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鹤点点头,停了片刻之后又问:“父王,为什么我在这里会感觉越来越冷?”
穆寅虎说:“这是因为房间里有寒冰弩。”他说着,从被子底下拿出寒冰弩来。
“原来这就是父王的随身武器寒冰弩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鹤儿,相传寒冰弩是用天山寒冰铁打造而成。它会发出寒冰利箭,无坚不摧。”
“可是父王,您把寒冰弩带在身边,不会冷吗?”
“刚开始都会冷,后来我按照寒冰秘诀修炼,使我的身体能够抗拒这种寒冷,并且可以挥洒自如地使用寒冰弩。”
“原来还有寒冰秘诀。”
“是啊,如果没有寒冰秘诀,就会被寒冰弩散发出来的寒气慢慢杀死。鹤儿,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成为虞渊的国王,我现在把寒冰弩的秘诀传授给你吧!”
“不,其实我并不稀罕当什么国王,我只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就很满足了。”
“傻孩子,你可知道,当今的百花皇帝没有寒冰弩,都修炼了寒冰秘诀?你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给自己多准备一条道路呢?”
“哦?他怎么会知道寒冰弩的秘诀?”
“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到天山学艺,所以知道了这个秘诀。鹤儿,等你学到了寒冰秘诀,以后也能够使用寒冰弩了。即使你不当国王,也可以做防身之用啊!你心地善良不侵犯别人,但是无法保证别人不来侵犯你。”
“父王,您讲得也很有道理,学了总比没学要好。也许哪一天,真的会派上用场。”
于是,穆寅虎将寒冰秘诀传授给了姜白鹤;又让白鹤把秘诀抄写一份藏在身上。之后,寅虎说:“鹤儿,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看你冷得不行,如果再呆下去,只怕你的身体会受到伤害。”
“好的,父王。那我这就回去了,您一定要多保重啊!”
“我会保重的,你快走吧!鹤儿,我和你母亲随时都等你回家,如果哪天你回心转意,想要看看你的母亲,就赶紧回家来,我们一定会特别开心!”
姜白鹤听完就点了点头,说:“好的,等我结婚以后,我会带着心爱的妻子去看望您和母亲。父王,我现在真的要走了;您不要来送我,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您和我的关系!”
“好吧。鹤儿,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您不用牵挂我。”姜白鹤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左右看看没人,就赶紧下楼;接着在楼下的露天大院里,他遇见了郭青兰。
郭青兰看到陶九夫,就惊讶地问:“九夫,你怎么在这里呢?”
“哦,原来是门主夫人啊!我到这里来送陶瓷花瓶,今天的买卖很好,我赚得了一百多两银子。”
“很不错哟,能把生意做到这里来,而且买卖成功了,你还真的是厉害!”
“哈哈,谢谢夸奖!对啦,你来这儿做什么呢?”
“我想来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呀?”
“这个嘛,你就无须多问了。我也是为了调查无尘花园的谜案才来到这儿找人的。”
“原来如此,那你去找人吧,我要回去了。”
(回到现实)
蓝羽雕听到这里,就问:“你刚才说遇到的门主夫人,她叫郭青兰?”
“是的。你知道吗?当时蝴蝶门的门主就是现在天堂方舟的总裁苏云洛。”
蓝羽雕听完此话,忽然间觉得心中非常刺痛,他默默地想:“母亲,原来您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我的每一个机会。可我为什么这样不懂事啊!母亲,我真是太蠢了!如今我又能去哪儿再见到您呢?”
陶九夫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五哥,要不,我现在把寒冰秘诀告诉你吧!我怕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了。”
蓝羽雕说:“不用了,九弟。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寒冰秘诀。”
“五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寒冰弩在百花国失踪,父王觉得寒冰弩的丢失预示着虞渊王国的衰落,因而内心抑郁,旧病复发。我们在返回虞渊的途中,经过一个叫落梅坡的地方;不知为什么,父王突然说,他将命终于此,同时让我们暂且停下。我和七公主陪他去看了梅花。那时候,有很多梅花正在飘落,我们看着看着就触景伤情。后来回到住处没过多久,父王就与世长辞。他在临终前,把我一个人叫到床边,将他的虎皮腰带解下送给我,同时给了我一个本子,那个本子就是寒冰秘诀。”蓝羽雕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九弟,你知道吗?父王临终时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也是他最对不起的一个儿子。他再三嘱咐我,说你温存善良、心慈手软,绝不会觊觎王位。因此,假如有一天我当上了虞渊国王,千万不要对你痛下杀手,而要与你友好相处,共同治理好这个国家。”
姜白鹤听到这里,心中无比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父王,白鹤不孝,都没能送您最后一程;父王,孩儿真的不孝啊,父王!”
两人沉默了许久,蓝羽雕说:“九弟,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不能轻易放弃啊!”
“五哥说得对,我会努力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去一趟天姿棋坊。”
“好的!五哥,您一定要小心些!”
“你也是一样,我先走了。”蓝羽雕说完,就走出房间离开宾馆,紧接着驱车直奔天姿棋坊。
天姿棋坊一直都是人满棋厅、座无虚席,当然今日也不会例外。
唐晓雅端着茶水点心来到蓝羽雕的房间,蓝羽雕正在摆弄棋局。
晓雅笑着说:“蓝公子,请您喝茶吃点心。”
蓝羽雕有意地看了一下她的手背,并没发现伤痕;他笑了笑说:“甜心,谢谢你!”
“你可有好几天没来了。”
“怎么,你是不是想我了呢?”
“哈!谁会想你呀,你别这样自欺欺人,行不行!”
“不想我就好。你现在穿的这身旗袍就是上次花了我一万六买来的吧?果真是非常好看!”
“哎哟哟,心疼你的钱了,是不?”
“不不不,给美女花钱,我很高兴。”
“是呀,像您这样大方的公子哥儿,我唐晓雅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呢!唉,只是可惜啊,你又太花心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是啊!知道你要过来,我还特意穿上这身旗袍呢!可是喜欢又能怎样?我又得不到你!其实我明明知道你是逢场作戏,只不过想要利用我而已,可我就是不愿意承认。我还经常幻想着你爱我是真的、你给我的甜言蜜语也都是千金难买的承诺!可你终究还是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你说的是不是兔玲珑?”
“我说的是谁,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又何须这样明知故问!自从她出现以后,你就变得收敛了许多;一个好色花心的男人会收敛,那一定是遇到了一个特别心爱的女人,才会为了她而做出改变!”
蓝羽雕看着唐晓雅,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其实有时候,我好色花心都是故意给你看的,我就是不想让你喜欢我。你知道吗?即使兔玲珑没有出现,我也不打算去接受任何人,包括你!”
“唉!”唐晓雅叹息了一声,说,“曾经我喜欢过一个男孩,但是后来他居然为了躲避我而逃跑。你的长相与他有几分相似,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他。可我心里十分清楚,他永远只能是我曾经的一个故事了,那是一个让人忧伤却又难以忘记的故事。”
“你长得如此漂亮,他为什么还要逃跑呢?”
“我现在是漂亮了,但是我以前并没有现在漂亮。也怪我自己的脾气过于暴躁,是我把他吓跑了。只因为他的地位比我高,我不想在结婚以后任他摆布,所以我就想着要征服他、占有他,让他死心塌地跟从我。可是我错了,这是我今生所犯下的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唉,你虽有意,他却与你无缘。”
“如今,你不也是一个即将与我无缘的人吗?不过,即使如此,你叫我做什么,我还是愿意做的;而且以后不会再问你的钱了。心不在我这里,即使给我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呀?”
“谢谢你!”
“说吧,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你的?”
“我在找一个左手背上受伤的女人,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
“好!”
“你真的没有什么其它要求吗?”
“我想让你抱一抱我,亲一亲我;可是这样就会对不起兔玲珑。女人的心,我太懂了,不忍心去伤害。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了;要不,你就再陪我下一盘棋吧?”
“这当然可以!”
两个人于是摆开棋子,他们每一步都互相谦让着,最后就下成了和棋。
唐晓雅看着棋盘,缓缓地说:“蓝公子,原来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已经知足了,谢谢!”
“晓雅,你也是一样啊!我只希望,你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王子。”
唐晓雅站起身来,说:“或许我可以找到。蓝公子,我现在该去做其它的事情了,就此分别吧!”她忧伤的眼睛里噙着泪花,默默地转身离去。
蓝羽雕看着晓雅离开的背影,也是深感无奈。等她出去关好了门,蓝羽雕就走到窗前,望着对面的翡翠阁。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监视什么,只是觉得必须这么做,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不自觉地按照既定的程序来活着。
这个时候的翡翠阁里面特别安静,保姆朱玉婷提着一篮子菜刚回来,她穿过院子,进到大厅堂。还没走几步,她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朱玉婷下意识地抬头看,果然在二楼的走廊上站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她穿着风衣,手上还戴着手套。
“你是谁?”朱玉婷问了一句,随手把篮子放在靠墙摆放着的置物架上。
墨镜女郎也不答话,她右手撩开风衣,接着就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朝下掷去。
朱玉婷伸手接住一看,吃惊地说了一句:“紫金令牌!”她又抬头看着墨镜女郎,女郎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朱玉婷也警觉地盯着她看。
墨镜女郎来到朱玉婷面前,问:“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你是紫金护法?”
“没错,现在该把紫金令牌还给我了吧!”
朱玉婷再次翻看了一下令牌两面,然后说:“这块令牌倒是真的,可你人是不是假冒的,我还不能确定。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这话说得有点可笑,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想要进出这个小小的翡翠阁,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你来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如果你现在把令牌还给我,那我就是来向你传达信息的;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就是来杀你的,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令牌。”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有把令牌还给你了。”朱玉婷说完,就伸出右手递过令牌。墨镜女郎也伸出右手去拿令牌,然而令牌却被朱玉婷抓得紧紧的;于是女郎也暗自使劲抢夺令牌。
朱玉婷知道不能相持太久,于是突然伸出左手,抓着女郎的右手腕,用力向上挑去。墨镜女郎也毫不示弱,就在右手脱离令牌的一瞬间,左手闪电般向令牌伸去。
谁知朱玉婷一甩手,把令牌扔到空中,紧接着挥动右手掌朝女郎面前猛劈过去。墨镜女郎急忙竖起左手前臂挡住,同时用眼睛盯着飞向空中的令牌;她一边用右手迅速反抓朱玉婷,一边飞快地抬起右腿,先是拿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朱玉婷的肚子,接着又顺势一个急弹腿,直攻朱玉婷的侧腰。
朱玉婷连忙闪退了两步。墨镜女郎趁此时机,腾空跃起,左脚在桌子边沿使劲一蹬。就在令牌下落的时刻,女郎敏捷地把它接住在手中,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墨镜女郎转过身,此时,朱玉婷也转过身;两人就这样调换了一下刚开始的位置,仍然面对面站立着。
女郎一边将令牌挂好在腰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的功夫挺不错嘛!”
朱玉婷就笑了一下说:“彼此彼此。那个传说中的第十三号间谍,是不是你?”
“你用不着关心我是第几号。你要关心的是你自己现在的处境!”
“听你的意思,我现在的处境不妙了吗?”
“没错,因为周诗墨还活着!”
朱玉婷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她的脸就很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你胡说!”
“哈哈!你居然会认为我胡说?是不是要让酋长亲自来告诉你,你才会相信?”
“但这怎么可能呢?我亲眼见到了躺在棺材里面的周诗墨……”
“你现在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还不想死,最好相信我说的话。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地冒险来找你吗?”
“是酋长亲自派你来的?”
“你说对了,酋长对你十分不满意。不仅周诗墨没有真的死去,而且就连兔玲珑也从你的眼皮底下逃脱了!”
朱玉婷说:“其实我一接到命令就开始行动。兔玲珑已经中了我的‘十日红’之毒,不怕她逃走。只要在十天之内拿不到解药,就是神仙也救不活她!”
“万一她拿到了解药呢?”
“不可能,她被关押在城西分局,上哪儿去弄解药?而且,她未必知道自己已经身中剧毒。”
“我可告诉你,酋长想要的是绝对的万无一失,而不是你的自以为是!昨晚有人夜闯城西分局,是不是你?”
“不是我。昨天晚上,我哪儿也没去!”
“可是据我的暗探密报,他看到的明明就是黑衣客!”
“什么?这怎么可能!要不,就一定是有人冒充我!”
“你还知道有人冒充啊?你现在应该明白,那个冒充你的人肯定是为了救走兔玲珑。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你的行踪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接下来需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墨镜女郎说完,转身几步出了大门,轻轻一跺脚飞上庭院的瓦顶,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耀在兔玲珑的身上。
兔玲珑面朝窗户躺在床上,她的双腿微微蜷曲,手掌轻轻按揉着小腹部。
身体内部传出来的阵阵疼痛让她时不时地颤栗。她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就坐起来,拿出装着针剂的盒子打开。
她拿起注射器,装好针头。望着又尖又亮的针头,她想起了秦中慧说的话:“我劝你不要随意打针,我担心打针打多了会给你带来别的损伤,因为你的腹痛并不是月假引起的,而是中了毒。”玲珑想到这里,她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将注射器放回到盒子里面。
为了转移注意力、缓解疼痛,玲珑从床边的书架上拿过一本书,随意地翻了翻,她觉得没意思;又拿过另一本,翻了翻,还是觉得没意思。她一连翻了好几本,却都感觉毫无心情。
她的眼睛漫无目的地搜寻,无意中在书架里面发现一排正五边形的铜环。
兔玲珑于是好奇地拉了拉铜环,当她拉着其中一个的时候,却意外地拉出了一个暗藏的小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用黄金打造的正十边形令牌。这个令牌的正面雕刻着十颗空心五角星,它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一个光芒四射的黄金太阳。
兔玲珑见了非常惊讶,禁不住脱口而出:“十星罗汉!”她连忙拿出罗汉令牌,翻过另一面来看,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另一面雕刻着九个字,呈九宫格排列:
太 十 阳
罗 圣 汉
骑 星 士
兔玲珑激动极了,于是开始自言自语:“原来五王子就是太阳圣骑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