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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童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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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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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百花》连载

第六十四章

姜橙听完就站起身来,并且神色凝重。他在房间里面踱了几步,说:“百花国与我们虞渊原本是盟友,虽然苏将军与父王也曾经有过交情,可如今,两国已经动了干戈,苏将军又怎么会收留我这个敌国的王子呢?其实我一直在担心,如果九弟的王子身份暴露,很可能会受到他们的伤害。”

姜婷玉听完,就说:“白鹤真是个傻孩子呀,而且不懂事!他当年真不应该意气用事任性逃婚,致使我们姜家和唐家联姻失败;让我们失去了一个最好的盟友。也不知道唐虚离心里到底要帮谁?若是唐虚离真的不问朝政还好,否则,无论他是帮红太子还是帮五王子,都会成为我们的灾难啊!”

“是呀!造成目前的这种局面,也不能完全怪白鹤。九弟为人没有心机,如今也不知道他是听命于谁!当我得知他潜入天堂方舟当间谍的时候,就感到非常突然,同时也十分震惊。究竟谁才是他真正的主人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在黑衣客的身份暴露之后才跟他相认的。不过据我暗中观察,他似乎是在帮蓝羽雕盗取寒冰弩。我真不知道他为何会跟蓝羽雕走得那样近。你说他傻不傻?啊?”

“蓝羽雕知道他是九王子吗?”

“这个很难说呀,我真的无法确定!”

“好吧。现在只能各安天命了!”

“对了,上次我无意间看到了唐虚离的女儿唐晓雅,并且把她的行踪告诉你,让你通过唐晓雅去找到唐虚离,后来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若不是追踪查探,大概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天姿棋坊的坊主其实就是改名换姓之后的宰相唐虚离!”

姜婷玉听了吃惊不小:“什么?原来宋坊主竟然就是唐虚离!难怪他总是深居简出,就是怕有人把他认出来吧?”

“我想肯定是这样的。当时,我很想请他辅佐我,可是无奈呀,我根本就请不动他。我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做得对!但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宋天姿如今藏身于枫叶古镇仙鹤岭,而且经常有人去打扰他;看来他的秘密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呀。”

“这么说,眼下的情形真是不太乐观啊!不知道红云客栈的命案是否与此也有关系?”

“我忽然间更加觉得,我不去虞渊都城走一趟都不行了。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弄清楚王后和太子的行动计划。即使我们不能先发制人,也要做到有备无患;绝不能事后受制于人!”

“那好吧,看来真的别无选择了。我让司徒清朗陪你一同前往,彼此有个照应,遇事也好商量一下。”

“行!不知道现在,司徒将军人在哪儿?”

“我想此时,清朗应该就在他自己的书房里面。”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找他商量!”

“好的!”

于是,姜橙亲自驾驶了一辆马车,载着姜婷玉来到将军府。

将军府门前有两个手持风车的守卫,他们远远看见二王子驾车而来,其中一个就赶紧进府去禀报。

此时此刻,司徒清朗正如姜橙所言,在书房里翻阅案卷,闻听有人敲门喊“报告!”,随口答应了一声:“进来!”

风车守卫走进书房说:“将军,二王子驾到!”

司徒清朗连忙放下案卷说:“是嘛!走,出门迎接!”

两个人刚刚走出书房,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姜橙和姜婷玉穿过庭院,往书房这边走来。

司徒清朗于是快步上前,拱手行礼,笑着欢迎:“司徒恭迎二王子和四姨娘!快请客厅用茶!”

姜橙说:“将军不必多礼!”

姜婷玉说:“司徒将军,我们还是到你书房里面详细地聊一聊吧!”

“好的。二王子、四姨娘,请!”

“请!”

他们几人进到书房,清朗对守卫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大门外去守着,任何人拜访,都不接见!”

“是,将军!”

姜婷玉看到书桌上的案卷,说:“还没来之前,二王子就告诉我,将军在书房翻阅案卷,果不其然啊!”

司徒清朗笑了一笑说:“承蒙二王子信任,我不能让二王子失望。自从我接手红云客栈的命案以来,日夜想着的就是尽快破案,所以这段时间,我不是在书房里翻阅相关案卷,就是外出调查线索。”

姜橙说:“将军,真是辛苦你了!”

正当此时,两个丫环分别端着茶水和点心走过来,她们站在门外等候。其中一个丫环说:“将军,茶水和点心送过来了。”

“端进来吧!”

她们就一前一后把托盘端进来,放在茶桌上。那个走在前边的丫环又说:“请问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到门外守着,不要让别的人靠近书房。”

“好的,将军!”丫环答应了,然后退出门外。

司徒清朗说:“这两位都是我贴身侍寝的丫环,刚才走在前面的叫杜灵娇,跟在她后边的叫邹萍儿。”

姜婷玉笑着说:“司徒将军真是艳福不浅!两个丫头都长得标致,而且人也机灵,还未等你吩咐就送上了茶水和点心。不知将军有没有想过把她们娶进门呢?我看府上正缺将军夫人呢!”

司徒清朗笑了笑,说:“四姨娘所言极是!可我一介武夫,长相不美,人家未必肯嫁。”

“将军身为男儿,又是个身份高贵之人;你自己若不主动,她们谁又敢轻薄于你呢?肯不肯嫁,只有试探过之后才能知道。”

“四姨娘关心我的人生大事,我甚感荣幸!这些事情还是往后再计议吧,我们今天喝茶吃点心,谈些正事要紧。”

“司徒将军能以大局为重,确实是个值得信赖之人!二王子果然没有看错你。”

姜橙说:“我与司徒将军曾经一起出征作战,算得上是患难同心、福祸与共的兄弟了。将军的为人,我心里最清楚!”

清朗说:“二王子厚爱,司徒定当尽心回报!来,我们三人一起喝茶,坐下慢慢聊!”

“好的,请!”

三人各自坐定,姜婷玉问:“司徒将军,你翻阅这些案卷,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司徒清朗摇了摇头,说:“案卷里面所记录的死者,除了西洲府派出去调查的官差,其余的大部分是曾经在红云客栈天字第九号住过的房客。我到红云客栈调查过,这些房客都没有登记;所以,我们既无法知道他们的姓名,也很难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但是我从调查当中发现,被刺杀的都是这些没有登记的客人;相反,那些登记了的,即使在天字第九号住过,也都没事。”

“哦?看起来,凶手也是有选择性地刺杀呀!但是,他为什么要刺杀天字第九号没有登记的房客呢?”

“这些被刺杀的人,死法并不一样,应该不是被同一个人所杀。至于为什么被刺杀,我到今天依然琢磨不透。我派人秘密地跟踪调查那几个没被刺杀的客人,他们都是普通的商人或者旅客,听闻此事之后无一例外表现出十分惊讶的神情,而且都非常后怕。”

姜橙说:“我猜测红云客栈天字第九号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是我也亲自去查看过好几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想,那些没有登记的都是江湖人士,他们或许得到了消息,就纷纷去天字第九号寻找秘密。”

司徒清朗说:“二王子讲得有道理,我也这样考虑过。在那些被刺杀的人当中,很可能存在刺杀别人的凶手;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其他杀手杀死。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么,天字第九号房间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呢?”姜婷玉问。

清朗说:“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制造秘密的那个人才最清楚。而我们所要找的也正是这个人。他很有可能就是红云命案真正的凶手!”司徒清朗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姜橙,试探地问,“二王子,我给了你一块在命案现场找到的令牌。你们亲自来到将军府,是不是知道了这块令牌的来历?”

姜橙说:“没错!四姨娘曾经亲眼见过这样的令牌,它就是太子府的令牌。”

姜婷玉说:“是的!既然太子也与此事有关,我想肯定牵涉到王位继承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过来与将军共同商议一下对策。”

清朗想了想,问:“太子府的令牌,二王子怎么会不认识?你以前从未见过吗?”

姜橙说:“以前,我确实见过太子府的令牌,只是不知为何跟这块令牌不同样。可四姨娘说是太子府的,应该也不会有错。”

清朗就望着姜婷玉:“四姨娘,我并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但我还是想知道,您是怎么看到这样的令牌的?不知您能不能告诉我?”

“司徒将军为人谨慎,令牌的来历事关重大,你的顾虑也十分有道理。我当年被关押在虞渊地牢,就看见过这样的令牌。后来为了报仇,我就一直打探戴着这样令牌的人,结果发现,他们都是太子的党羽。”

“听四姨娘这样说,那么王后和太子早就在秘密培植自己的亲信组织了。很显然,这样的令牌并不是太子府普通的令牌,而是亲信令牌。”

姜婷玉说:“司徒将军分析问题真是一针见血!原来他们很早以前就在为争夺王位做准备。他们想要通过各种手段,阴谋铲除异己。”

姜橙说:“怪不得我们会如此被动,原来这一切都是在王后和太子的算计当中。我忽然间觉得,红云命案就是他们为了对付我二王子而下的一步棋。”

司徒清朗说:“现在唯一重要的线索,就是这块令牌了。难道昨晚的死者就是太子的一个亲信吗?他是第一个在客栈里面就直接被杀害的人。那么暗杀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姜婷玉说:“司徒将军,能不能把你今天去客栈调查的详细经过跟我们讲一讲?我们也好一起来分析分析。”

“好的。”司徒清朗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时光倒流)

司徒清朗带了几个随从,骑着大马来到红云客栈。

客栈门前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大家都快让开呀!”

于是,人群向两边分开,自动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客栈吴掌柜连忙上前迎接:“哎呀,原来是司徒大人亲自驾到!快里边请!”

司徒清朗下了马,往客栈里面走去。

吴掌柜笑着说:“司徒大人,您辛苦了!快请到楼上雅间坐一坐。来人,赶紧上茶!”

清朗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公务繁忙,没时间闲坐,赶紧带我去看看命案现场!”

“好嘞!司徒大人真是清正廉明,值得我等敬仰!”

“我是为办案而来,你少啰嗦!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是是是!司徒大人,请随我来。命案现场在天字第八号客房,我早已经派人守住了门口。”

“很好,你做得对!”

他们来到天字第八号,司徒清朗看着这些跟随而来的人说:“尔等来看什么热闹?所有与本案无关的人员,都给我赶紧退回去!”

吴掌柜见状,也连忙轰赶:“走走走,快点离开!不要惹上麻烦!”

待无关群众散去,清朗推开八号客房的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睡衣的男子横躺于地板上,头脸朝向里边。

清朗问:“他是个什么人?”

“回禀大人,此人未做登记。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清朗看了一眼吴掌柜,说:“怎么又是一个没有登记的客人呀!”

“是啊。行走江湖的人物,我们都不敢招惹!他前几天来投宿,不想登记,我们就没敢登记。”

“下次,如果再有不想登记的人,一定要赶紧报官;否则,等出了问题再报,那可就晚了!”

“大人说得极是,小的以后一定照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亡?”

“是这样的:他前几天都很早起床,今天却出来得晚。所以我就派一个伙计上来问问,要不要给他准备早餐;结果发现,他已经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了。”

清朗再次看了看死者,又接着问:“这么说,他昨天晚上就已经遇害了,难道你们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确实没听到很大的动静,而且他本人也没有叫喊;一些小的动静都是正常的,所以我们也都没有在意。可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呢?”

“以前都是天字第九号的客人遇害,为什么这一次会轮到天字第八号?昨天晚上,第九号房间有没有客人入住?”

“此事说起来甚是蹊跷,自从天字第九号的房客相继被害以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入住那个房间了。但是偏巧就在昨晚,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住进了天字第九号房间。”

“哦?那他们人呢?他们有没有登记?”

“都没有登记,他们是驾着马车来的,今天一大早又驾着马车离开了。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又去向哪里!”

司徒清朗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你还知道些什么线索,全都讲出来。”

“回大人,小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别的线索,还请大人容我仔细想一想吧。”

“行,如果你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如实报告!现在我要进房间去认真查探一番,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的!请问司徒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等吴掌柜下了楼梯,清朗就对几个随从说:“你们都站在门外守候,我一个人进去查探就行。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将军!”

于是,司徒清朗进入客房,接着把房间门关好。

清朗先是看着死者,在他周围慢慢地绕了一圈,然后又看了看房间里面的情形:整个房间分隔为三个部分,外边是小客厅,中间是睡房,后面是一间小洗浴室。

死者穿着睡衣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他的头脸朝向睡房。睡房里有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挂着他的外套和佩剑。

司徒清朗一边查看现场,一边在脑海里模拟命案发生的情景:

他的外套和佩剑都已离身,只穿着睡衣,这说明他并不知道有人要谋害他。他很可能只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想出来看看情况,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才会在客厅里遭遇突然袭击。他应该也是一个有功夫的人,却在遭遇袭击的时候没有发出喊叫,也没有激烈打斗的痕迹,这说明他极有可能是被凶手一招毙命!

司徒清朗想到这里,就蹲下来查看死者的致命之伤;他这个时候才察觉到现场并没有血迹。他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铁链勒痕,因而推断死者肯定是被凶手用手指粗细的铁链勒死的。再仔细检查,发现死者脖子前面的勒痕有交叉。

清朗站起身,他仿佛看到了凶手正压在遇害者的身上,双手残忍地使劲拽着套在遇害者脖子上的铁链;而遇害者痛苦地挣扎,却无法发出喊叫。

“真是奇怪,作为一个有功夫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容易就被控制呢?莫非凶手在作案之前,还使用了迷香?”清朗想到这里,就朝窗户看去,果然发现在窗户纸上有一个破洞。此时,司徒清朗仿佛看到一个细筒子捅破窗户纸伸进来,接着从筒子里面冒出了几缕烟雾……

“看样子,凶手是有备而来,他为了确保自己刺杀成功,才使用了江湖迷香。这个死者到底是谁?为什么凶手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司徒清朗有许多个疑问。当他再次查看死者的时候,又发现他还睁着眼睛,而他的眼睛所看着的方向与他的右手摊在地上所指着的方向完全一致,仿佛这里面隐含着某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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