长江——一阵饭香在鼻里乱蹿,大木甑处,汽雾萦绕,饭香四溢。我也不知是饿了还是累了,干脆躺在柴堆上晒太阳,暖日当空,天高蓝蓝,闭上眼,只见大湖憨憨傻笑的面容在眼前浮现,他似乎也压向了我……我半醒半寐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人喊醒,我惊醒坐起,只见柴垛下围着一圈人,定睛一看,中间那躺倒在地的人不正是大湖么?我惊得一身冷汗,睡意全无,睁了睁眼再看,真真切切,不是梦境,只觉雷轰电鸣,脚手发软,我连滚带滑地下到地上,拔开人群,抱起大湖,大哭大叫道:“大湖、大湖,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我抱着大湖不停地哭叫摇喊,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只听有人起哄道:

“玉珠,他是想你想死啦――”

“他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泪流满面,只见有银叔挤进来说:

“大湖可能又是饿昏倒了的,本来就缺吃的,又常常陪着田柯兰加一阵子夜班,又正值年轻力壮,正能吃能喝,不饿倒才怪呢。快掐掐人中。”

有银叔掐了大湖的人中后,大湖随即缓缓张开了眼,含笑翕嘴道:“玉珠,不要哭,我没事的,听说你今天要来,兴奋了,多出了些力,没想到饿得太快了,刚才见你在柴垛上睡着,高兴过头,竟然一时头晕昏倒。好了,我可以起来,走,咱们去吃饭,我蒸了好大一土钵子饭。”

“噫――说是想你玉珠想成那样你不信,现在信了吧?”

“这回来了可要好好亲亲哈!”

我飞红了脸,撂开大湖起身,大湖也爬起来,他对众人呵呵傻笑,而众人却还一个劲的起哄着戏弄我俩,我干脆豁出去,不要脸地反驳道:“这大白天的,即使想亲也亲不成啊!”人们更是轰笑成一团道:

“可以亲,可以亲,我们可什么也看不见。”

田柯兰:“月兰,你还是休息一下吧,等会儿随着他们一起来上工吧?”月兰点头同意了。我十分愧疚的向工地我家的土方处走去。是我害了月兰,当初我是哪根筋搭错,干嘛对人说到这里做任务会得“大肚子病”?确实是我错,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这回事,这倒好,害得被罚,比别人家要多挖多挑出一半的土方量,害苦了月兰,她若不来帮忙,我更是完不成任务,为了能完成任务,我更是加班加点,但我家的土方任务量,仍还有一大片,而别人家的已完成一大半,月底估计大家都能完成任务回家,而我家的却难以完成,到时我和月兰俩将孤零零地在这里挖呀挑么?突然发洪水把我俩冲走了怎么办?或者晚上来了驴头狼把我俩吃掉了呢?即使这些都不发生,到时谁送柴来谁做饭?这可怎么办?我越想越急,越想越绝望,不禁坐在土方上抱头偷泣起来道:“田柯兰,怎么办呀,怎么办啊——”

叶玉珠:大湖送我回家,我俩恋恋不舍与前面回家的妇女已落下一段距离。我俩面对面站住,想作最后的告别。大湖刚才那瘦枯的脸早已活泛起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珠从我上身梭向下身,又从下身梭向上身,梭巡不停,嘴角还挂着一丝丝邪笑。他想干什么?这可是大白天呀,只听他道:“你的肚子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呀,看来出门前的那个晚上,我俩是白折腾了几个回合,这革命的种子怎就没有生根发芽呢?我今天要来再补种一次。”

大湖说着就扑向我抱住,我臊得不行,忙挣扎道:“看你在人面前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一吃饱就这样坏。这光天化日的,若被人撞见,那还得了?快回去啦。你要播种,等你做完任务回来,天天让你种,好不好?”我被他越箍越紧,全身的血液也沸腾了,呼吸变粗变重,简直要窒息,那还有半点气力去挣脱,只听他道:“不用担心,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不会有人过往的,况且这旁边有块杂树林。若不对自己的媳妇坏,哪能早日种出享福的后代?日后我俩老了,不能动了,好有人来为我俩端茶倒水的――你先不要倒下,等我脱下袄子。”

大湖抱着我拖进杂林中,又脱下袄为我垫上,他那长满老茧的手就迫不及待地为我解衣解扣,片刻就把手伸进我袄内,他这是爱抚么?这简直是用耙用耖耙耖我,我嗔怨道:“哎哟哟!你轻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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