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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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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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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珀特夫人》连载

第七章 再谈门当户对

“嗯哪,精彩精彩,”老流氓把宽大的身子平放在沙发上,看起来就像一只四仰八叉的八爪鱼,他斜着眼瞅着我,“好一个基因‘一旦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情欲的欢娱,便犹如烙印一样烙印在记忆深处,成为它最为隐秘的遗传密码。'乔治,幸亏你做了律师,你若做了别的什么,岂不埋没了人才?”说完拍拍小色鬼的肩膀哈哈大笑。

小色鬼不耐烦地耸耸肩,大约老流氓用力过猛把他的瘦削的肩膀拍痛了。

“你说你并不赞同皮特先生的门当户对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爱情中‘门第确实占有非常重要的比例,相同等量的门第,嗯,更容易在心灵上寻得共鸣,从而变成志同道合、情投意合的爱侣吗?’怎么又钻出来一个‘大多数门不当户不对婚姻都幸福着呢’这样的结论呢?”小色鬼把深陷在沙发里的瘦弱身子朝外挪出一点,他大约对沙龙里的谈话并不感兴趣,这个关于爱情的命题令他枯燥得直犯困。所以他宁愿缩在沙发里喝香槟、打瞌睡,也不愿意多费唇舌讲几句。什么爱情不爱情,情欲不情欲,纯粹都是生殖冲动!他可不在乎在世间有没有爱情,只要有女人、有钞票就行,一边想着一边就随口一问。

“门当户对只是一个抽象的说法,”我说,“并不是家世、门第、财富、学问,非要等量齐观。如果一方学问好、品性好,那么由学问、品性所彰显的个人气质魅力就足以抗拒一切的家世、门第、财富;或者说年轻、纯朴、热忱、阳光,那么这个人即便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但他或者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也是价值连城。”

“好像是这样的哦!”老流氓又想拍小色鬼的肩膀,被他巧妙地躲开了,“皮特先生,你怎么看呢?你好像并不同意这样的观点。”

“乔治先生说得很好,他的观点让我受益匪浅,今天总算领略到先生傲人的风采。”皮特说,他显然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似乎对他来说,爱情这个话题,已经毫无任何意义了。

“不过先生,我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其实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门当户对罢了。因为现实生活中门当户对的婚姻并不是绝对的家世对家世,门第对门第,财富对财富,学问对学问,有家世的可能嫁了有门第的,有学问的可能娶了有财富的。也有可能有门第的嫁了有学问的,有财富的娶了有家世的。人们对女人的看法多是,要年轻、漂亮,只要年轻漂亮,就是女人最大的资本。对于男人的要求是有钱、有势、有地位、有学问、有财富,如果能年轻英俊更好,做不到年轻英华,年老丑陋也无所谓。年轻漂亮的女孩,要么嫁年轻的男子,要么嫁英俊的男子,要么嫁有钱的男子、有势的男子、有地位的男子、有学问的男子、有财富的男子,哪怕做丈夫的年纪大一些、相貌丑陋些,只要任选其一,就是门当户对,就算是嫁得其所。刚才我也说过了‘门当户对只是一个抽象的说法,家世、门第、财富、学问并不需要等量齐观。’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看见这样的情侣,男的一贫如洗,但是才学非常高,结果年轻漂亮、有家世有财富的女孩就钟情于他;或者女孩非常漂亮出众,结果豪门贵族的公子哥就争着来追求。在这里学问等同于家势,美貌媲美于财富,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学问就是最大的财富,美貌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么说你是赞成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嫁给有钱有势、年纪大得可以做她们父亲、甚至爷爷、又丑又老的老男人了?”皮特不怀好意地晃动着酒杯半嘲笑地说,他并不是就这些问题非要分出个伯仲高低,他只不过想要找些乐子罢了,“需知这些男人贪图的只是她们的美貌,她们年轻迷人的肉体,而她们口口声声说爱这些男人,不过谁都知道她们爱的不过是这些男人的钱财罢了。”

“先生,你大约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也颇似嘲笑地大声说,“并不是我赞成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嫁给年纪偏大的男子,我也不否认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时代确实有很多老夫少妻或者说老妻少夫,他们结合的目的或是冲着对方的钱,或者冲着对方年轻放荡的肉体。他们的婚姻,确实存在某种金钱肉体上的交易,和花钱嫖妓、养小白脸没什么区别。但是人类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物,尽管年轻女孩与年老男子在年龄、相貌、体力、健康、生命活动上存在极大差别,但是这也并不排除他们中的某一对,或者确实存在真实的爱情,真挚的情感!”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我自己的感觉错了,我觉得温克尔先生身上表现出一种明显的不安。尽管他一直坐在角落里很少说话,也一直保持他这种身份的男子少有的矜持和彬彬有礼,但是皮特在说到又丑又老的老男人时,他的身子突然一抖,脸上的肌肉变得有些僵直,好像被带刺的东西扎到了脊梁。

“世上的爱情大致分为四种: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其中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最幸福的,你怒马鲜衣,我天真烂漫,我的柔情似水衬着你的果敢刚毅,你的少年英气衬着我的美貌稚气,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最最不悲凉不幸的,莫过于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一个事业成功的男子,他的身边总是不乏年轻漂亮的女人。既然他已经取得了成功,那么他必然有过人之处。或者很有学问,或者很有钱财,或者很有势力,或者兼而有之,而他如果又风度翩翩、风流儒雅的,又谈吐不凡、幽默风趣的。那么这样一个男子,即便是年纪大了些,又如何不会很容易就虏获年轻女孩子的芳心呢?相比那些肤浅、浮躁、怨天尤人、脾气暴戾、意气用事的年轻男子,他们那成熟的气质、过人的智慧、渊博的学识,罗曼蒂克的浪漫,更容易让女孩子陷入情网呢。”

“当然年纪大的男子爱上年轻漂亮的女子更不少见,因为人活在这个世界,就是让别人来爱的嘛,何况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呢?男人并不是一种从一而终的动物,他们的动物属性让他们一辈子都在不断地恋爱。年轻的时候,他们爱上了一位,年老的时候又可能爱上另一位,他们老得甚至可以做少女的父亲或是爷爷。但是这并不是一种畸形的社会现象,更不能说成不道德、违背人伦。因为基因是自私的,基因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不断复制。女性的机体过了五十就失去了传宗接代的本能,男性机体中的基因、基因的男性宿体,为什么不能去选择更年轻更漂亮的女性来完成它们最大可能复制传播寄宿的目的?而基因保存在记忆中的欢娱密码也使得他们选择人生伴侣时更倾向于选择年少肤美的少女,以期获得最具青春活力的面孔,最完美肉感的胴体,最弹力十足的肌肤,最柔弱娇嫩的气息。他们一旦迷恋了上了她便无法自拔,仿佛误饮了青春不老泉的泉水。时光倒流,岁月回到了从前,他们似乎看到了生命的曙光,看到了即将黯淡的生命的烛火,忽然迎来了永恒的幸福的光芒。那个天使般美丽的仙女来到了他的身边,她像仙女一般神采奕奕,又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可以一桌吃饭、一被窝睡觉的善良可爱的女孩,她是天国派来的吗?她的到来是否向他提前开启了他在天国的幸福生活?他的心怎能平静下来,他的血液怎能不熊熊燃烧?他平淡的生活怎能不再次激起狂风巨浪?所以一个男人的一生,极有可能不止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对于他来说,每段爱情都是真挚的,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贪图女色,特别是他们年纪大的时候。因为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动物,简单的色相背后,其实隐藏着非常隐秘的对生命的眷恋、对青春的痴迷、对欢娱的迷醉。晚来的爱情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朵美丽的罂栗花,既让他们如痴如醉,其残酷的毒性又足以让他们迷失自我、甚至要了他们的性命。”

“那么这样的爱情最终总是以悲剧收场啰?”温克尔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换了个姿势,身子微微前倾,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他那双整个晚上都显得极其颓废、倦怠的眼睛突然变得敏锐起来,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愚蠢,所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便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手翻了翻,用更加疏懒的声音地说,“没有人会祝福这样的新人啰?”

“当然也不完全绝对,”我说,“这种爱情还是有不少传为佳话的,歌德在八十岁爱上了小他六十岁的十八岁的少女;齐白石到了九十岁,还嚷嚷着要娶仅仅二十五岁的美貌少女;历史上的那些名人哪个不纳几房妾,哪个到了晚年不是老夫少妻?宋代著名词人张先在他八十岁的时候,迎娶了一位十八岁的小妾,两人虽然在年岁上差了一个花甲,但是婚后却极其幸福。张先娶妾之后仅仅只活了八年,但是八年时间,小妾却为他生了两男两女。张先死的时候,小妾哭得死去活来,几年之后也郁郁而终。可见二人是有真挚爱情的。张先的风流才华征服了年轻的少妇,少妇的青春美貌也令张先神魂颠倒,二人虽然年龄相差极大、相貌相去甚远——大才子苏轼曾经做诗调侃‘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指的是白发丈夫,海棠指的是红颜少妇——但是二人确实是世人眼中令人羡煞的一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人婚后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但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正因为短,才折射出这段真情的难能可贵,才能让一段为世俗所不理解、甚至不容的爱情成为一段人人传诵的佳话。这种隔代的恋爱恍若隔世,让人更觉爱情之可贵、年岁之美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老流氓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小色鬼坐得离他更远了,他便用巴掌啪啪啪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仿佛腿上有很多灰似的,“亨利,你这家伙儿不老实,你还没结婚呢,就想着如何梨花压海棠,看把你美的,要是被你媳妇儿(女朋友)知道了,恐怕你好日子到头了!”

“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我说,懒得理会他的粗俗玩笑,“承蒙温克尔先生愿意听,我就多说了几句。亨利.梅森特,愿意替您效劳!”我按照这个会所的礼仪,朝温克尔先生敬了个礼。

温克尔先生布满雪白短髭的脸突然有些泛红,然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依然坐在包厢的角落里,举起酒杯朝我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他用非常沉着、老练、生硬、粗嘎的声音对我说,“年轻人,你的观点让我大长见识,我甚至认为我们这些人都必须重新审视人生了。”

我觉得他的这番话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掩饰什么,究竟是什么,我也无法说清楚,不过他话语中明显的嘲讽、冷漠、鄙夷口气让我很是反感。这些有钱的富人,做事乖张,性格怪异,一分钟前还衣冠楚楚的,一分钟后就撕破衣冠泄斯底里。不过人家有的是钱,有钱就是任性,钱在他们眼中等同于手纸,他们自然随性生活、快乐自在。他这样的富人我见得多了,知道他们的天性就是如此,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因为与身俱来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在接人待物方面表现出来的傲慢和无礼。至于在他身上我明显感觉到的那种强烈的不安和隐秘的激情,但是这既然与我毫不相关,我又何必抛根问底,自寻烦恼?我也朝他礼貌性地举了举杯子:“先生,您太客气了!”

回家的路上,经不住好奇心的唆使,我就向我的两位同伴打探起有关温克尔先生的一些事迹来。

“老顾,温克尔先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看起来好像特有钱。”

“有钱?当然哦,他当然特别有钱!”老流氓哈哈大笑,又做出一副夸张的吃惊的样子,“我的天,亏你还在海湾混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连著名的地产大亨温克尔都不知道!你可是要笑痛我的肚子了!”他大概是酒喝多了,正借事撒酒疯,又做出一副肚子痛的样子,“小江,你快给他讲讲商界奇迹、那条著名的老鳄鱼的故事。”

“嗯哪,”小色鬼把搭在前额的一撮头发一甩,又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鼻子,他在反光镜里瞧了瞧自己的新发型,觉得非常帅气,然后清了清嗓子说。“温克尔先生是整个海湾的地产大亨,可以说海湾凡已建项目、在建项目,都有他温克尔的插足之处。他的身价已经难以估计,有人说千亿,有人说万亿,有人说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总之他的钱把整个海湾买下来都绰绰有余。几乎全世界都有他的私家别墅,每栋别墅光地皮就不下千万,更不说豪宅里的装修,简直跟进了天堂一个样。他常住的、最中意的据说在海湾。他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像今天在俱乐部碰见他纯粹就是巧合。当然也不是巧合,那个皮特先生,你知道的哦,”我点点头,“是他的法律顾问,因为老顾和皮特的交情,所以我们想瞅准个机会和他认识认识。本以为能捞到什么好处的,结果整个晚上居然尽谈论些情啊、爱的。本来以为可以转移话题了,偏偏你倒好,又把话茬儿接了过去,大谈特谈门当户对。这个晚上算是白浪费时间了。”小色鬼给了我一拳头报怨道。

“你说皮特是他的法律顾问?”

“是啊,那小子一年什么事都不干,都能拿到温克尔给的三十万红包呢!”

“三十万啊,”我惊诧地脱口而出,“这么多?”

“当然,温克尔有的是钱,最不在乎的也是钱。当然拿了他的钱必须无条件地替他做事,他若是有麻烦了,必须毫无后顾之忧地替他绝对摆平。对了,海滨俱乐部的幕后老板据说也是他,他的钱财已经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我又做出吃惊的样子。

“最令人惊奇的是,温克尔的发家史,根本没有任何预兆的,也看不出任何打拼的痕迹。这个人在十八年前突然出现在海湾富翁的名单中,仿佛从天而降。谁也无法对他知根知底,十八年前他做什么,做过什么,怎样发家的,人们无从知晓。有一种说法,他霸占了某个好朋友的财产从而发了家,但是怎么霸占的却难以说清楚。人们一致认为,这不过是他的对手编造出来的抵毁他的谣言,从来都没有人当真。人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在地产界一亮相,就大刀阔斧地向同行挥刀子、动匕首。他今天吃掉一块,明天吃掉一块,他今天还跟你称兄道弟、哥俩好哇,明天就捅你一刀,毫不手软。他头脑精明,精于算计,韬光养晦、采用各种方式与对手虚与周旋,千方百计窃取商业机密,再隐秘的商机都能被他挖掘出来,再坚固的堡垒都能被他寻到破绽,而一旦发现对手的软肋他便立即出手,简直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令对手防不胜防。说来也怪,至出道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一直财运亨通、福星高照,他的对手对他既憎恨又害怕又尊敬,人们总是敬畏强者嘛。一提到他既恨得咬牙切齿,又怕得瑟瑟发抖。这些年来,他一个一个把对手吃掉了,他的财富以2的N加1次幂每日递增,他也搞不清楚他有多少钱了。总之是个非常庞大的数据,数学家可以很容易地推算天上有多少星星,但未必能轻松地估量他有多少钱。”

“像他这样的大富豪一定风流成性吧!”不知为什么,我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恰恰相反,温克尔先生非常正直,”小色鬼说,“我是说在男女关系上,从来都没有传出过对他不利负面新闻。小道消息也没有。温克尔夫妇在海湾是著名的模范夫妻,尽管两人年岁已大,但是人们还是习惯用金童玉女来称呼他们。好一个伉俪情深,相扶相持。温克尔夫人已经年过六旬,她性格随和、待人慈善,热衷于公益事业。先生对夫人非常忠诚,夫人但凡决定的事,他从来不反对。有一种传闻,说是温尔克家族的产业、整个海湾的经济命脉的掌控者是温克尔,但他温克尔的命运却是掌握在他背后的小女人——温克尔夫人的手中。据说当年打拼天下,夫人曾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先生因此对夫人怀着难以言说的深情。”

“不过,遗憾的是这对恩爱夫妻、成功人士竟然没有孩子,”老流氓点了根烟狠命抽了一口,瞬间车厢里全是香烟味儿,我和小色鬼赶紧把玻璃窗摇下来。

“整个海湾都在为这件事痛心疾首,想想那么大的家财,跟金山银山似的,居然没有一个继承人,实在太让人惋惜了。”

“怎么会没有孩子呢?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孩子至少也得三五个?”我问。

“谁知道呢?”老流氓白了我一眼,“反正他们就是没有孩子。有人说是老夫人的问题,有人说是老先生的问题……谁知道是他们谁的问题呢?他的对手则非常不光彩地说,说他亏心事做得太多了,伤天害理、丧尽天良,所以终有一报,终于绝子绝孙。他们又把这事儿跟霸占财产一事联系在一起,就说死者幽魂不散,让活着的人灵魂也日夜不安。哈哈,不过根本没人拿这话当回事儿。温克尔自身就不在意,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不过,他没有子女,年纪又那么大,那么辛苦打拼,要那么大的产业、那么多的钱,确实没有多少用处哦!”我说。

“怎么没有用处呢?”小色鬼反对说,“没有钱,赛珀特夫人拿什么来做慈善、公益呢?她简直把它当一件事业来做。你在海湾看见的滨海浴场、滨海大桥、正在投建的维多利亚大酒店、孤儿协会、夕阳红基金、海湾博物馆,都是温克尔夫人的心血。温克尔先生并不反对夫人拿钱出来办公益、做慈善,只要是夫人喜欢做的,让功成名就的他立即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也无所谓。这样也好,这对不幸的夫妻也算是各自找到生命的寄托了,否则漫漫人生一辈子,该如何一个苦字到头?好啦,不说他们了,呆会儿我们去哪里找乐子。呆在那个包厢里,真把我给憋坏了。我可要好好乐乐。”

“老顾,我们还是把宝月楼的姐妹叫出来乐呵乐呵吧,叫她们动作快点,明天还要出庭呢?”

老流氓就开始打电话了,然后问:“叫几个?”朝我使使眼色,“亨利你呢,你啊要……”眼角眉梢全是淫荡的媚笑。

“不了,晚回了,媳妇儿不让进门的。”我故意抬出媳妇儿来挡箭,“哦,前面一个路口就把我放下来吧,我再叫计程车。”

“哈哈,你这小子,拴在媳妇儿的裤腰带上了。”两人哈哈大笑。

我也哈哈大笑,瞬间他们的车便消失在烟笼雾罩的海湾长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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