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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群雄逐鹿书写华章
46.逆旅云帆济沧海
上海虹桥站，这座巨大的钢铁与玻璃构筑的现代交通枢纽，其穹顶之下，人潮如奔腾不息的江河，裹挟着各色行囊与万千心绪，朝着各自的目的地涌动。空气中弥漫着行李箱滚轮摩擦地面的隆隆声、旅人匆匆的脚步声以及隐约可闻的广播提示音，共同交织成一幅动态的都市迁徙画卷。我倚在二楼候车区的栏杆旁，目光如同定海神针，穿越下方攒动的人头与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最终定格在中央候车大厅那块巨大的LED屏幕上。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部名为《一起回家》的公益MTV。
画面中，江西青年歌唱家果子那清澈而深情的嗓音缓缓流淌，如一股暖流注入这略显冰冷的空间。镜头扫过一张张归心似箭的游子脸庞，他们或焦灼地看着手机时间，或对着电话那头轻声安抚，或带着疲惫却难掩期待的微笑。每一张脸，都是一个关于远方与家园的故事。当片尾字幕缓缓升起，“制片人：邓华礼”这几个字，如同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邓华礼……”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中的笔记本。翻开的页面上，早已密密麻麻记录着关于这位安义籍青年企业家的信息，从他的出生日期、教育背景，到创业历程、企业规模、社会贡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拼图，试图勾勒出一个完整而立体的人物形象。从19岁时那个带着几分叛逆毅然退学、闯荡上海滩的青涩少年，到骑着一辆破旧三轮车穿梭于大街小巷的送货推销员，再到如今执掌着年产值数亿的“亦星实业”与“安商义人”两大品牌的掌舵人，他的人生轨迹，本身就是一部浓缩了安义门窗产业数十年风雨历程的奋斗史诗。我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记录下一个传统产业在时代浪潮中转型升级的宏大叙事，更深层次的，是想要捕捉像邓华礼这样，兼具开拓锐气与深沉家国情怀的青年楷模，他们是如何凭借其独特的创新思维，引领着看似笨重的传统产业冲破瓶颈、破局而出。他们的心路历程，那些不为人知的挣扎、抉择与坚守，才是“安义精神”最鲜活、最生动的注脚。
告别喧嚣的上海，我踏上了前往江西安义的旅程。安义县石鼻镇，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白墙黛瓦的民居，时光在这里仿佛放慢了脚步。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下，为邓家老屋那古朴的窗棂镀上了一层金边，窗棂上精致的木雕花纹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我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1998年的一个秋日。彼时，刚升入江西师范大学不久的邓华礼，正攥着一纸沉甸甸的退学申请书，局促而坚定地站在系主任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窗外，是宁静祥和的校园，香樟树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三三两两的同学正抱着书本，按部就班地走向教室，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年轻的脸上跳跃。那是一种安稳而充满希望的图景，是许多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人生坦途。
“邓华礼，”系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带着语重心长的关切，“你的成绩不错，尤其是体育专长非常突出，毕业后回安义老家当个体育老师，工作稳定，生活安逸，稳稳当当，多好？何必……何必非要放弃这大好前程，去走一条前途未卜的路呢？”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不解、惋惜，甚至还有一丝被辜负的痛心。
身体敦实的邓华礼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挺直了并不十分宽厚的脊背。年轻的脸上，尚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定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自己未来的方向。“老师，谢谢您的关心和挽留。”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异常清晰，“但我每次回家，都能看到父亲的背影——他在上海做门窗，常年累月地弯腰劳作，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我知道，那是一条辛苦的路，一条我看得见尽头的路。安义，有十八万人散落在全国各地做门窗，他们就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各自为战，力量分散，只能赚取微薄的辛苦钱。我想做的，不是重复他们的路，不是去成为另一颗散落的珠子，而是要想办法把这些珠子串起来，用一根线，串成一条项链，甚至一座桥梁！我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宣告一个重大的发现。“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我觉得，创业也要趁早，晚创业不如早创业。校园里的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校园外的广阔世界，那瞬息万变的市场，才是我真正渴望的战场。”这份近乎离经叛道的决绝，这份对既定命运的勇敢挑战，让系主任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无奈地在退学申请书上签了字。少年邓华礼接过签好的申请书，郑重地向系主任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带着几分孤勇，逐渐融入了窗外沉沉的暮色之中，也从此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通往大上海的荆棘与荣光之路。
初抵上海，这座在邓华礼想象中充满机遇与繁华的国际大都市，迎接他的并非父亲温暖的怀抱和预想中的创业指导，而是冰冷刺骨的现实落差与父子观念的激烈碰撞。父亲，这位在上海滩门窗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安义人，希望儿子能够子承父业，踏踏实实地从最底层的门窗加工学徒做起，一步步积累经验。但邓华礼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爸，我不想一辈子只做加工，我要做上游，做材料，做源头！”他的目光越过父亲那间充满刺鼻油漆味和金属噪音的简陋工棚，越过飞溅的铝屑和杂乱堆放的型材，投向了更广阔、也更具挑战的天地——他要为无数像父亲这样的中小型加工厂，提供质优价廉的不锈钢原材料。
这个想法在当时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没有启动资金，没有行业人脉，没有任何资源背景，邓华礼所拥有的，只是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犟劲，和一颗不甘平庸、渴望成功的滚烫心脏。他唯一的“固定资产”，是一辆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锈迹斑斑的人力三轮车。这辆车，后来被他戏称为自己的|第一辆战车“。
上海的冬天，湿冷入骨，那寒意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棉衣，直侵骨髓。天刚蒙蒙亮，当大多数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时，邓华礼就已经哈着白气，蹬着满载几百斤沉重不锈钢型材或高压氩气瓶的三轮车，开始了一天漫长而艰辛的跋涉。车把在巨大的重压下发出”吱呀——吱呀——”“的痛苦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身上那件薄薄的棉手套，很快就被手掌心的汗水浸透，然后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僵硬，变得如同铁板一般。呼啸的寒风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刮在他脸上，生疼生疼。汗水却从额头、从后背不断地淌下，浸湿了内衣，流进眼角，带来一阵阵又咸又涩的刺痛。为了节省几块昂贵的运费，他常常咬紧牙关，独自一人将几百斤的货物，一步一步、艰难地扛上客户工厂那高高的水泥台阶，稚嫩的肩膀被粗糙的绳索勒得青紫，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旧伤叠新伤，早已分不清彼此。
“最远的那次，”多年后，在亦星实业那间窗明几净、视野开阔的总裁办公室里，邓华礼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家乡绿茶，对我缓缓回忆道。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红木桌面，眼神悠远，仿佛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当年那辆冰冷车把的触感，和蹬车时双腿肌肉的酸胀。“大概是2000年的一个冬天，上午要送一批氩气到嘉定一个偏僻得几乎‘鸟不拉屎’的工厂，地图上都找不到具体位置，一路问过去。来回蹬了足足七八个小时，那一路，顶风冒雪，路又不好走，感觉腿都快要蹬断了。晚上11点多才拖着半条命回到浦东那个租住的巴掌大的阁楼。又冷又饿，连泡一碗最便宜泡面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就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他口中的阁楼，狭小低矮，人在里面甚至无法完全站直，冬冷夏热，是上海这座繁华都市里被遗忘的角落。窗外，是陆家嘴璀璨夺目的霓虹灯光，那是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与阁楼内的窘迫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他躺在冰冷的地铺上，望着天花板上因漏水而形成的、不断晃动的水渍光影，心中百感交集，有委屈，有疲惫，有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我一定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一定要融入这座城市，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远在安义的爸妈再也不用为我担惊受怕。”这份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愿望，如同黑夜里的一盏灯塔，支撑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蹬着那辆吱呀作响的“战车”，穿梭在十里洋场的大街小巷，从浦东到浦西，从繁华的南京路到偏僻的工业区。车轮碾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一个19岁少年倔强的汗水、不屈的意志和对未来近乎孤注一掷的豪赌。
机遇，总是格外青睐那些有准备且敢于拼搏的人。2004年前后，中国房地产市场迎来了波澜壮阔的黄金发展期，与之紧密相关的门窗行业也随之呈现井喷式增长。邓华礼凭借其敏锐的商业嗅觉，如同猎豹捕捉到猎物一般，精准地抓住了这股东风。那几年，他骑坏了好几辆三轮车，也凭借着诚实守信的经营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跑”出了坚实的客户基础和良好的市场口碑——“亦星”的货（他当时给自己取的临时商号名），质量过硬，价格公道，人更靠谱！
2005年，对于邓华礼而言，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上海亦星实业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那辆承载了他最初梦想与汗水的破旧三轮车，终于光荣“退役”，换成了一辆崭新的电动自行车。办公地点也从那个低矮潮湿的阁楼，搬进了市区一间像样的写字间。虽然依旧不大，但窗明几净，象征着他的事业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然而，邓华礼的野心与格局，远不止于此。他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黑马，在竞争异常激烈的上海不锈钢贸易行业中左冲右突，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生存与发展空间。与许多同行小富即安、保守经营的理念不同，邓华礼骨子里就有一种敢闯敢干的冒险精神。他敢于将所有利润乃至借贷来的资金，大胆投入到扩大经营规模、引进先进仓储管理系统和拓展销售渠道上。他从不将同行简单地视为冤家死对头，反而虚心地将行业内的佼佼者奉为学习的榜样，潜心研究其成功的管理模式、先进的技术工艺和高效的市场渠道。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结合安义人热情好客、注重人情的特点，独创了一套被他戏称为“舌尖上的任务”的营销法则——要求公司的每一位销售人员，每周至少邀请5位潜在或现有客户来公司“吃饭”。“这比漫无目的地打50个推销电话有效得多！”邓华礼在后来接受我采访时，谈及此点，依旧难掩得意之色，他笑着解释道：“饭桌上聊的不只是生意，更多的是家常，是感情的联络，是信任的建立。中国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情’字和‘信’字。信任有了，感情深了，生意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这种充满人情味的柔性管理与营销方式，让“亦星实业”在冰冷坚硬的钢铁贸易中，注入了一股温暖的人文关怀，客户黏性也因此大大增强。短短两三年时间，“黑马”邓华礼的名字，在上海不锈钢贸易圈子里便已崭露头角，小有名气。
我在采访安义商会一位德高望重的副会长时，提及邓华礼，对方更是赞不绝口，对其产业链布局的远见卓识尤为钦佩：“邓总这个人，了不起啊！亦星从他一个人、一辆三轮车起家，发展到如今两百四十二人的专业团队，汇聚了各路精英人才，年产值数亿，这可不是吹出来的！他这个人，从不满足于只做简单的材料销售，一直在思考如何拉长产业链，提升附加值。你看，从最初的不锈钢贸易，到后来涉足门窗型材的生产加工，再到成立研发中心，直至如今‘安商义人’高端门窗制造品牌的打造，他把触角伸向了门窗工程的每一个环节。这不仅仅是规模的扩大，更是一个不断挑战自我、提升企业格局的过程！”
事业有成的邓华礼，并未在繁华喧嚣的上海滩迷失自我，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根在安义，没有忘记那些依旧散落在全国各地、像他父亲一样辛勤打拼、却往往只能赚取微薄利润的同乡们。一次偶然的嘉兴出差，他特意去拜访了一位开着小铝合金门窗店的老同学。看着同学那愁苦的面容、简陋的店面和惨淡的经营状况，邓华礼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没有简单地塞给同学几千块钱了事，而是点燃了思想的火花：“时代变了，不能再守着老店等客上门了！把店开到网上去！利用电商平台，接全城的单！”他不仅口头指点，更是手把手地教同学搭建网店，优化产品展示，甚至利用自己在上海积累的电商经验和人脉，为其引流推广。结果令人振奋：老同学的小店，在邓华礼的“点化”下，年收入从原先的三四万元，一下子暴涨到了三四十万元！
这个成功的案例，如同一束光，瞬间照亮了邓华礼心中酝酿已久的一个宏大蓝图。“安义有十八万门窗大军，遍布全国，却像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缺乏统一的标准，没有响亮的品牌，只能在低端市场恶性竞争，太可惜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沙县小吃’‘兰州拉面’那样，整合资源，规范标准，打出一个统一的‘安义门窗’区域品牌呢？”这个想法让他热血沸腾，夜不能寐。他决心用自己近二十年在上海打拼积累下来的资金实力、人脉资源和宝贵经验，为家乡安义，为十八万安义门窗人，打造一个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的响当当的产业赋能平台。于是，“安商义人”品牌应运而生。“安商义人”，寓意深刻，“安”取“地安人安业安”之意，“商”点明其商业属性，“义”则承载了安义人重情重义的传统美德，“人”则回归到商业的本质——以人为本。其核心内核，便是“安全、商业、仁义、担当”这八个沉甸甸的大字。
“安商义人”绝非简单的品牌叠加或松散的联盟。邓华礼的目标是革命性的：他要实现统一的品牌形象识别系统，统一的产品生产标准，统一的市场营销策略，以及统一的售后服务规范。他要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安义门窗小店，通过搭建线上电商平台与线下体验中心相结合的方式，整合起来，实现线上线下融合发展，形成强大的合力，共同抵御市场风浪，提升安义门窗产业的整体竞争力和品牌美誉度。这无疑是一个浩大而复杂的系统工程，牵扯到利益的重新分配、观念的彻底转变和管理的精细化运作，但邓华礼以其安义人特有的“霸得蛮、耐得烦、吃得苦”的魄力和雷厉风行的执行力，毅然扛起了这面大旗，开始了他引领安义门窗产业升级的艰难征程。
在邓华礼的人生字典里，“商”与“义”从来都不是相互割裂、甚至对立的存在，而是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的整体。他的办公室墙上，醒目地悬挂着他亲笔书写的二十字箴言：“诚信是基础，效益是生命，发展是方向，和谐是目标。”这不仅是“亦星实业”和“安商义人”的企业座右铭，更是他为人处世、经商办企的行为准则。
这份“义”，首先体现在他对家乡教育事业的反哺。2015年，他个人出资创立了“亦星助学基金”，并连续多年，在每年春节前后，亲自率领公司团队回到安义老家，在安义中学隆重举行助学金发放仪式，为上百名品学兼优但家庭贫困的寒门学子送去温暖和希望。在一次捐赠现场，他看着孩子们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知识的清澈眼神，动情地说道：“我们大多数安义人，都来自农村，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梦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希望你们能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奋发图强，用知识改变命运。‘安商义人’的‘义’，首先就是仁义为先，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写的‘人’！”我在翻阅历年捐赠仪式的照片和受助学子名单时，能深刻感受到每一个名字背后，都可能是一个因病致贫、或父母离异、或留守儿童的辛酸故事。邓华礼的善举，无疑为这些身处困境中的孩子们推开了一扇希望之窗，让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够走得更远、更稳。
2016年，为了解决许多在沪江西老乡春节返乡“一票难求”的难题，他积极发起并组织了“爱心包车”公益行动。他亲自联系大巴公司，预订了6辆豪华大巴，专门开辟了南昌、吉安、赣州三条返乡线路，免费送老乡们回家过年。这一善举，温暖了数百名游子的归途。不仅如此，他还以制片人的身份，积极推动公益MTV《一起回家》的拍摄与制作，并选择在上海虹桥火车站进行首发，将浓浓的思乡之情化为动人的旋律和画面，引发了广大游子的强烈共鸣。
2022年上海疫情最严峻的那段时期，身为上海市青联委员、亦星实业党支部书记的邓华礼，在做好自身企业疫情防控和有序复工复产的同时，时刻关注着社会动态。当他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许多住在城中村或人才公寓的年轻务工者，因为隔离在家，没有做饭的厨具，也难以凑够外卖的起送份数，正饱受“吃饭难”的煎熬时，他当即决定挺身而出，化身“免费盒饭团长”。他迅速协调了公司旗下两家已经复工的餐厅，克服原材料采购、人员调配等诸多困难，每天雷打不动地预留出1000份营养均衡的盒饭（标准为两荤两素一小菜）。从精心统筹每日菜单、严格协调采购新鲜原料、细致组织员工进行分装打包，到联系志愿者团队进行严密安全的配送，每一个环节，邓华礼都亲力亲为，严格把关。每天傍晚时分，印有“亦星实业”或“安商义人”醒目标识的送餐车，就会载着一份份热气腾腾的饭菜，穿梭在闵行、杨浦、虹口等疫情高风险区域的公寓楼之间。秘制红烧肉的浓郁酱香、百叶包肉的醇厚鲜美、炸鸡腿的诱人香气，不仅驱散了疫情带来的阴霾与恐慌，更像一股股暖流，温暖了无数异乡人孤寂而惶恐的心。“我19岁就来上海打拼，太懂他们现在的难处了。”邓华礼在接受我采访时，平静地说道，眼神中却充满了共情。他说，送出的何止是一份份简单的盒饭，更是对当年那个在寒风中蹬着三轮车艰难求生的少年的一种回望、一种共情，以及对这些年轻人能够早日渡过难关、在上海实现梦想的深深期许。据统计，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亦星实业累计送出了超过万余份爱心盒饭，这无疑是“安商义人”在非常时期履行社会责任最坚实、最温暖的注脚。
后来，当他得知同乡杨茶生数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地在上海社区做着义务服务工作，帮助了许多有需要的人时，他深受感动，当即委托杨茶生向上海的孤寡老人们赠送了一万根由“安商义人”特别定制的不锈钢晾衣竿，将安义人的淳朴仁义播撒到了黄浦江两岸的千家万户。
邓华礼的视野，从未局限于传统的不锈钢贸易或简单的门窗品牌整合。在“安商义人”宏伟的战略蓝图中，产品的技术升级与品质提升，始终是核心中的核心。2016年10月，位于上海嘉定潘苑路的“安商义人”铝包木门窗生产基地正式建成投产。我曾有幸实地参观过这个现代化的生产基地：两个总计占地面积达24000平方米的标准化生产车间内，德国原装进口的先进生产设备高速运转，发出规律而富有节奏的轰鸣。空气中弥漫着欧洲松木特有的清香与精密加工金属部件的淡淡气息，交织成一种独特的工业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味道。这里生产的高端铝包木窗、复合节能窗，全部采用顶级的浮法玻璃与Low-E节能玻璃原片，在气密性、水密性、抗风压性能、隔音效果、保温隔热等关键指标上，都严格对标世界先进水平，年生产能力可达20万平方米。
“铝包木门窗项目，是我们‘安商义人’实现‘产品与服务两头硬’战略目标的关键落子，”邓华礼指着一条正在有条不紊运行的全自动生产线，对我介绍道，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与期许，“它能让我们快速响应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地区巨大的高端市场需求，是我们实现‘安商义人’品牌高端化、差异化竞争的坚实基石。”他伸手轻轻抚过一扇刚刚下线的样品窗，温润的木纹触感、冷峻的铝框线条、通透的玻璃质感，无不彰显着产品的精良工艺与卓越品质。“我们对品质的追求是极致的——100%的过程检验，100%的老化测试，确保每一扇出厂的门窗都是精品。未来，持续的研发投入与满足客户个性化定制需求，才是我们要抢占的市场制高点。”话语间，透露出他将“安商义人”打造成为百年老店的远大雄心。
离开邓华礼的办公室，我独自一人漫步在外滩。黄浦江对岸，陆家嘴的摩天楼群在夜色中灯火璀璨，勾勒出中国经济发展的宏伟轮廓，如同一片钢筋水泥铸就的现代文明丛林。江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我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下了此行的感悟：
“邓华礼，这位从安义乡村走出的青年楷模，他的奋斗史，本身就是一部从‘逆旅’困境中艰难起航，高扬‘云帆’，最终志在‘济沧海’的壮阔史诗。他的故事，完美诠释了安义新一代门窗人所特有的‘敢为人先’的开拓锐气与‘崇安重义’的家国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